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兩天,祁陌黎終於舍得迴歸崗位了,因為一大早蘇梧就沒找到他,一打聽才知道他上朝去了。


    天氣真好,蘇梧的小院雖然地方偏僻,但是這也是個好處,依(假)山傍(池)水的,燥熱都去了幾分。


    “蘇姑娘,外麵有人找。”一個小廝過來道。


    “誰?”蘇梧疑惑,她到這裏才幾天,連王府都沒出去過,更別說認識什麽人了。


    “說是您的朋友,在等您。”


    蘇梧想了想,還是打算出去看看,就算遇到危險大不了她可以捏碎青明珠迴方庭去嘛。


    “好,走吧。”


    到了王府門口,小廝將她帶到拐角的小巷,巷子裏停了一輛馬車。


    “請姑娘上車。”


    蘇梧小心地上了馬車,掀開簾子想看看到底是誰,卻不想一把被人捂住口鼻,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思蘭迴來後沒見著蘇梧,就問了一個做事的嬤嬤:“嬤嬤,你有沒有看見蘇姑娘?”


    嬤嬤迴道:“方才見一小廝說姑娘的朋友來,她去見朋友去了。”


    正巧那個小廝又折了迴來,過去告訴思蘭:“蘇姑娘讓小的來告訴一聲,她去投靠朋友去了,以後不再叨擾王爺。”


    思蘭不知道蘇梧的身世,但想著好歹是王爺命她照顧蘇姑娘,還是等王爺下朝去說一聲的好。


    晌午,祁陌黎終於下朝歸來。


    思蘭聽到消息立刻去找祁陌黎:“王爺,今早蘇姑娘的一個朋友來找了她,她去投靠朋友已經離開了王府。”


    “你親眼所見?”祁陌黎微微皺眉,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不,是一個小廝告訴奴婢的,當時奴婢在做其他事……”


    “秦盛,立刻去找。”祁陌黎吩咐,他知道蘇梧的身世,一個身無分文無處可去的人怎麽會有什麽能投靠的朋友?


    若是這個蘇梧再像祝瑛一樣,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害,他絕不會手軟。


    思蘭有點慌:“王爺……”


    “你去畫舫告訴畫工那小廝什麽模樣,讓他畫出來給秦盛去找。”祁陌黎慍怒地轉過身道。


    “是!”思蘭用她最快的速度衝向畫舫,稍慢一分,蘇姑娘就會多一分危險。


    這邊蘇梧在一個廢棄的破柴屋裏醒來,手腳都被緊緊綁住,嘴裏還被人塞了布團。


    她嗚嗚了兩聲,結果發現那布團雖然大,但是她用舌頭一頂就可以吐出來。


    她吐出布團又吐了幾口唾沫,開始觀察起小破屋。屋裏一個人都沒有,蜘蛛網倒是不少。此刻她是靠在屋裏一根承重木柱上,還好沒有把她綁在柱子上。


    蘇梧用牙解開了手上的麻繩,正要去解腳上麻繩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綁匪愣了一下,見蘇梧手上都鬆了綁,又從身上拿下一根更粗點的繩子將她綁在柱子上。


    蘇梧腳還捆著動不了,正想拔掉青明珠捏碎時,卻突然驚恐地發現頭上的首飾一個都不見蹤影。


    “喲,還想用首飾賄賂?別想了,你的首飾可都在這兒呢。”綁匪得意地從身上扯下一個小布袋,晃蕩晃蕩讓蘇梧聽聽聲。


    蘇梧氣急:“你!”


    “老實待著吧,放心,沒有上頭的吩咐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綁匪色咪咪地在蘇梧臉上摸了一把。


    “滾開!”蘇梧大吼。


    綁匪也沒再為難,坐到一旁的爛桌子上翻弄著那一小袋首飾,似乎是在估摸能換多少錢。


    大街上,秦盛拿著畫像四處尋找著小廝,終於在一家茶樓找到了他。


    “說,今早你把人帶哪去了!”秦盛惡狠狠地揪著小廝的衣領道。


    小廝害怕地直打哆嗦:“我……我不知道……就是今兒早有人給了小的一袋銀子,讓讓讓小的去把蘇姑娘帶出來,其他的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說實話!還知道些什麽!”


    “小的,小的真不知道了……大人饒命!”


    “不知道了?那你也沒用了!”秦盛操起劍就要砍。


    “知道知道!小的……把人帶出來之後偷偷跟了一段路,不過後來馬車太快就沒跟上,好像是往城北去了!”


    秦盛哼了一聲鬆開小廝,收起劍冷靜地走出包廂。


    傍晚,小破屋進來一個穿黑鬥篷的人。


    蘇梧警惕地看著來人,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綁匪見到黑衣人,像個賴皮狗似的討好道:“人在這了,您答應的……”


    黑衣人掏出一袋沉甸甸的東西扔給綁匪,綁匪屁顛屁顛地出去關上了門。


    “你是誰,到底要幹什麽!”蘇梧瞪著眼前人。


    黑衣人走到蘇梧麵前,用力地扇了蘇梧兩巴掌,蘇梧的腦袋嗡嗡的,兩邊臉蛋頓時腫起來,嘴角還微微滲出點血。


    “警告你,別動你不該動的!”


    “你說清楚!”


    黑衣人卻並不打算再開口,拿起一邊的荊條往蘇梧身上狠狠抽去。


    蘇梧被這疼痛激地清醒過來,咬著牙忍受這苦楚。


    直到蘇梧身上滲出血,黑衣人才累得扔掉荊條。接著,她打開門,對著門口的綁匪道:“人給你了。”說罷,便消失在黑夜。


    蘇梧哪裏受過這種疼,此刻已經暈厥。綁匪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用了點水把蘇梧弄醒。


    蘇梧強撐著身子,費力睜開眼睛,趴在地上不能動。


    綁匪搓搓手,道:“小妞,該受的苦受完了,看爺怎麽好好疼你~”


    蘇梧瞪大眼睛,難道她這一生,好不容易得來的二次生命就要這麽毀在這個人渣手裏?不!


    就在蘇梧絕望之際,破門被一腳踹倒,祁陌黎拿著劍就要向綁匪砍去。


    綁匪也是有點底子的,翻身被他躲了過去。秦盛立刻過去與綁匪撕打,祁陌黎兩步到蘇梧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蘇梧被嚇得渾身發抖,緊緊摟著祁陌黎的脖子不撒手,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祁陌黎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蘇梧,手上青筋暴起,對秦盛道:“留活口!”說罷,就抱著蘇梧上了馬車。


    不一會兒,綁匪就被秦盛製服了。


    “王爺,歹徒已拿下,聽憑發落。”


    祁陌黎在馬車上,並未掀開簾子,道:“帶迴去嚴審,務必給本王查出幕後之人!”


    “是!”秦盛得命,提溜著綁匪的脖領就要上馬。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利箭嗖的一聲竄了出來,秦盛聽到立刻去保護祁陌黎,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又射出一支箭,正巧射中綁匪的喉嚨,綁匪當場斃命。


    “怎麽迴事!”祁陌黎問道。


    “王爺,有暗箭,歹徒已死。”


    祁陌黎強忍著怒意長舒一口氣,道:“迴府。”


    “是!”


    蘇梧模模糊糊聽到要迴府,強撐著睜開眼,弱弱道:“我的簪子……”


    祁陌黎聽到蘇梧柔弱的聲音,道:“去找簪子。”


    “是。”秦盛進去小屋,在桌子上看到一小兜簪子,便都交給祁陌黎。


    祁陌黎打開小布袋,蘇梧費力地從一堆首飾裏拿出她的青明珠簪和祁陌黎送她的山茶花步搖,其他的便不再要了。


    祁陌黎看著蘇梧手裏的簪子,他記得那顆青色的珠簪是她一直戴著的,應當是比較重要的,可她還拿迴了他送她的山茶花……


    夜色如幕,馬車迴到王府時已經快五更(淩晨3點~5點)了。


    祁陌黎傳了府上的太醫給蘇梧診治,開了藥給蘇梧喝下去,天初亮蘇梧才沉沉睡去。


    “如何?”祁陌黎問出來的太醫。


    “王爺放心,都是些皮外傷,聽姑娘的侍女說姑娘身上還有許多像是被荊條抽打過的傷,讓人一日兩次上藥,過些時日就會好。隻是看姑娘的樣子,仿佛是被驚著了,發著熱,睡得淺,囈語不斷,臣開了安神藥才睡下。”


    “勞煩您了。”祁陌黎道。


    “不敢,還請王爺讓人跟臣前去拿藥。”


    “嗯,秦盛。”


    秦盛點頭,跟太醫走了。


    忙活了一日,天已經亮了。雖然有點遲,但祁陌黎還是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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