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馬仔的這件事上,刀樂還是比較保守的,不是說你態度誠懇的表一遍忠心我就收下你,畢竟這是一件涉及到方方麵麵的大事。


    比方說國際關係,物種和諧,生態穩定,宇宙健康等等一些高端問題,是吧!


    最起碼,你得......給咱磕幾個頭,然後敬茶喊幾聲主人呀!


    “嘶溜~~哈~~”


    一口熱茶下肚,滋心潤肺,整個人都感覺通透了!


    “行了,你們起來吧,地上怪涼的,跪時間長了膝蓋.....噢,差點忘了,你們是鬼不怕這個。


    跪一會兒有那個意思就行,起來吧!”


    刀樂將茶杯放在桌上,在戒指裏挑挑揀揀,找出那半根桃木檀香。


    這半根還是上次崔判官吸完剩下的,看來今晚自己又要大出血了!


    收小弟是一件大事,尤其小弟還是一個外國品種,這老祖宗的話說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玩口頭約定刀樂一百萬個不放心,還是請專業人士比較好。


    掏出白紙召喚謝老七,不多時,門外一陣濃霧飄來,謝老七甩著那條長舌頭現出身形。


    “噗通”幾聲,剛站起來的佐伯一家再次跪倒,他們雖然不知道謝老七的身份,但對方散發出來的威壓,讓他們從頭到腳都是酥麻的。


    “吆,星君你家裏挺熱鬧呀,又來外國鬼啦!”


    謝老七看了看門口蹲著白雲和黑土,蒼白的大臉蛋子上首次有了些凝重的神色,見兩條狗並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架勢,這才一邊說笑著一邊邁步進屋。


    “哈哈,七哥來啦,快進屋!


    屋子太小還真有點擠吧,那啥,阿西吧,你帶著貞子先迴酒壺裏待會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出來!”


    將大塊頭阿西吧趕迴酒壺,小屋子裏頓時就顯得寬敞了許多,謝老七笑著接過刀樂遞來的香煙,右手打了個響指,一縷陰火升騰而起,先給刀樂點著煙,再給自己點上。


    “嘶~~唿~~”


    吐出一口煙霧,謝老七笑道:“星君,上次您去地府我和老八恰巧出公差都不在,沒有招待您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聽崔判官說,您還給我們哥倆找了一件好差事,我這還沒想好怎麽感謝您呢!”


    “什麽招待不招待的,我就是去地府幹活的,也是出公差嘛,咱都是吃公家飯的,都能互相理解。”


    刀樂笑嗬嗬地請謝老七坐下,他知道謝老七說的“好差事”是什麽意思,看來崔判官已經找過孟婆了。


    “至於那件事,這也不算什麽好差事,一件跑腿的活而已。崔判官找你談過了?”


    “談過了,星君,大恩不言謝,以後看我們哥倆的表現就行!”


    作為一個鬼差,看似挺威風,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不入流的衙役頭子,跟孫悟空的弼馬溫有異曲同工之妙。


    地府最大的頭頭是地藏菩薩,十殿閻羅是各衙門口的主管,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等鬼差是幹活的包公頭,率領一幫小弟出去拘魂拿鬼。


    孟婆的身份就不用說了,再不濟她也是玉帝的婆娘,傳話送東西雖然看似不是一件體麵活,但是能搭上玉帝婆娘和玉帝閨女。


    如果以後玉帝和孟婆的關係緩和,那作為中間人的他們就會因此飛黃騰達,升職加薪指日可待,這條關係是萬金求不來的。


    “七哥,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哈,咱們這關係用得著說那些嗎?


    行了,咱不嘮這些有的沒的,我今兒個請你來,是想讓你做個見證,這三位是腳盆雞那邊投誠過來的,想認我為主......這儀式啥的你給整一下唄!”


    最後一句是重點,上次貞子是喝一點龍n.....靈液,鬼力大漲,脫離腳盆雞陰陽師的控製,嫁給阿西吧當媳婦。


    這次佐伯他們沒說怎麽解除控製,刀樂隻好請謝老七出手。


    謝老七抽了口煙,眯縫著眼扭頭打量一旁還在跪著的一家三口,雙眼猛然變成一對黑窟窿,裏麵鬼火熊熊,射出兩道淡紅色的光線在三鬼身上掃過。


    片刻後,謝老七恢複正常,掐滅手裏的煙頭點了點頭:“星君,這件事好辦,您不是從地府收來廢油了嘛,您給我一點。”


    “好,”刀樂從罐子裏取出一礦泉水瓶的廢油,“夠嗎?”


    “夠,太夠了,用不了的!”


    謝老七接過廢油,左右四顧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星君,您手裏還有織女星君所織的布嗎?”


    “有,要多少?”


    “巴掌大小就行!”


    刀樂抽出一塊抹布大小的素色布頭,遞給謝老七。


    “你們三個趴下,把後背露出來!”


    謝老七將布頭搓成細長條,蘸了蘸瓶子裏的廢油,走到佐伯一家三口旁邊,用蘸了廢油的布條仔細塗抹三鬼背後巴掌大小的骷髏頭標誌。


    “有點疼,你們忍著點。”


    謝老七的話音剛落,第一個被塗抹廢油的佐伯猛地渾身顫抖,就像觸電一樣。但他畢竟是敢拿刀子捅媳婦的狠人,咬著牙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第二個是伽椰子,這位也是個狠人,死後還能和殺害自己的丈夫和好如初,非大變態大傻逼者無人能出其左右。


    但輪到俊雄時,謝老七的手頓住了,他似乎從俊雄身上看到了那個小鬼的影子,想了想抬頭看向刀樂。


    “星君,你手裏還有那種檀香嗎?給這個小鬼來一點,我擔心他忍受不住疼!”


    刀樂拿出那半根檀香:“就剩下這半根!”


    “半根也行,”謝老七點了點頭,“不過星君您配合我一下,等會兒我蘸好廢油,您就點著檀香放在這個孩子鼻子下麵。”


    “好!”刀樂拿出防風打火機。


    說時遲那時快,刀樂剛把點著檀香放在俊雄的鼻子下麵,就聽這孩子“嗷咾”一聲慘叫,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慘敗的小臉比都扭曲成麻花。


    不過隨著檀香的吸入,俊雄的慢慢放鬆下來,等謝老七塗完後立即躲進伽椰子的懷裏。


    “好了!”


    謝老七將布條塞進瓶子裏,扣好蓋子後放在桌上,看著還在呲牙咧嘴的佐伯一家三口笑道。


    “你們現在自由了,把這根檀香吸完後,分出一縷殘魂到這個瓶子裏,星君以後就是你們的主人了!”


    說著,謝老七扭頭又看向刀樂。


    “星君,您是從哪弄來這麽多好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塑料瓶子裏以前裝的是哪位神仙的尿吧!”


    “你怎麽知道?”刀樂好奇。


    “我怎麽知道?星君,瓶子口騷哄的,我自然是聞出來的,這個瓶子裏要不是還有點殘留物,地府廢油早就把它融沒了。”


    “噢~~”


    刀樂點點頭,這個他還真沒注意,看來這兩次自己拿的都是盛過小白龍尿的塑料瓶,運氣不錯。


    “不過我還是勸您換個容器,這玩意脆不養魂,要是哪天不小心弄丟了也是個事!”


    謝老七伸手一撈,將佐伯一家三口的殘魂收起來放入瓶子裏,擰緊後還給刀樂。


    “星君,這裏麵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殘魂,他們要是有反叛之心,你使勁搖晃瓶身,他們就會受到萬鬼啃食的痛苦。”


    “這麽狠?”刀樂接過瓶子,驚訝地看向謝老七。


    “腳盆雞的人和鬼都這樣,你不對它們狠,他就會對你狠!與其自己受苦受罪,幹嘛不把這個風險轉嫁到它們身上?”


    謝老七無所謂的解釋著,眼睛不經意間的一掃,看到了刀樂放在一邊的符咒和黑色檀香,上前一邊查看一邊嘖嘖有聲的誇讚。


    “哎呦唉星君,該說不說還是您會玩啊,仆人還沒收好,這給仆人用的武器就先做出來了,這執行力可以呀!”


    “啥?”刀樂有些懵圈,這是阿西吧做的廢品,怎麽就成武器了?


    “考我呢,是吧?”謝老七笑得很心機,一副我什麽都看穿的樣子,抬手笑道,“星君,再賞我兩塊布頭!”


    刀樂傻嗬嗬地拿出幾塊布頭遞了過去,他倒要看看謝老七耍什麽幺蛾子!


    就見謝老七用布頭纏住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張符咒用力一抖:“著!”


    “唿”一聲,一股慘綠色的鬼火從符咒上燃起,隨後謝老七腳踏罡步走,在佐伯一家驚恐的眼神中,抬手將燃燒的符咒丟出了窗外。


    鬼火如子彈般激射出去,越過簡易房前的空地鑽入玉米地裏,而後消失不見。


    “.......”


    刀樂看看擺poss的謝老七,又看看毫無動靜的玉米地,攤開了雙手:“然後呢?”


    謝老七酷酷地甩了下舌頭:“星君,請往外看!”


    刀樂聞言向外看去,就見被鬼火掃過的玉米,就如同時間加速一般,短短五六秒鍾,這些玉米迅速變黃枯萎,最後倒伏在地。


    “我尼瑪,這麽吊?!”


    刀樂趕緊從抽屜裏找出手電,跑到玉米地檢查,用手一摸這些枯萎的玉米立馬變成了粉末,隨風飄落進玉米地裏不見蹤跡。


    “好吧,看來今晚上要想個合適的借口,要不然明天賠錢賠的不理直氣壯!”


    刀樂歎了口氣,招手叫來白雲和黑土:“毀屍滅跡!”


    白雲和黑土瞬間領悟,撒腿跑進玉米地裏又蹦又跳,將枯萎的玉米弄成細粉,隨後白雲叫了一嗓子,跑來十幾隻大白鵝,揮著翅膀跑了一圈後,地麵上什麽痕跡都沒有了!


    “七哥,還有麽?”


    “當然!”


    謝老七微微一笑,拿出一根黑色檀香走進屋裏點燃,他自己用布頭捂住了捂口鼻。


    “啥呀?”刀樂環顧左右,沒有發現異常。


    謝老七掐滅香頭,朝佐伯一家三口指了指。


    刀樂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佐伯一家三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癱倒在地上,或趴或躺,姿勢各異,看著像是被抽了骨頭的肉團子似的。


    “這是?”


    “軟鬼香,鬼物嗅到就會癱軟如泥,任人施為!”


    刀樂眨巴眨巴眼,心中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這東西的作用,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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