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半,簡易房裏,刀樂盤算了好一會兒,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弟兒啊,這麽晚了找哥哥,是不是幾天沒看見哥哥,想我啦?”


    劉波的聲音還是那麽賤嗖嗖的,讓人有一種想當麵抽他的衝動。


    不過,現在刀樂沒心思和他打哈哈,今天的這件事確實讓他感到很為難。


    “波哥,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問你個正事,小嫂子安妮在你身邊沒?”


    劉波聽出了刀樂話裏的異樣情緒,微微一愣:“我媳婦?她在學校上課,沒跟我在一起呀。”


    眼看年假將至,安妮的結業論文還沒有完成,這些日子也顧不上和他纏綿,一直在學校裏忙活這件大事呢。


    “弟兒,咋了,有事你直說就行,哥哥我扛得住。”


    聽見安妮不再劉波身邊,刀樂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先是把要說的話在腦子裏過一遍,才慢慢地道。


    “波哥,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去港島找明空和尚,在他禪房門口見到的那一對男女嗎?”


    “記得,我當然記得,那是我前任老丈人和他的小嬌妻,熟悉的很,怎麽啦?”


    “那你知道他們去找明空,是為了什麽事嗎?”


    “這....倒是真沒打聽過,他已經和我丈母娘離婚了,而且我媳婦又和他不來往,我關心這些沒用。


    哎呀弟兒啊,你有事就麻溜地說,別跟擠牙膏似的繞彎子,讓人聽了火大。”


    刀樂點上一根煙:“波哥,你老丈人打算給你生個小舅子或者是小姨子。”


    “啥玩意兒?”劉波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老丈人,來我家買升龍酒,就是你喝的那種。”


    這句話說完,劉波那邊沒有了動靜,隻能聽到他那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刀樂也沒說別的,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感到有些為難。


    首先是劉波和安妮這邊,不管是作為朋友也好,作為未來的表舅子也罷,自從認識後,幾人的關係一直都好的很。


    而且刀樂從心底覺得安妮是個好女孩,盡管她表麵瘋瘋癲癲,時不時還說些露骨的玩笑,和劉波在一起時也很大膽。


    但這恰恰說明了她內心的脆弱,她的這些行為,其實就是她掩蓋自己脆弱內心的裝飾殼。


    正因為她的家庭不健全,也看過父母之間糟糕的愛情,她才會渴望自己得到真正的幸福。


    上次在港島千佛寺見到自己親爹時那種鄙夷的樣子,說明她還是恨著自己爹。


    作為朋友,刀樂幫親不幫理,讓朋友不開心的事他不會做。


    可是呢,這次有些特殊,安妮的老爹徐國強是自己老爸老媽在西湖旅遊的時候結識的朋友。


    而且老爹早就把牛皮吹出去了,要是自己不把老爹這個牛皮圓迴來,估計就該輪到自己沒有好果子吃了。


    “弟兒,你能詳細說說是怎麽一迴事不?”


    片刻後,劉波終於開口。


    他想了解這件事,並不是他同情那個沒見過幾次麵的老丈人,而是心疼自己的媳婦。


    和媳婦交往這麽久,他知道安妮心裏最大的痛楚就是她那個拋棄妻女的爹。


    開始他以為前老丈人是個不著調的玩意兒,但上次去了丈母娘家一趟,發現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丈母娘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安妮不知道內情,但是作為安妮未來的丈夫,他有義務也有責任幫媳婦解決一切的困難。


    刀樂將今天了解到的事簡單講了一遍,並沒有添加自己的主觀意見,隻是用局外人的身份講述。


    劉波聽完,心裏也是做好了決定:“弟兒啊,你先穩住他們,明天一早我就趕過去。


    這件事有些隱情,電話裏我不方便說,一切等我到了以後再安排。”


    “行,就按照你說的辦,用專機去接你不?”


    “不....算了,還是讓你的飛機過來吧,”劉波扭頭看了一眼客廳裏溜達著的六隻大公雞,有些不甘心的道,“事先說好,我可不是占你便宜,你家的六隻坤坤哥在我這兒。


    坐客機還要辦理寵物托運什麽的,太浪費時間。”


    “行啦,你就別嗶嗶了,我這就給機長打電話,讓他申請航線。


    就這樣,掛啦。”


    別看劉波平時懶懶散散,但能弄出這麽大的家當,也是一個行動派。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不到,劉波就趕到了刀樂家。


    陳國強帶著媳婦在刀家做客,雖然兩人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但陳國強看到進門的劉波時,心裏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都說毛腳女婿怕老丈人,但是今天,有些倒反天罡。


    “叔,嬸兒,我來蹭飯來啦。”


    劉波先是將手裏拎著的禮物放到一邊,笑著和刀父刀母打招唿,寒暄兩句後,這才看向一臉局促的陳國強。


    畢竟這個關係有些複雜,刀樂也擔心三人在自己家抹不開麵子,於是就找了一個借口,將劉波和陳國強帶到了簡易房。


    刀樂本來想走,但是被劉波叫住,於是三個大老爺們就在簡易房裏吞雲吐霧。


    “叔,咱爺倆兒見過兩麵,雖然沒怎麽聊過,但是呢我覺得你不是安妮嘴裏的那種人。


    今兒呢,咱爺倆也別嘮別的,您就說說當初為啥拋棄安妮就行。


    隻要您能說出個理由來,刀樂這邊我來說。


    刀樂是我兄弟,也是我妹夫,看在我的麵子上,他也會盡力幫你。”


    劉波說得很霸氣,裝逼的樣子也很酷,為了不讓兄弟跌份,刀樂隻好硬著頭皮幫他圓了這個比,朝陳國強點點頭。


    聽到自己女婿提出的這個條件,糾結了一天一夜的陳國強終於鬆了一口氣。


    昨天,當他見到刀樂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成不了。


    因為當初在港島千佛寺遇到自己的女兒,他自然要對接近女兒的男人要有所了解,尤其是不管相貌還有身材都超過劉波很多的刀樂,他了解的很詳細。


    那個時候,刀樂還沒出名,資料簡單的很,也很容易查到,他記得很清楚。


    好在昨天他們互相認出後,刀樂出乎他的預料,並沒有立即拒絕,而是明確的說讓好兄弟劉波做決定。


    今天劉波這麽好說話,也不枉他躊躇了一天一夜。


    “唉~~小波呀,其實呀,叔叔早就想和麗麗(安妮原名徐慶麗)好好說說這件事,但是這個丫頭的脾氣隨她媽媽,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呀。”


    徐國強猛吸一口煙,隨後又深深地歎了一口,一雙眼睛看向窗外,眼眶早已通紅一片。


    “今天你既然問了,叔叔也不瞞著你,聽完後呀,如果你能找個合適的時間替叔叔和麗麗解釋一下,叔叔感激你一輩子。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你知道我是以煤礦資源起家的,平時各種應酬繁多,陪伴麗麗和她媽媽的時間比較少。


    不過我雖然忙於應酬,但從沒做過對不起她們娘倆的事。


    可是,這工作上的應酬嘛,自然少不了聲色犬馬,我不好這一口,但是不能不讓別人好這一口,該安排的時候我也得安排。


    要不然這生意,就談不成。”


    徐國強抽完手裏的煙,將煙頭摁滅,又拿出一根叼在嘴裏。


    “但是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說實話,我這不好女色、不包女明星的煤老板,在我們那個圈子裏算是一個異類。


    有些人就是看不慣我這樣的異類,於是就趁我喝醉的時候,安排了一個女人給我 。


    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大事,隻要給足錢,什麽都沒失去的女人也不會找麻煩。


    可是,就有人見不得你好,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把我和女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照片發給了麗麗她媽。


    從此以後,麗麗她媽就認為我和其他煤老板一樣,在外麵瞎玩胡混,吵著鬧著要和我離婚。


    你丈母娘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倔的很,根本不聽我的解釋,一心相信照片上的是事實,甚至以死威脅我離婚。


    我也是被逼無奈,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麗麗她媽跳樓吧,於是我就和她離了婚,淨身出戶。”


    劉波靜靜聽完,屈起指頭彈了下煙灰:“叔,咱都是老爺們,你實話實說,那天你到底有沒有和那個女人發生關係?”


    “小波,多了我也不說,因為這根本無法拿出什麽有效證明。


    不過你可以去試試,看看你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還能不能做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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