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世居真定府,和趙靈兒的家很近,原來的褚家是耕讀傳家、亦修煉武學,家有良田百頃,並不涉足商業。


    褚家曆代出驍將,不管步戰還是騎戰,褚家都不懼一戰。但褚家人很奇怪,他們從軍打仗不是為升官發財,而是為了修煉,褚家的功法來自戰陣,需要鐵血去磨礪,所以褚家年輕人經常去邊關從軍。


    褚威為什麽不想褚東來去洛陽就是這個道理。但不知是什麽情況,褚東來最後做了皇宮禁軍的一名都尉。結果,惹來了不該有的麻煩。


    三板斧褚威也是幽州邊軍的一員驍將,殺的鮮卑、烏桓聞風喪膽。褚威從軍十數年,自感磨礪的足夠多了,就卸甲歸田迴了真定府。


    當年河北災情不斷,褚威看到不是澇就是旱的真定府也是無奈,褚家不缺錢糧,這點天災對褚家還真不算什麽?但百姓生活不行啊!日子難過啊!


    見不得百姓吃苦的褚家三弟兄商量了一下,真定府留下百十畝田地自家用,然後將多出來的田地,分給了沒有土地的附近老百姓。褚家老三留在真定府老宅護祖祠,褚威和褚家老二去了邯鄲國,在漳河岸邊買了幾座山。


    邯鄲的官府很高興,有錢人災年都賣地,他們兄弟買荒山,所以買山還真沒花什麽錢。


    說是荒山怎麽可能都是光禿禿的山,隻是藤蔓雜樹多而已。兄弟兩個募集災民栽樹伐樹,用不到的都被兄弟二人送給百姓作燃料。就這樣,兄弟二人又在太行山下,漳河邊又起了一處宅院。


    褚威主內栽樹和伐樹,褚家老二主外,買木材嘛!日子過得比在真定府還自在。


    郭勝派人來褚家,本來破財也消災。悔不該,在山上玩累了的,褚家二小姐帶著丫鬟下山來。領隊的官兵頭目看到美貌的褚家二小姐,立即改變了主意,不要褚家的錢財,非要拿人去洛陽。


    什麽意思不說大家都明白。


    褚威豈是怕事的主,戰斧擺,猶如猛虎下山來,一斧,官兵頭目歸地府。徐晃、褚燕來也騎著戰馬殺出來,三人齊衝陣,百十名官兵死一地,潰敗。


    褚威招唿家人收拾值錢的家當,趁著大隊官兵沒到來,就一路疾奔迴了真定府。迴到真定府也沒敢迴老宅,一路跑到趙家堡,堡主趙文星一聽是此事,安慰道:“官府隻會去褚家老宅,不會來此拿人的,就算邯鄲國行文到真定府,真定府也隻會假裝沒看見。”


    “為何?”


    “就憑你褚家曾散盡家財救災民,分發土地給百姓,邯鄲可以不知道,真定難道不清楚?”


    “假如朝廷要緝拿,真定府也扛不住。”


    “放心,朝廷不會來緝拿,這是郭勝私下做的祟,假如真要對簿公堂上,害怕的隻會是郭勝,他還真以為隻手能遮天。”


    “那我明天迴老宅,住在此地時間長了不自在。”


    “褚家老宅你們不能迴,老三住在老宅沒有事,你要是迴去了老宅,真定府就不好向邯鄲國去交差,你就住在趙家堡,官府看見也會裝作沒看見。”


    不想得罪宦官的邯鄲官府本來也是走過場,褚家損失些錢糧,再給洛陽來人一些財寶安慰,此事也就此揭過了。


    邯鄲國相一聽迴來官兵的匯報,就知道問題出在那裏了。


    該死的豬頭章,要不是你攀上了郭勝,你能有今天。就你那熊樣也敢想美事,褚威是何人?你們洛陽來人是真的不清楚啊!你媽的,淨給老子添堵找麻煩。


    沒辦法,邯鄲府調集一千兵馬,隨著洛陽來人,又去了漳河岸邊的褚家莊。結果,人去樓空,洛陽來人下令夷平了莊園。又要燒光褚家的荒山,郡國兵無奈,隻好領命去燒山。


    燒個鬼啊!本來沒帶引火之物,郡國兵本來就不喜洛陽來的人。郡國兵隻好這裏搞點火頭,那邊弄些濃煙。洛陽來人等不及,就道:“你們燒光再迴去!”


    結果就是迴報說“褚家的山燒光了。”


    洛陽來人剛走遠,郡國兵就迴營開始做夢,燒山了。


    郭勝不知道,褚東來是褚家褚威的兒子,褚家一直居住真定府。這個邯鄲的褚東來是什麽名堂,他也是本著安排十幾個心腹跑趟邯鄲國,多少撈點錢財,嚇唬一下褚東來,能抓著褚東來更好。那想到他派去的十幾名心腹,就迴來了三名小宦官,帶卵子的一個沒迴來。


    郭勝氣啊!褚東來居然是褚家大少爺,他媽的,你早說你是真定褚家人啊!,你跑幹嘛呀!坐下談談,有什麽不好說的,咱郭勝的為人還是杠杠的錢財重要,你褚家差錢嗎?


    郭勝惹來一身騷,很丟麵子,就安排人緝拿褚東來,絲毫不再提褚家。他也想從褚家撈好處,褚家不當官,他拿捏不住。最後氣急敗壞的郭勝,從河東上黨的宋家敲了一筆錢財。


    半年,宋家錢財沒花光,郭勝差點把命喪。那天徐晃怕暴漏,沒敢用斧頭。若不然那裏還有十常侍,十缺一!郭勝怕了,他在皇帝麵前再怎麽受寵,也不能下旨捉拿褚家啊!褚家不當官,可是褚家有軍功啊,那是可以授爵滴!


    其實,那時的褚東來不那麽小心。躲個二、三年出來是完全沒問題。就是太小心了,結果夫妻雙雙把家還。


    濟南城比十幾天前空曠了不少,城西最明顯。很多隻需要按時服藥湯、靜養的輕重傷武者,陸陸續續離開了濟南國。他們或迴宗門,或去了臨淄,出來一趟嗎?多轉轉也是好的。


    濟南國終於迎來了初平元年的第一場雪,雪不是很大,紛紛揚揚下落的雪花,還是會阻擋住人們的視線,想遠觀天地美景成為奢望。


    遠處的濟南國碼頭上,三艘戰船緩緩靠岸。趙雲迴來了,趙雲兜了一大圈,最後來到平原郡選軍士。結果得知趙雲在平原選兵,劉備帶著張飛、關羽非邀請趙雲盤桓數日不可,以敘別後相思之情。搞基的吧,趙雲惡寒。


    劉備使出一哭、二鬧、臉不要的手段,趙雲隻得滯留了三天。在平原碼頭,趙雲不淡定了,他看到四輛馬車在等船。


    前麵那兩輛馬車不是真定趙家堡的嗎?後麵的兩輛馬車好像走了很遠的路,馬車很沉重。


    趙雲驅馬向前,離前麵的馬車丈遠停下馬。拱手行禮道:“不知真定府趙家堡何人在此主事,趙雲有禮了。”


    馬車簾輕動,一張嬌美的婦人臉露出來。


    “趙賢侄不是在幽燕之地嗎?怎麽到了青州?”


    詭!這不是褚家二小姐嗎?


    “見過嬸嬸”趙雲馬上抱拳,“公孫將軍派小侄為齊王殿下訓練騎兵,故在青州。不知嬸嬸欲往何處?”


    “哎!青州濟南國,神醫華佗在濟南城,嬸嬸當然要去濟南城了。”


    “噢!不知何人生病,竟然要嬸嬸親自護送。”


    “你趙爺爺在洛陽被呂布所傷,左臂已殘,內傷也很重,他不願醫治,迴了真定府。既然華先生在濟南城,嬸嬸又何懼辛苦,走一趟濟南國罷了。”


    趙雲慌忙下馬道:“容雲拜見趙爺爺!”


    褚家二小姐道:“不要打擾他,你爺爺剛服了藥,昏昏沉沉在休息。”


    這時,後麵的馬車上下來一位麵色略黑的小少年,年齡就在十五六之間,小少年很壯實,但不是臃腫的那種肌肉男。


    少年對趙雲躬身一禮道:“不知將軍如何稱唿,廣陽莫雷,莫驚雲有禮了。”


    趙雲驚愕道:“你是莫風的哥哥?”


    莫雷道:“在下正是,不知將軍可否認識莫風,他現在何地,可曾受傷?”


    趙雲宕機,這什麽跟什麽呀?莫風不是齊王安排閉關了嗎?何來受傷一說。


    趙雲道:“驚雲兄免禮,莫風我自然認識,雖然我離開濟南城有段時間,但沒聽說他受傷啊!兄台是如何得知?”


    莫雷道:“哎!瞎猜的,莫風半年沒有和家裏聯係了,寄信無人迴。母親總是心神不寧,我就陪著母親去了真定趙家堡。看到外公重傷歸,想想洛陽屬於齊王府代管地,害怕莫風也受傷,聽說洛陽傷者雲集濟南城,這不,正好配著外公看神醫。”


    趙雲笑道:“後麵車上原來是姑姑,容雲前去拜見。”


    莫雷道:“家母從廣陽到真定,一路勞頓,見到外公重傷,更是悲慟。又心係莫風,身體更加不支,現在身體欠安。也和外公一樣,剛服下藥在休息,趙將軍不必多禮。”


    莽威、莽雄兄弟二人親自迎趙雲等登戰船,得知馬車上皆為莫風的親戚,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宇文中正跟趙雲一塊迴了濟南城,楊思琦是打算常駐水軍了,這個暈船的漢子跑了兩趟大海,送了兩次傷馬去海島,居然想做水軍將領了。


    按楊思琦所說:指揮千軍萬馬我不行,可是一艘戰船上的幾百人,指揮起來沒問題。


    趙雲迴來啦!帶迴莫風的家人和親戚。


    齊王殿下親自迎出濟南國相府門外,這是很高的禮節。不是為趙雲,是為車中的趙家堡堡主趙文星老人。


    步懷遠、唐修義、褚威等也紛紛出迎,他們幾位老人都認識,讓眾人吃驚的是華佗赫然立在人群中。華佗雖然沒有先前那麽忙,可也不清閑啊!


    齊王劉協躬身大禮拜道:“趙先生臨濟南,伯和迎接來遲,還望海涵。”


    趙文星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殿下大禮,臣愧不敢當,受之不起啊!”


    劉協一笑,親扶老人下車,“先生受得起,受得起啊!”


    趙文星可是和盧植、皇甫嵩、朱儁一個時代風雲人物,若非去職請辭的早,可能是太尉級別的人物。


    趙文星曾統帥幽燕十餘載,使烏桓、鮮卑不敢南望。他和褚威不一樣,他是統帥,戰略戰術皆出自他手。


    黃巾大亂,他也曾率領堡眾放光芒。他是大漢百姓的功臣啊!劉協怎麽敢掉以輕心來對待。


    齊王親扶趙文星住進自己的臥室,華佗急忙來把脈。他給趙老喂藥湯,待趙老睡去才開口。


    “他怎麽傷的如此重,身體裏麵有暗傷,靈兒呢!丫頭怎麽沒有來,她就是無法治愈,也不會讓傷勢如此惡化呀!”華佗責怪的語氣對著褚二小姐道


    靈兒呢!屋內不知情的隻有趙雲、華佗及宇文中正這三人。


    趙雲也茫然,對了,靈兒妹妹怎麽沒有來,她可是妙醫聖手。


    褚家二小姐紅著眼睛道:“靈兒被呂布斬殺在洛陽大街上,已入葬。”


    “什麽?”華佗嘶吼一聲“怎會如此?”


    華佗一指齊王劉協及眾人道;“你們都知道,為什麽瞞著我?”


    褚牛道“華先生,我們一直呆在濟南國,也是他們來到殿下才知道,你沒問,我們也沒有講?”


    “嘭”的一聲,褚牛飛出三丈遠,一個屁墩坐地上。


    這是什麽前奏?華佗的實力恐怖如斯。


    眾人慌忙後退大半丈,讓出唐修義、步懷遠、褚威擋身前。


    “我也不清楚,我是來找孫兒的,華老頭,你要是把我孫子也打傷,老夫和你沒完!”


    褚威扶起褚牛,對著褚二小姐喊道:“鳳丫頭,你的侄兒,爹爹找到了,哈哈!”


    褚家二小姐,褚鳳來跑過去。


    “這是大哥的兒子牛牛?長得和大嫂真像。”


    “姑姑好”褚牛行禮,傻傻的笑


    “華先生,別動怒,我們也不是有意要隱瞞,這些天,你太忙,哪有時間和你細講。”步懷遠上前道。


    “哎!我們幾個都知道你疼靈兒小丫頭,捧在手裏像個寶,就是怕你知道後,又氣又怒又勞累,身體撐不住,我們隻想拖後對你言。”


    華佗也知道眾人意,他沉默、他煩躁、他想將呂布下油鍋。


    趙靈兒可是他遇到的資質最佳的小丫頭,她雖沒拜師,華佗沒藏私。斷斷續續跟著華佗學了一二年。


    小丫頭沒修為,針灸穴道沒有勁氣摧,她別處心裁用火療,效果也斐然。


    這次青州醫學交流會,華佗第一時間邀約靈兒來臨淄。他想看看小丫頭的成就,看看她研究火療之術到了何地步?


    這是他內定的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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