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迴來後,刀樂也沒立即上床睡覺,而是先將那輛破摩托弄到門外放好。


    白雲和黑土就守在門外,見刀樂從屋裏走出來,立即搖著尾巴湊過來,圍著主人打轉。


    刀樂蹲下一手擼一條,一黑一白的毛發就像兩匹上好的緞子,順毛擼如水般順滑,但要逆著擼就感覺像是摸到一把鋼針,使勁大了真覺得紮手!


    “這次你們要失望嘍,沒給你們帶好吃的迴來!”


    白雲和黑土相當有靈性,它們不吵也不叫,就這麽仰躺在土地上亮出肚皮,任由主人撫摸。


    狗眼微微眯起,猩紅的舌頭伸出嘴外,唿哧唿哧喘粗氣,兩隻前爪微微分開護著脖頸,兩隻後腿左右大開,隻用小尾巴護住小菊花。


    造型雖然騷裏騷氣,一副“歡迎大爺來玩兒”的樣子,但這是它們在向主人表示忠心與服從。


    動物的薄弱點基本上就這麽三處,脖、腹、菊,動物能將最脆弱、對它們來說最致命大的地方暴露在你麵前,就說明它是自己的命交給你了,是真心臣服。


    而刀樂這時才發現,這兩條狗都是小公狗!


    “嘿,你們這兩個小妖精,我還以為你倆一公一母是姐弟或者是兄妹呢!這可倒好,是兄弟倆!”


    刀樂挼著小狗,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蛤蟆大仙這個時候喝沒喝醉!


    放過兩個可憐的小狗,刀樂將摩托倒出來,支在簡易房邊上,順便將這兩次掃廣場積累下來的灰塵在地上。


    至於其它的,現在太晚他也不想收拾,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身迴屋睡覺。


    睡夢中,一陣刺耳的電話聲響起,刀樂眯縫著眼看了下來電顯示,發現是個空號。


    “喂,哪位?”


    “早上好,刀先生,我是宋國朝宋老的下屬,是來取營養液的!”


    刀樂猛然睜大眼,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早上六點三十七分。


    “刀先生?”沒聽到刀樂的迴應,打電話的人有些懵逼,趕緊檢查了一下電話號碼是否正確。


    沒錯,領導給的就是這個號碼,自己沒撥打錯呀,怎麽對方突然不說話了呢?


    “哎,我在聽呢,”刀樂趕緊出聲迴答,“你現在在哪呢?什麽時候到?”


    “刀先生,我現在剛出德市,路上不出意外情況的話,我會在五十分鍾內到您家!”


    “你們幾個人?開的什麽車?穿的是軍裝還是便衣?”


    打電話的人更加懵逼,看了一眼看車的同伴,遲疑的道:“我們兩個人,開的是一輛京都吉普,穿的是便裝!”


    “太好了!”刀樂興奮地一揮手,從床上蹦了起來,“你們沒有帶現金吧?動用你們的關係,帶十五萬現金來交易。


    而且你們也不用來我家,等會咱倆加個微信好友,我給你個地址,你到了之後就在那裏等著,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打電話的人再次確認電話號碼,發現自己真的沒打錯,而且還違規讓開車同伴也檢查一次,同樣確認電話號碼沒錯。


    臨來之時,首長一再叮囑他們不要節外生枝,用最快速最安全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把東西取迴來。


    看來,這次首長的期望要落空了!


    “刀先生,請您等我五分鍾,我請示一下領導!”


    “好,我等會兒沒事,不過你們放心,這樣的方式隻此一次,下次咱們就直接轉賬!”


    “好的,刀先生你放心,我會如實匯報的!”


    掛掉電話,刀樂翻身而起,找出一條幹淨的褲衩子換上,簡單洗漱一番後,拿出那天買的精確電子秤,和一塊馬糞精華塊。


    終於能見到迴頭錢了,好特麽的激動呀!


    本想弄點一千比一濃度的營養液,但想到這是宋卿安的爺爺,刀樂一咬牙,就多給了點。


    五斤的河水裏倒進去一兩的馬糞精華塊,看著翻騰不休的河水,刀樂心裏有點愧疚。


    自己多多少少有點黑心了,一萬一斤的營養液怎麽能用渾濁的河水呢?


    最起碼也得用三塊二一方的自來水嘛!


    哎呀,看來自己要被萬惡的資本主義教壞了呀!


    三桶營養液弄好,刀樂又用泡沫箱裝了六個桃子,倒出一枚紅色藥丸放進塑料小圓盒裏,將烤化的蠟油往上一抹,這次交易的東西就齊活了!


    至於為什麽是六個桃子,做生意的人都懂,迴扣給誰不是給,給宋卿安的爺爺還能給自己刷一波好感呢!


    一切準備妥當,刀樂拿出手機給刀琳打了過去:“妹啊,手機到了,要不?”


    沒過五分鍾,鄉間土路上就升騰起一條土龍,就見刀琳騎著電動三輪車將電門擰到底,坐在電動三輪車上,一路“蹦蹦跳跳”地從遠處而來。


    半蹲在後鬥的刀盛麵色慘白,雙手緊緊抓住車鬥兩側的擋板,身體隨著三輪車的跳躍而上下翻騰。


    如果從俯視的角度看,這兄妹倆還真有一種騰雲駕霧神秘氣質!


    “嘎吱~~”


    電動車發出一聲慘嚎停在簡易房門口,刀琳跳下車,伸出的手差點杵進刀樂的鼻孔。


    “大哥,我手機呢?”


    “嘔~~”後鬥的刀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幹嘔聲,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繃起。


    白雲和黑土見下車的是刀琳,夾著尾巴扭頭就朝河堤下跑。


    “手機還在店裏放著呢,等會兒再買!”


    刀樂一把拍掉刀琳的手,朝刀盛走去,可憐的娃還沒吃早飯,吐出來的全都是清水。


    輕輕拍著刀盛的後背,等他感覺好點後,這才扶著他下車,帶到屋裏休息!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麽就不能文靜點呢,幹什麽都毛毛躁躁!你騎電車騎這麽快幹嘛,你當開飛機呢?”


    麵對大哥的訓斥,刀琳隻是用鬼臉迴應,這也不能都怪她,她從小就是這麽個性子,想改也改不過來。


    她打量著刀樂屋裏的陳設,看到桌子上的水桶和泡沫盒子,疑惑的道:“哥,這些是什麽東西?”


    說著,她還好奇地湊上去聞了聞。


    刀樂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刀盛,瞅著刀琳這個活潑好動的妹子,無奈地搖搖頭。


    “這就是你們幾個的手機、平板,你現在就把這些東西給我搬到三輪車上去,等會拉著迴家!”


    眼見刀琳眼冒綠光,就要上前拎水桶,刀樂趕緊補充道。


    “刀琳,這些東西要是磕著碰著,你的手機就別想要了!”


    此話一出堪比禁咒,刀琳立馬變得小心翼翼,將水桶抱在懷裏,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三輪車上搬。


    將水桶和泡沫箱都搬到三輪車後鬥,刀樂在鵝圈上裁下一塊尼龍網,將整個車鬥蓋住、加固。


    讓刀琳慢慢騎車往家走,刀盛留在這裏看桃樹,刀樂則抄近路先迴到家!


    “小樂,我剛才看到小盛和小琳騎著車子飛一樣的朝你那兒去,出什麽事啦?”


    老媽王香蘭應該是才做好飯,身上的圍裙都還沒摘,見到刀樂走進家門,好奇的問道。


    看清楚,是好奇,不是擔心,由此可見刀琳這個丫頭在刀家人心中的形象。


    “媽,你放心,沒出什麽事,我讓他們兄妹倆幫我拉點東西!”


    刀樂左右看了兩眼,沒看到老爸刀富山:“媽,我爸呢?”


    “在這兒呢!”門外小樹林裏,傳來老爸的聲音。


    刀樂扭頭一看,老爸拿著扁鏟正給那些牡丹植株除草呢!


    “過幾天不是要蓋房嘛,這些樹的采伐證明天就能辦下來,但是你爸舍不得這些剛長出來的牡丹,正發愁怎麽弄呢!”


    “嘖嘖,媽,我看不是我爸舍不得,他是替您舍不得吧?我長這麽大,也沒見過我爸喜歡過什麽花!”


    “誰說的?”


    刀樂的話音剛落,老媽王香蘭有些臉紅,過來就準備給兒子幾記母愛,但被丈夫的話打斷!


    “爸,您還喜歡花?什麽品種的花?我怎麽不知道呢?”


    刀樂退後兩步,笑問扛著扁鏟迴來的老爹。


    王香蘭也是疑惑的很,結婚這麽多年,她也不知道丈夫喜歡什麽樣的花!


    刀富山將扁鏟放到大門後,走到兒子跟前,伸手就給了兒子一腦瓜崩,故作嚴肅的道,


    “我喜歡什麽樣的花?我當然喜歡你媽這朵蘭花,要不然哪來的你!”


    王香蘭一愣,隨後羞臊地滿臉通紅,過來就要給丈夫好看。


    刀富山大笑著躲過,朝屋裏跑去,王香蘭緊隨其後,也追進了屋子。


    刀樂摸著疼絲絲的額頭,看著恩愛如初的父母,嘴角露出幸福的傻笑。


    有時,刀樂也會從一些短視頻和現實裏看到一些婚姻不幸福的家庭,也看到了這樣的家庭給孩子帶來的傷害,他在為這些孩子感到難過的同時,也會感到無比的慶幸。


    感謝父母,給了自己來人世間的機會;感謝父母,給了自己一個完整且幸福童年;感謝父母,給了自己良好的婚姻觀念,讓自己從別人悲苦的世界裏,尋得一份珍貴的快樂!


    “爸、媽,您二位收拾一下,等會咱去我大叔家前麵的大街上,賣東西數錢去!”


    在屋裏嬉鬧刀富山和王香蘭臉色紅紅地快步走出來,關切地問道:“賣東西?賣什麽東西?”


    “桃子和營養液!”


    “那些東西不是你的秘密嘛,你怎麽能賣掉?糊塗啊你!”王香蘭一聽,就有些著急。


    “媽,我是替我朋友賣的,隻賣摻了水的營養液,不賣秘方!”


    “這也不行呀!別人買去,種出你和你一樣的蔬菜,你不就少賣.....”


    “我沒賣給個人,我是賣給國家啦!”


    “奧,那就沒事了!”王香蘭心裏的焦急瞬間平息,“當家的,趕快迴屋換衣服!沒聽兒子說是和國家做生意嘛,穿好的,不能給兒子丟臉!”


    “小樂,給你大叔和小叔打電話,讓他們也出來看看!”


    “早就打啦,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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