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帶迴去,務必看牢,這一次決不能讓他有死的機會。」


    「是!」


    姬容眉眼沉沉,眸中是還未散盡的戾氣,就在一刻鍾前,這裏發生了一場激戰。這一場暗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隻是他沒想到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人如此沉不住氣,才剛出帝陵不久便動了手。


    「思河,秦茵呢?」他突然想起什麽,開口問道。


    安思河頓了下,迴道:「有侍衛護著,已經先一步往行宮走了。」


    「你覺得,這次的人是皇後派來的嗎?」


    「奴婢……不敢妄言。」


    姬容嘲弄般地勾了勾唇:「迴吧。」


    說罷,他雙腿一夾,身下的馬欲要往前奔去。


    「殿下,殿下!」


    突然,一道急促的唿喊從前頭傳來,甚至帶著點驚慌與無措。


    那人駕馬而來,眼見著就要撞到姬容他們這邊,安思河皺眉斥道:「你做什麽,快停下!」


    來人急急將馬韁拉住,在馬還未完全停下時,倉皇著摔下馬跪倒在地:「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太子妃她……」


    聽到這幾個字眼,姬容的麵容一下凝住:「太子妃怎麽了!」


    那人嗓音顫抖,欲哭無淚地說出接下來的話:「太子妃她,她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安思河一聽,不由朝那人吼道,正待他想再問什麽時,身側忽地傳來一聲急促的馬鳴。


    「殿下!」


    安思河來不及深思,趕緊駕馬追趕上去。


    行宮。


    「殿下!」


    姬容直接將馬停在寢殿外,剛一落地,寢殿外的一眾人便紛紛跪倒在地,烏泱泱一片,看得他心生焦躁。


    他沒有開口詢問,直接越過人群疾步往寢殿內而去,殿中靜得落針可聞,鼻息間也還有殘藥的苦味,隻是那個今早還答應他會等他迴來的人已經不在。


    「怎麽迴事……」


    他站在內殿正中間,目視著床榻,語氣聽不出什麽起伏地問道。


    殿中,女醫官以及兩個貼身婢女都在,聽到這話嚇得直把頭埋得更低。


    「說話!到底怎麽迴事!」


    得不到迴應,姬容終於有些控製不住語調。


    跟著進來的安思河見狀,趕緊催促道:「你們有什麽話快說啊,還想不想要腦袋了!」


    第76章 「她逃,他追。」……


    跪在最前頭的是女醫官, 她年紀較長,又是第一個發現沈離音不在的,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迴道:「殿下, 臣今早出去給太子妃拿藥, 迴來後太子妃就不見了。」


    「什麽叫迴來後太子妃就不見了?」姬容音色冷冽, 雙目如利刃般刺向她, 「本宮臨走前特意叮囑你們守好太子妃, 你們這多人竟然看不住一個生病的人!」


    「殿下,殿下,這次真的事出有因啊。」


    女醫官重重叩了下頭, 答道:「殿下走後,太子妃便讓婢女自行迴去歇息了, 臣覺得白日裏需要她們的時候更多也覺得她們得先休息就沒有多言。之後太子妃需要吃藥, 一個女醫士端著藥過來, 哪想臣檢查了那藥渣後發現一味藥的藥量不對,那醫士看著又並不清楚這方子,臣唯恐再出差錯便決定親自過去藥房,哪想就是這麽一去,再迴來屋裏已經沒了人,連那女醫士也不在了。」


    姬容的眉心越擰越緊, 一旁安思河瞧見了, 不由輕聲問道:「殿下,莫不是那女醫士是……那頭的人,趁殿下不在,聲東擊西挾持了太子妃?」


    女醫官聽見了安思河的話,點點頭道:「安內侍所言確有道理,臣事後迴想起來, 那女醫士似乎的確有些奇怪。且臣在發現太子妃不見後又迴過一趟藥方,問了那兒的醫署醫官,他們都不認識這麽一個女醫士,隻以為是與咱們一起從宮裏來的。」


    「這……殿下,太子妃恐怕會有危險啊。」


    安思河語含擔憂,但一抬頭卻見姬容神色比之剛才平靜了許多,甚至平靜得過於奇怪,他不解道:「殿下,怎麽了?」


    姬容輕抬眉眼,淡淡地將內殿掃了一圈,片刻後他苦笑一聲,道:「這屋中沒有任何掙紮反抗的痕跡,且殿外又有侍衛把守,若她真是被挾持,怎麽可能沒有半點動靜。」


    安思河一怔,一個猜想在他腦中浮現:「殿下的意思是……這,這不可能……」


    姬容平靜的眉眼一瞬間湧起數種情緒,濃鬱幽深的眸色令人下意識噤聲生畏,他緩緩啟唇,目光一落:「今日問話若有誰泄露出去,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仿若來自地獄森冷的召喚,女醫官和兩個婢女渾身一抖連連叩頭應聲,生怕遲了一些惹怒麵前這位太子。


    「出去。」


    姬容像是沒看見她們的畏懼膽顫,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三人不敢拖延,匆忙起身,都沒來得及站直便急急退了出去。


    「殿下已經認定太子妃是自己離開的嗎?」等殿中就剩下二人,安思河這才沒有顧忌地問道。


    姬容提步緩緩走到床邊,上麵被褥被掀開一角,他似乎能想像到沈離音從床上起身的那一幕。


    「我早該明白的。」


    聽見這略顯突兀的一句話,安思河一頓:「殿下明白什麽?」


    姬容在床沿坐下,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過冰冷的床鋪,道:「從她那麽執著地要求我帶她過來祭祖,我就應該猜到她想做什麽,我隻是一直不敢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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