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樂將信將疑地用笤帚一掃,這些殘書破卷被笤帚輕易地掃進簸箕,再往糞筐裏倒,果真再也沒有一絲阻隔。


    三兩下將這些破書收拾完,這次的工作就算完成,和這倆財迷也沒什麽聊得,刀樂幾口喝幹杯裏的熱茶,嚼著茶葉拱手告辭準備下凡迴家。


    雖然這次工作量小,但又是爬山又是爬樓的,可是把他累夠嗆。


    身體上的勞累有靈氣滋養,可這做了賠錢買賣造成的心靈疲累,並不是幾口帶著檀香的靈氣可以滋養過來的。


    嗯~~隻有香香軟軟女朋友的親親,才可以治愈任何形式的傷痛!


    “兩位菩薩,既然事情已經弄完,小子也不便打擾二位的清修,這便告辭!”


    說著,刀樂收起清掃三件套,背好糞筐就準備下樓。


    “星君客氣了,靈山環境優美,佛意通然,何不遊玩一番再走也不遲嘛!”


    阿難笑嗬嗬地挽留,隻不過看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這句話裏水分應該少不了。


    “不必了,兩位菩薩,小子肉體凡胎,能爬上靈山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這靈山美景恐是無福消受!


    您二位留步,小子告辭!”


    “師兄,我去送送星君!星君,請!”


    迦葉笑著單手合十,向阿難微微行禮後,抬手相請,並主動走到前麵帶路。


    路過放著蟠桃樹枝的桌子時,大袖輕輕一揮,桌上的蟠桃樹枝隨即就消失不見,阿難嘴角抽搐了兩下,冷哼一聲轉身朝樓上走去!


    艱難地走到靈山山頂,也就是玉階的頂端,刀樂實在是沒力氣步行下山,於是從戒指裏拿出玉石腰牌,就想從這兒下凡迴家。


    “還請菩薩留步,小子渾身酸軟無力,就在這玉階頂上下凡迴家吧!”


    迦葉微笑著伸手相攔:“星君且慢!”


    刀樂一愣:“菩薩,您還有事兒?”


    “阿彌陀佛,星君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就在前麵有一處被可樂侵染的地麵,星君您可是答應過幫貧僧打掃幹淨。


    要不,您稍移貴步,清掃完了再下凡?”


    迦葉說著,手裏還做了個擰瓶蓋的動作。


    “奧,小子想起來,是有這麽一迴事!菩薩放心,小子這就去打掃幹淨!”


    刀樂嘴上答應的利索,但是行動上就有些迷之操作,他反手從後背的糞筐裏拿出笤帚,手握笤帚頭的下半部分,以笤帚把當拐杖,拉著腿、咬著牙,雙眼瞪得大大的,用影視局裏英雄們英勇就義的姿勢,慢慢往迦葉所指的方向挪。


    迦葉看著刀樂的動作,先是目瞪口呆了愣了片刻,而後就反應過來,鋥光瓦亮的腦門上氣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個臭小子,實在是太過無恥,竟然把竹杠敲到他頭上,真是豈有此理!


    自己隻不過按照靈山的規矩稍稍為難一下他,他居然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難堪,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


    “星君,你這是何意?”迦葉手裏的念珠也不撚了,後槽牙咬得死死地,聲音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刀樂大口喘著粗氣,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水,擺了擺手:“菩薩您不用管我,我就是太累了,您有事就去忙您的,放心,小子我有生之年一定給您打掃幹淨!”


    迦葉氣得手都哆嗦,刀樂的話軟中帶硬,就像一把橡膠材質的匕首,攮不死人但惡心人!


    什麽叫“有事忙您的去”?哪個又是“有生之年”?


    這分明就是讓自己滾蛋,他想什麽時候掃就什麽時候掃,自己管不著他!


    迦葉鼻翼大張,“唿唿”地喘著粗氣,籠在袖子的手一會變成拳一會又變成掌,各種招式在袖子裏演練了個遍。


    但刀樂不管那一套,走三步退兩步,退迴來還要坐在糞筐邊緣歇一會兒,主打一個非暴力不合作。


    他就是算準了這個禿驢不敢在靈山上鬧事,反正自己又沒做錯什麽,就算把官司打到如來那裏,自己也一點不虛。


    耳聽得佛鍾響起,這說明佛祖講經馬上就要告一段落,那些聽經的人、妖、鬼、魔、動物們可以從迎仙台上迴到靈山腳下,可那些有名有姓的神仙大能,他們可是要從這正門騎著坐騎走的。


    要是讓佛祖看到自己給靈山抹黑,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如果再挖出自己和師兄向這個小子索要賄賂,那後果就不可預料了!


    說不準下次的取經之人,就是自己和師兄阿難!


    “咳咳,”迦葉假意輕咳一聲,勉強在臉上堆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星君,您走了這麽多山路,工作又這麽繁雜,身體疲累也是在所難免的。


    貧僧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你看,貧僧能為您做點什麽?”


    刀樂心中冷哼一聲,這兩個禿驢,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們還真不知道三嫂子是個婦女!


    “哎呦,多謝菩薩好意,小子我身體乏累,腿肚子轉筋,這破笤帚太矮,當拐杖用傷腰!”


    “啊~~原來如此,星君不要擔心,貧僧手裏正好有一根燒火用的燒火棍,長短粗細都合適,如果星君不嫌棄,貧僧就送您當拐杖用! ”


    “多謝菩薩!”刀樂接過自己的蟠桃樹枝,將笤帚放進糞筐。


    果然,有了蟠桃樹枝的加持,刀樂的步伐快了一倍,原先走三步退兩步,退迴來還要休息幾分鍾。


    但現在,他走三步退一步,退迴來後也不坐著糞筐休息,而是拄著蟠桃樹枝休息,大大縮短走完這不到十米的路程所消耗的時間。


    迦葉嘴角抽搐地厲害,臉上強裝的笑容也消失不見,沉著臉冷聲道:“星君,有了拐杖,您還走不快?”


    “走不快!哎吆嗨,我滴個媽呀,可累死我了!”刀樂停住腳步,咧著嘴伸了個懶腰,“菩薩,您不知道,小子我這身體呀,喝可樂喝得都快廢了!


    血糖高、血壓高、血脂稠,導致心髒負擔大呀,要是再不喝一些解膩的香茶,把玩一些活血化瘀的手串,這人呐,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突然發病!”


    說著,刀樂假裝沒看到迦葉黑如鍋底的臉色,苦笑道:“我死不死的沒關係,要是這糞筐裏盛放的哮天犬的宿便不慎灑落,這可就是天大的災禍。


    就算陛下再招一名掃把星,估計也得需要幾天的時間吧?這期間,不知有多少仙府會被熏成臭茅坑......”


    “星君星君,貧僧這裏恰好有一些今年的新茶,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功效,祛膩通竅的作用還是有的。


    這一串手串呢,是貧僧閑著無聊時自己串的,雖說不是什麽法寶,但能讓佩戴之人平心靜氣,不生嗔意,具有延年益壽、驅魔辟邪的功效,最適合星君您這樣的還未位列仙班之人佩戴!”


    迦葉從懷裏掏出一串手串和一荷葉包茶葉,不由分說就塞到刀樂的手裏,生怕他變卦似的。


    “這.....合適嗎?會不會讓菩薩您太過破費?”


    “不破費,一點都不破~~費!”迦葉頭頂熱氣騰騰,就跟剛出鍋的茶葉蛋似的,臉都漲成了紫紅色,“能為星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是貧僧的榮~~幸!”


    得,事情到這兒就可以了!


    刀樂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過,給這倆財迷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們從此不敢小瞧自己也就是了!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這香茶和手串我就收下了,多謝菩薩!”


    刀樂微微鞠躬表示敬意,將茶葉、手串和蟠桃樹枝放進戒指裏後,又反手抽出笤帚,邁步朝那塊顯眼的褐色汙漬走去。


    其實,刀樂也不是真裝病,他的雙腿確是酸脹的厲害,可他又舍不得再吃一顆丹藥,隻能強忍著!


    這些可樂留下的汙漬在笤帚的清掃之下,就如同烈日下的霧氣,掃過之後立馬消散不見,三兩下掃完,連垃圾都不用收。


    “咦~~這位道友可是新任掃把星君?”


    清掃完成,迦葉就再沒顧忌什麽顏麵,冷哼一聲甩著袖子大步離去,刀樂嗤笑著搖搖頭,剛準備將笤帚放進糞筐下凡迴家,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


    轉身一看,就見一名跟屏幕前讀者老爺們不相上下的超級大帥哥,正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


    這位帥哥身高七尺,麵如中秋之月,劍眉星目,眸若繁星,五官俊朗,自有一番風流雅致!


    頭戴束發紫金冠,金冠上鑲著一個碩大的珍珠,兩條銀帶從金冠垂落,繞後耳後飄落胸前,穿一件二色騰龍祥雲銀白箭袖,腰間束一條寶玉帶,腳蹬青緞白底朝靴。


    用一句爛大街的話講,就是“貌比潘安,顏如宋玉”!


    刀樂自我感覺長得也算可以,但跟這位帥哥一比,中間的差距簡直猶如宋小寶和楊洋!


    心裏莫名一酸,隨後就有些小小的嫉妒,刀樂將笤帚放進糞筐,隨意拱了拱手。


    “某正是臨時掃把星刀樂,敢問道友有何貴幹?”


    帥哥眼睛一亮,快步走來一把就握住了刀樂的手,神情更是激動的不得了。


    “哎呀呀,星君,您可是讓某好找呀!今日無論如何您也要給某幾分薄麵,留下吃杯水酒!”


    盡管刀樂自譽為純爺們,但在這一刻也差點迷失在帥哥魅惑的笑容裏,關鍵時刻,女朋友宋卿安的嬌嗔從靈識深處迸發,將差點彎了的刀樂掰直!


    “道友,有話好好說,切勿拉拉扯扯!”刀樂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心有餘悸地一把推開帥哥溫暖的大手,“對了,你誰啊?找某有什麽要緊事兒?”


    帥哥被刀樂有些激烈的反應弄得一愣,不過聽到刀樂最後一句話,他懊惱的拍了下光潔的額頭,後退兩步連連向刀樂拱手道歉。


    “都是某太過激動,還請星君勿要怪罪!


    某是敖烈,家父是西海龍王敖閏,現任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在這靈山就職!


    某之所以著急尋找星君,是因為胞弟敖望托某的二師兄淨壇使者,給某送來口信,說是把您給他的什麽板腦弄壞了,想讓您幫他修理一下!”


    臥槽,這就是超級大帥比,小白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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