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定時間。”


    鍾泊神色自若,答複得言簡意賅。


    對他來說,這次與席銘離婚,是既定事項。雖然不明白,對方在意味深長個什麽勁兒,不過他也沒什麽可反駁的。


    秘書小姐在一邊,完全插不上話。


    她小心打量著鍾泊,知道這位就是那一通示威電話的主角之一,確實生得漂亮,讓人過目不忘,有四處點火作妖的資本。


    唉,這些豪門大家太亂了,狗血一堆,還是少接近為好。


    席銘在這個鬼地方無意久留,正打算與秘書離開,突然發現又有人進來,穿著製服,應該是鍾泊叫來的警察。


    “請問,報警的人是……”


    來的是一男一女,都是beta,他們見大門沒關,還以為有什麽意外,直接進來了。


    席銘無心理會,越過他們,揚長而去。


    秘書小姐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追了出去。


    鍾泊迎上去,讓幾人坐下談。


    譚見去給他們泡咖啡,他原本是個隻懂求生和刀槍的粗人,這些年在研究所,學會不少新技能,泡咖啡就是其中一項。


    研究所的茶水與咖啡豆是免費的,沒有這些,他一到下午就昏昏欲睡,難受得很。


    鍾泊在沙發上,對著兩位警官,簡單地說了一下來龍去脈,還把拍下的監控視頻,發了過去。


    “這麽說,鍾先生之前在外度假?房子裏沒人,您丈夫不住這裏嗎?”


    一位警官如此問道。


    “我們關係不是特別親密,他一般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不過他算個公眾人物,這件事還希望你們可以保密。”


    鍾泊提到這一點時,沒有多少避諱。


    兩位警官剛見了席銘一麵,確實感覺這對夫夫比較冷漠,尤其是席銘,作為一個alpha,遇上這種事情,居然不陪在omega的身邊,樣子很不負責。


    譚見端來了兩杯泡好的咖啡,放到茶幾上,然後坐一邊旁聽。


    另一位警官說了謝謝,然後問:“這位是?”


    譚見迴答:“我是鍾先生在研究所的助手,正好他度完假,我去接他迴來。”


    兩位警官又問鍾泊,近期有沒有惹過什麽人,或者,有沒有什麽懷疑的對象。


    鍾泊想了一下,笑道:“可疑的人太多,我一時反而選不出來,有頭緒了的話,會通知你們二位的。”


    兩位警官在來之前,已經知道了席、鍾兩家的大體情況,想畢竟他們家大業大,樹敵多也不奇怪,於是沒有深入過問。


    年輕警官看了鍾泊發的視頻,喝著咖啡,隨口一問:“這房子裏沒住老人、小孩,也沒養什麽寵物,鍾先生裝監控是為了……”


    “之前請了個幹家務的阿姨,不過已經離職了。”鍾泊平淡地補充,“我不是很放心外人,但工作忙,沒時間親自打理。”


    兩位警官又詢問了這個阿姨的信息,有無失竊,最後沒什麽可問的了,停止了交流。


    他們留下現場的照片,采集證據,又做了筆錄,說這種情況可以立案偵查。


    “局長說,自己和你父親是校友,對他的離世也很難受,放心,我們會追查到底的。”


    到了門口,中年警官如此寬慰道。


    鍾泊之前知道這事,也在一次飯局上見過市公安局的這位長官,不過是小時候的事了,記不太清。他道了謝,再沒說什麽。


    譚見與兩人出門,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過來幫個忙。”


    迴客廳後,鍾泊給他手機上發了一張圖紙。


    上麵有這個房子裏,所有針孔攝像頭的安裝位置,譚見乍一眼看去,有上百個之多。


    “這些拆下來,每個房間留幾個就行。”


    鍾泊交代完,打算去樓上收拾行李,離開這棟房子。他可不想在這兒過夜。


    “所長,你裝這麽多監控,連浴室裏都有,不隻是為了盯著傭人吧?”


    譚見怎麽想,都覺得不至於。


    鍾泊彎了下眼睛,笑意盈盈——


    “當然是為了抓席銘出軌、家暴的證據,他有幾個情人,養在哪裏,我都一清二楚。”


    ……


    當鍾泊拖著一個拉杆箱,走出席銘的宅子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拆除那麽多監控,還是很費時間的。


    更別說,中間還吃了個晚飯。


    輕輕的夜風迎麵而來,伴著濕潤的味道,如水一般,涼爽而寧靜,讓人清醒不少。


    鍾泊站在歐式門牌邊,迴看這棟三層高的小別墅,一時恍如隔世。


    五年。


    在父親的主導下,他與席銘結婚,已經過了整整五年。


    鍾泊說不清,是覺得太長,還是太短。


    期間,他和席銘,來來迴迴擬定過二十多份離婚協議。


    有些是席銘提出的,有些是鍾泊提出的。


    然而,每一份的結局,都是被扔進碎紙機裏。


    因為他們心知肚明,隻要鍾厲還在,兩人就離不了。


    這些協議的背後,本質上,是兩人在進行利益上的博弈,並不是真的打算離婚。


    鍾泊在萬優國際擁有股權,在時印則擁有的更多。作為時印的外部董事,他還接管了sr研究所。


    目前研究所已經獨立,但有些關係盤根錯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斬斷的。


    母公司與子公司之間,尚可能有摩擦,更何況,萬優國際與時印,一開始本就是兩個獨立的集團。


    而鍾泊與父親關係再不好,也比席銘這個外人,要強上不少。


    所以,與對方在利益上有衝突,是必然的。


    不過好在,他與丈夫,利益一致的情況更多,時不時還能相互合作,也算安穩。


    在一個環境裏泡久了,難免會成為溫水中的青蛙,鍾泊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偶爾居然還覺得不錯。


    無視一些評頭論足,至少他是自由的。


    趁還年輕,酒吧裏的帥氣小哥哥、小姐姐,想撩幾個都可以,他喜歡這種感覺,而席銘也隻是口頭諷刺,不會真的阻止。


    沒錯。


    有契約精神,是席銘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如果他能少點大alpha主義情結,不發表傻x言論的話,在鍾泊心裏的形象,還能再拔高一個度。


    不過。


    隨著鍾厲的離世,這場本就名存實亡的婚姻,終於快走到盡頭。


    那份離婚協議書,也有了用武之地。


    “不是我先提,有點可惜。”


    鍾泊這樣想著,看見打著車燈的奔馳,徐徐駛來,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是sr研究所的公用車。


    譚見從車庫把它開過來,下車後,看著鍾泊手上唯一的一箱行李,打開後備箱。


    他問:“隻有這一個?”


    鍾泊說:“衣服、電腦和書,其他可以再買。”


    反正房子裏,也沒更多值得帶走的了。


    至於,席夫人送的二手法拉利。


    還是讓它在車庫裏吃灰吧,他一次都沒開過,也不缺那點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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