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瑜看出了他要反擊,手中蓄起力量,先一步動手,一巴掌扇在了他灰塵撲撲的臉頰上。


    薑滇的半邊臉都被震麻了,頭歪在一旁,半天緩不過神來。


    柳霜瑜快速從他身上下來,站立在一旁,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隨後,好整以暇的俯視著,躺在地上身形高大的男人:“嗬,你和我說想都不要想!”


    “你該不會以為,我想親你吧!”


    柳霜瑜嫣紅的小嘴裏,發出一連串的譏笑聲:“你怎麽會會想這種東西呢,哈哈哈,真的太好笑了,你真的要笑死我了。”


    “這話,我該還給你才是,你才是那個想都不要想的人!”


    “你用你那個木魚腦瓜子想想,我親你,是我吃虧好不!”


    “我.......為什麽要讓自己吃虧啊。”


    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滯住,冷著嗓子說:“我除了......想朝你這張欠揍的臉上揮兩巴掌,我對你,什麽想法都沒有。”


    “我是調戲了你幾次,可你別胡思亂想,我對你什麽想法都沒有,純屬自娛自樂,就喜歡這種調調而已。”


    “本姑娘人在江湖過,片葉不沾身,絕對不會因為一棵大樹,而放棄整片樹林子的。”


    “西北別的東西可能沒有,就是兩條腿的漢子有的是,嘿嘿.......”


    小嘴兀自叭叭了一會兒,柳霜瑜話音兒突然頓住,胳膊隨後一揮,懊惱了一句:“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嗞嗞,吃飽了撐得。”


    “跑偏了。”


    薑滇的眸光,在她月光下極其冷白的麵色上停留。


    就聽見她在沉默了一刻後,又補充了一句:“總之,我沒有想親你的意思,一丁點都沒有,千萬別誤會了。”


    “還有......”柳霜瑜手指在太陽穴上撓了撓,為自己輸掉比武找補了兩句:“今日要不是喝上了頭,手上沒有力氣,雙腿發軟,本姑娘不一定輸給你。”


    “你勝之不武!”


    “就這樣!”


    “再見了您嘞!”


    說完,她甩開大步和雙腿,大步流星的走了。


    薑滇看著前方那抹連蹦帶跳的身影,陷入沉思。


    別人說這話,薑滇會覺得他是在說大話。


    他的身手,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沒有幾個能勝過他。


    但是剛剛和柳霜瑜較量了一番,他沒這麽樂觀了。


    雖然他隻用了八分的功力,也勝了她。


    可是,這場比試裏,他們沒在一條起始線上,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


    任唯已經開始對他們下藥了,那些藥會使他們身上的力氣銳減,雖然現在藥性還不多,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還有就是男女力量,和身形的差距,這才勝了她。


    若沒有那些藥力,她再做困獸之鬥,他也不一定,能從她手中討到多少的便宜。


    另外那四個,身手也一定不比她弱。


    這個女人,換成其他四個人和自己打,都是這個身手......


    情況真是不容樂觀。


    將幾個人生綁是行不通了,隻能按照任唯的想法,對他們幾個悄悄的下藥,把人藥倒了。


    薑滇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整理自己衣裳,也往驛站走去。


    ......


    而比武場上雖然還在熱熱鬧鬧的進行,但都是他們自己的人。


    薑滇目光在場子上停留了片刻,掃向柳霜瑜一行人,劍眉蹙了一刻。


    這時,他的人也過來和他迴稟。


    說這幾個人根本就不出手,盡管他們處處謙讓,但他們就是不動手,沒辦法,隻得將他們打了下去,否則,便會被他們識破。


    他們出不出手,他對他們的身手也有了了解。


    薑滇點了點頭表示了解,讓手下先走了。


    自己神色如常的迴了自己座椅,也吃喝起來。


    這場筵席至夜深才停下,一個個晃晃悠悠的走了。


    燭火熄了後,驛站安靜了下來。


    任唯刻意等到人熟睡才離開房間,去了薑滇的屋子。


    他正裸著上半身,往肩頭上上藥。


    聽到關門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合上了衣襟。


    盡管都被遮住了,任唯也掃見了他身上的黑紫,又見他轉過頭來,險些沒笑出來。


    那一張剛毅堅定的小麥色的臉上,左臉有一明顯的巴掌印,嘴角腫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小薑將軍,要不是我從柳霜瑜身上,也聞到了跌打損傷的藥味兒,還有她的嘴角也是腫著的,我都懷疑你憐香惜玉,放水了呢!”


    “你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你這是.......學藝不精,還是.......學藝不精。”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薑滇臉色有些難堪,但還是實話實說:“放水我倒是沒放,我一心試她身手,恨不得把自己全力都使出去,讓她也毫無保留的和我打。”


    “這個女人確實武功了得,不容小覷。”


    “便是我,也隻是淺淺的勝了她而已。”


    任唯抿著唇笑,走到圓桌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薑滇也坐了下來:“另外那四個車夫,沒有上我們的套,根本就不動手。”


    “不過,我想,他們的武功最差也應該和柳霜瑜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五個人,真的和我們拚起來,跑出去一個,完全有可能。”


    任唯喝了兩口水,方放下茶盞:“那就下藥,削弱他們的能力,等他們完全倒下,我們再處置他們。”


    “小姐那裏......”薑滇還是擔心葉輕舟的身子,她真的昏迷太久了,需要吃解藥。


    任唯看向他:“月素那個丫頭很機敏,柳霜瑜倒是看上去沒那麽多的心眼兒,把月素那個丫頭從小姐身邊整走,一個柳霜瑜,再有小姐的配合,我們也能瞞天過海。”


    “你想怎麽做?”薑滇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你,此事,我做最趁手。”


    任唯縮了下肩膀,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歎了一句:“天真的越來越涼了。”


    薑滇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翌日天大亮,藺將軍方指揮人出發。


    柳霜瑜將葉輕舟從樓上抱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已經烘熱的馬車上,隨後人往車壁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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