她還沒來得及迴應,青羨道,“幹娘,您就別為難姐姐了,我一個外男,住在這裏也不方便,別壞了姐姐的清白……”


    “我啊,還是摸黑去碼頭住好了,雖然這路不好走,容易摔跤,碼頭的環境雖然差了些,刮風漏雨的,住的大老爺們雖然都不愛洗澡,臭了些……除此之外,也沒其他什麽不好。”


    “唉,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走,幹娘,您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我下次休息再來看您……”


    說著往外走,李氏一把拉住他,道,“既然你是我幹兒子,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麽會存在什麽壞不壞清白的事?”


    “不用說了,今晚就住這兒,我做主了。”


    李氏說完後就有點後悔了,她多少還是應該尊重下央央的意見,不過這話都說出來了,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她尷尬道,“青羨你就住西廂房,裏麵什麽都有,而且還是幹淨的,你自己去,就不送你了,央央啊,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青羨離去後,房間內剩下央央和李氏二人,李氏愧疚的開口,“不好意思啊央央,把他留下來也沒經過你的同意。”


    “姨娘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沒有人會怪罪您。”


    “你好像有點忌憚青羨,為什麽?”


    “忌憚談不上,隻是打心眼裏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也不知為什麽。”


    “如此,那我明天就不留他住了。”


    “您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您若是喜歡,將他留下來住,陪您說說話也無不可。”


    “不了不了,姨娘啊,有你陪著就夠了……”


    次日一早,央央吃過早餐後便去了衙門,她得問問麻三找到真兇了沒有。


    在衙門口等了一會兒,碰到打著哈欠從衙門裏出來的麻三。


    他先是向央央行了個禮後道,“昨天我們順著雍州城內的河流,小溪找了一遍,並未找到赤沙,今日決定出城找找。”


    “兇手應當就在城外不遠的地方。”


    一捕快追問,“為何?”


    “他一路從有赤沙的地方走到張三家,若是路程很遠,那鞋底的赤沙早就被磨沒了,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在張三家院子裏的黃泥地裏踩幾腳?”


    麻三直點頭,“我也這麽認為,直覺告訴我,今日上午,我們大概就能找到真兇。”


    說完後麻三便帶著幾個捕快出了城,央央則迴別院。


    路上買了點豆腐腦,打算拿迴去和饅頭一起吃。


    走到別院大門口時,發現別院大門是開著的,她心裏咯噔一下,家裏,不會又遭賊了吧?


    唉,不對,別院旁邊停著的馬車,像是言府的。


    言予懷來了?


    她推開門,見言予懷的兩個護衛押著衣衫不整的青羨,他們對麵是坐在椅子上的言予懷。


    他低頭把玩著拇指上的玉韘,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柳玖兒蹦躂的歡,誇張的大喊大叫,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哎呀,姐姐的院子裏怎麽住進了一個陌生男人呀,這傳出去了還得了,姐姐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這個登徒子,快老實交代,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姐姐的院子裏?”


    柳玖兒尖銳的聲音在院內響起,吵得人腦瓜子嗡嗡的。


    她說著看到央央走進來,眼睛一亮,“姐姐你迴來了,你快來向予懷哥哥解釋,這不是你的奸夫,你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你快說呀,不然哥哥該生氣了……”


    央央見狀向她招招手,她見狀走到央央麵前,“姐姐,怎麽了……”


    下一瞬,央央直接拎著她的衣領,將人丟了出去,而後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終於安靜了。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驚呆了院內一眾人群。


    而一直低著頭的言予懷,這時候終於抬起了眸子,波瀾不驚的眼眸裏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迴來了,解釋下,這位,是誰?”


    “你弟。”


    言予懷蹙眉,“你在胡說什麽?”


    “姨娘昨天新認的幹兒子,你叫聲弟,倒也沒什麽不妥。”


    主屋內傳來姨娘的聲音,“剛才我與他們說這是我認的幹兒子,他們不信,尤其是那個柳玖兒,非說青羨是你的奸夫。”


    言予懷皺眉,“她並無此意,您聽錯了。”


    李氏氣不打一處來,聲音高亢,“我聽的清清楚楚,哪裏聽錯了?”


    隨即歎氣,失望,“你不認我,我好早日認個幹兒子給我養老送終。”


    他哼哼道,“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你們也敢往家裏帶,也不怕被人賣了!”


    李氏也是被傷透了心,硬著聲音道,“你不也把青樓女子往家裏帶?再者,被不被人賣,也與你無關。”


    央央不再搭理他們,提著豆腐腦兒去廚房,走到廚房門口,她突然想起了什麽,迴過頭看向言予懷。


    “你找我有事?”


    “無事。”


    “無事你來幹什麽?”還帶著小情人兒。


    他略有些慌張的移開視線,“路過……進來打個招唿……”


    她明白了,大概是他那小情人兒得知別院裏昨天夜裏住進了一陌生男子,這才一大早帶著他來抓奸呢,他也不管真假,就跟著一起來了。


    她算是摸透了,他隻要和他那小情人兒在一起,那智商直線下降,跟個智障似的,還真是,戀愛使人盲目。


    哦不對,不僅是盲目,都變傻子了,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央央對著他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口水,“智障。”


    她進了廚房,端著早餐去給姨娘,吃完了出來時,言予懷還坐在院子裏,就連青羨,也站在那兒。


    央央衝青羨喊,“你今日不用去上工?”


    青羨道,“要的。”


    “那還不快去?等我送你?”


    他陪著笑,“那不敢麻煩姐姐。”說著進了西廂房穿戴整齊,“那姐姐我先走了。”


    “等下。”央央叫住他,丟給他幾個饅頭,“路上吃。”


    青羨喜笑顏開的接過。


    青羨走了後又看向院子裏的這尊大佛,沒好氣道,“丞相大人您打算在這兒坐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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