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3月18日,張雨亭在結拜兄弟張作相的陪同下前往京師拜見袁蘇楷。


    在奉天前往京師的火車上,張雨亭正在罵罵咧咧的與張作相嘮嗑。


    “媽了個巴子,我是真不想去,要不是形勢逼人,咱會去京師嗎?為了咱27師的發展,隻能向袁蘇楷低頭,咱得想辦法打消他裁撤咱們的想法,先去拜碼頭,探探風口。”


    聽到張雨亭這麽說袁蘇楷,張作相一身的冷汗。


    “七哥你別亂說啊!這在火車上,又不是專列,你這麽說的話,萬一被誰聽見,那咱們可就完犢子了。”張作相小聲的提醒道張雨亭。


    “媽了個巴子,說話也不行了”張雨亭罵罵咧咧的。


    車廂裏的人扭頭看著這個口吐芬芳的人,覺得甚是土鱉。


    “你說這次撇開五哥直接進京這玩意被知道了,到時候五哥發難怎麽辦,五哥的28師可比咱們強,咱手下就15個營。”張作相有點害怕的看著張雨亭。


    “哎!都是拜把子兄弟,但也得分個高低啊!我想要更大的發展,隻能先偷摸的去找袁總統了,你說這袁大總統可真行,苟了十多年,哎喲,這次可真是打了翻身仗,把皇帝給推下去了。”張雨亭覺得這袁蘇楷比他還能苟。


    “這見麵怎麽說啊!萬一他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把咱們擼了怎麽辦?”張作相頗為擔心道。


    “那就開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張雨亭略微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聽到這的張作相笑了,他覺得自己七哥就是一個口嗨王,他起身去餐車中拿了兩份點心遞給張雨亭。


    “趕緊吃點吧!要不到時候見了袁蘇楷,把你餓暈了。”


    “嘿,媽了個巴子,敢拿你七哥開涮,小兔崽子。”張雨亭嘴巴這麽說,身體很老實的接過了點心開始品嚐。


    “這次見麵禮咱們準備了50根金條,先送給他的公子袁可定,讓他幫忙引薦一下他老爹,用錢開路,也方便美言咱們幾句。”張作相提起了挎包。


    “好,這事你去辦,你心細,不像我一樣大大咧咧的,這火車幾點能到?”張雨亭拿著茶杯喝了口水,這點心吃的他有些噎嗓子。


    “上午8點就能到了,咱們下午去送禮,明天應該能見到袁蘇楷了,老哥你到時候可別胡亂說話,你要再媽了個巴子的話,咱倆估計腦袋都會留在這裏了。”張作相再次囑咐道。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了,不會讓咱兩兄弟留在京城的。”張雨亭擺擺手,說自己知道了。


    中午兩人剛下火車就被人盯住了,男槍王亞樵帶著黑色帽子,在火車站出口處的茶水灘上正在靜靜的看著張雨亭一行人。


    “老大,他們出來了,我已經派人跟著了,看樣子他們要去拜訪袁蘇楷的公子,想在京城找個靠山啊!”張秀才拿著報紙做掩護,輕聲說道。


    “那是必然,來京城無非是拜訪袁蘇楷,北麵是袁蘇楷一家獨大,咱們就這麽盯著就行。”王亞樵喝了口茶水漱漱口,吐在地上。


    “這次是不是要把他....”張秀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用想,那些武器是自衛用的,司令沒說動手,隻是讓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朱爾典最近怎麽樣?”王亞樵提起了朱爾典。


    “那個日不落公使?他最近頻繁出入袁蘇楷的住所,估計是忙活借款那事情,你看要不要幹掉他。”


    “別老想著殺人,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老想著暗殺。”王亞樵起身敲了敲張秀才的腦袋,轉身離開了攤位。


    在袁可定的公館內,張作相正在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袁可定。


    “公子,這事一點薄禮,我們從奉天來,想見見你的父親,談談疆域安全問題,請你引薦一下。”張作相拿出來箱子,打開了箱子,露出了裏麵的黃金。


    看到一箱子金子的袁可定連忙點頭,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


    “好好好,我父親明天就有時間,我今天晚上迴去跟他說一下,張雨亭進京述職很好,當然可以見我父親了,都是為國操勞的封疆大吏,他這樣就是給別人立了榜樣。”袁可定招唿仆人把這箱子收到自己的保險箱中。


    “好,拜托公子了。”張作相拱拱手,起身離開。


    張作相剛迴到公館,張雨亭就湊到他臉前。


    “嘿嘿!老八事情辦的如何?成了沒?”


    “七哥,事情交給我能辦差嗎?放心吧!明天就能見到袁蘇楷,誰能拒絕金燦燦的石頭,哈哈哈!”


    張作相脫下外套,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把張雨亭拉到了沙發上。


    “咋了?發生什麽了?袁蘇楷派探子監視咱們了?”張雨亭頗為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八弟。


    “不是,我聽說了,這袁蘇楷跟列強們借款了,借了5千萬英鎊要擴軍,現在已經擴軍20萬了,又向普魯士訂購了幾十萬把槍,咱們這次拜對了。”張作相講述著他今天從袁可定口中得知的事情。


    “媽了個巴子,5千萬英鎊?這特麽發家了,這麽多錢,擴軍20萬?幾十萬把槍?哎!這袁蘇楷真是氣魄,咱們看來真是要抱大腿了。”張雨亭拍著大腿,恨不得立刻見到袁蘇楷。


    “對!到時候能得到他是許諾,讓咱們節製3省軍務就好了,黑龍江給5哥,咱們就要奉天和吉林就行。”張作相開始暢想他七哥成為兩省總督。


    “媽了個巴子,但願吧!咱們沒實力,要是像南方那四省巡閱使沈瑜一樣就好了,人家直接節製四省,完全成了封疆大吏,咱跟人家比這,咱就是個小芝麻官。”張雨亭非常羨慕沈瑜的四省巡閱使職位。


    “一口吃不了個胖子,咱們又沒有列強支持,旁邊還蹲著兩個老虎,一個毛子,一個鬼子,兩麵夾擊,咱們能活到現在都算是老天開眼了。”張作相連忙安慰張雨亭,生怕張雨亭沒了鬥誌。


    這一夜兩兄弟有說有笑的暢談,嚐了烤鴨,吃了佳肴,但兩人也有些擔心明天的見麵,他們也不知道袁蘇楷是什麽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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