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一直在想這個?”


    鍾泊放下筷子,目光沉靜而從容,仿佛這個問題並不值得過多討論。


    “我會原諒你。”


    說罷,他向alpha露出了安撫人心的微笑。


    就好像在此之前,他已經想過千遍萬遍,所以迴答時沒有一絲糾結。


    “我們在大學分手了。當初的我,一定很傷心。”


    鍾泊繞過桌子來到alpha麵前,輕撫著對方眉眼,觸感如羊絨般細膩溫暖。


    “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放下你的。而且,你也來找我了不是嗎?”


    他低下頭,與其額頭相抵,“對我來說,這已經夠了。”


    鍾泊的話,輕而易舉撫平了陸予盛心中的焦躁,同時也勾起了一縷淡淡的感傷。


    原來當年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得到過,但已失去。


    鍾泊的發絲落在他的眼角,癢癢的,又有幾分涼意,他不禁閉上雙眼,把omega抱上了自己的大腿。他牢牢環住對方,頭蹭入其頸窩,仿佛再也不舍得鬆手。


    “我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鍾泊哼笑起來:“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他撫摸著alpha後腦勺的頭發,問:“你隻是在煩惱這個嗎,沒有其他的了?”


    陸予盛聞著omega放出的安撫信息素,放鬆地嗯了一聲。


    “這樣啊……”


    鍾泊勾唇,點著alpha的下巴,故意揶揄,“我剛才還以為,隻要我對你一好,你就渾身不自在呢。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對你粗暴一點。”


    陸予盛抬頭,捉住omega的指尖親了親。


    “可親愛的,你才是那個喜歡被粗暴對待的一方,不是嗎?”


    說罷,他隔著布料,一記挺胯狠撞向omega,成功讓對方軟下了身子。


    鍾泊不高興爭辯道:“說不定你也喜歡呢,我們可以試試。”


    陸予盛二話不說,托著omega的臀把人抱起,半扛著大步邁向臥室——


    “行啊,不過到時候會哭鼻子的人,可是你自己。”


    被alpha壓在大床上動彈不得之際,鍾泊才突然想到,這家夥已經禁欲有一陣子了。


    前段時間因為自己傷口會痛,所以一直沒做到最後一步。


    可現在,他好得快差不多了……


    今天,估計會很猛。


    鍾泊心有惴惴,像小鹿般把自己縮了起來:“要不然,我們改天?”


    陸予盛兩手箍住他的腰,把人拖向自己,毫不客氣道——


    “把腿打開,你也不希望接下來一周都下不了床,對吧?”


    ……


    待兩人完事,已經到了正午十二點。


    陸予盛吃著冷下後發硬發幹的小籠包,向omega抱怨果然不好吃。


    鍾泊靠在軟枕上,麵無表情地咬著煎蛋,心想你就不配吃熱乎的。


    但他累得什麽話都沒說,隻是一邊吃一邊默默拿起手機,開始點外賣。


    去餐廳吃午飯是不可能了,現在的他隻想懶洋洋地在床上躺一整天。


    “對了,有件事我忘了說。”


    鍾泊把手機遞給陸予盛讓其點餐時,對方忽然說道。


    他眼神示意alpha有話快說,不要磨磨蹭蹭。


    “斐依上周說,有空想請我們一起吃個飯。”


    “她?”


    鍾泊下意識皺了下眉,但對方是陸予盛的大客戶,他也不好說什麽。


    陸予盛見omega一臉不豫,頓然醒悟。


    啊,他險些忘了,大學時的鍾泊很反感他和朋友出去來著。


    以後還是小心點吧。


    ……


    周末,鍾泊與陸予盛在某家大酒店的包廂見到了斐依。


    與在發布會前夕的印象一致,對方依舊是個時尚高挑的alpha大美女。


    此刻,她坐在皮質沙發上,長茶幾上堆滿酒瓶,一頭瀑布般的銀灰長發散開微亂,少了一分優雅,多了一分不拘。


    陸予盛簡單打了招唿,介紹起鍾泊。


    斐依眨著一雙大眼睛,帶著酒氣打量起這個omega,看樣子她之前已經喝了點酒。


    “你好,聽說……”


    鍾泊還沒說完,就聽見斐依不可思議地咕噥——


    “老天,你是怎麽看上陸予盛這個自大狂的?”


    “我怎麽了?別一上來就說我壞話!”


    陸予盛立刻抗議。


    換了平時,他對這種貶低無動於衷,但在鍾泊麵前,他還是很在乎形象的。


    談話間,鍾泊發現斐依看向陸予盛的目光並無曖昧,反而充斥著若有似無的鄙夷。


    沒聊幾句,他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陸予盛決定與斐依終止交往後,隻在電話裏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分手,就切斷了一切聯係。


    斐依自然摸不著頭腦。


    當時她正忙著參加一個選美大賽,電話又沒打通,所以暫時擱置了這件事。


    比賽結束當夜,她和一群人為慶祝而在酒吧狂歡,迷迷糊糊間又給陸予盛打了電話。


    這次對方接了,她隱約記得自己說了一大堆醉話,一直持續到了淩晨。


    但第二天醒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等再次打過去,對方又是不接。


    斐依火了,打算也不理會對方,可沒過多久,她又收到了陸予盛寄來的金色鑽石。


    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所以鑽石應該是一份生日禮物。


    友人聞訊而來,紛紛起哄,說送鑽石是求婚的意思。


    他們還說,陸予盛提分手是在愚人節,這絕對隻是一出整蠱,為了今天給你個驚喜。


    斐依相信了。


    陸予盛這個行為固然奇葩,但出手闊綽,所以她大方原諒了對方,還主動打去電話。


    沒想到,一連幾次陸予盛還是不接,反而是另一個人——鍾泊與她通了電話。


    再然後,陸予盛終於良心發現,主動約她見了次麵,把話說開。


    斐依這才知道,陸予盛之所以寄來金色鑽石,不是為給她慶祝生日,更不是求婚。


    而是她自己在派對上喝醉後,一個勁兒地要求對方補償自己。


    她的本意是陸予盛不給她過生日,還跑得無影無蹤,所以必須給予補償。


    陸予盛卻誤以為她在提分手後的補償,給了以後兩人可以好聚好散,不再聯係。


    明白一切後的斐依,被氣了個半死。


    難怪這貨老是不接電話,送了禮物後也不接,原來是以為自己在騷擾他!


    大吐完苦水後,斐依灌了半瓶伏特加,怒氣衝衝橫了陸予盛一眼——


    “你當自己是黃金還是石油,人人都得追著、捧著?md,白白浪費了我好幾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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