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媏眼睫毛上沾著淚水,察覺到不對,手飛快地伸向無名劍。


    人跡罕至的郊外,周圍茂密竹林延伸進樹林,卻猝然衝出來一群戴著銀色麵具、身穿銀白盔甲的刺客。


    其中一部分人從半空向他們壓下,容與黑眸一凜,兩手結印銀光飛速劃過他們的喉嚨,瞬間絞殺。


    慢一步的人見狀猶疑地停住了,麵具後的眼陰鷙防備地打量他們。


    顧雲媏和容與背靠背,單獨傳音說:“夫君他們的著裝跟我夢裏夢到的一模一樣!”


    不過在數量上眼前的人更多,大抵是有針對性地增加了人手。


    容與“嗯”了聲,“管他們是誰派來的,殺光便是。”


    刺客們為首的幾人相互一點頭,意思是一起上。


    高舉的劍折射出幾道白光,容與輕蔑地冷笑,左手將顧雲媏護在身後,隻用右手,銀光飛舞令人眼花繚亂。


    不過片刻功夫,最後兩名刺客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穿胸而過的銀絲,不甘心地向後躺下了。


    顧雲媏以及才稍微出鞘的無名劍:“……”


    多冒昧啊,這麽快就給他們處理妥當了。


    容與迴眸觸及小妻子呆滯的臉,思索著問:“是不是該留幾個給你練練手?”


    “呃,也不是。”顧雲媏吞了吞口水,忽地放開劍一把抱住她,亮晶晶的眸子滿是崇拜,“夫君好厲害!”


    無名劍:小爺也厲害!倒是讓小爺出去露一手啊!


    男人眼底泛起柔和的笑,緋薄的唇貼貼小妻子的額頭,隨即目光森冷地走向離得最近的刺客,扯開他左肩的衣服。


    沒有狐狸印記。


    顧雲媏捂住眼睛,不解地開腔:“夫君?”


    “我在確定他們和之前的刺客是不是同一批。”


    容與又隨即削掉兩三個刺客左肩上的衣服,都沒有狐狸印記,說明來自不同的組織。


    那麽是僅僅組織不同但主子相同,抑或是主子也不同?


    顧雲媏忽然感到側後方有殺意,眼疾手快地拔出無名劍。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箭矢衝他們而來。


    無名劍哢哢劈開箭。


    容與跟顧雲媏背靠背,夫妻倆默契搭配,一點沒讓箭沾到邊。


    那群人看計劃再次失利,懊悔又果斷撤退。


    顧雲媏本想催動無名劍追上去,容與握住她的手腕,“人已經跑了。”


    他用手帕包著一截斷箭撿起來查看,隻憑眼睛看不出問題,可一想也知他們不會單純指著這箭,多半箭上抹了毒。


    容與環顧四周,沒有異樣的氣息,他將斷箭包好,“走昭昭,我們迴去。”


    “嗯!”顧雲媏也看了眼周圍,收起無名劍,由男人攙扶著走上馬車。


    ……


    迴到孤月小築後,容與立馬給斷箭驗毒。


    顧世謙聽說女兒又遭到刺殺,火急火燎地趕來。


    先前進入瑞城的刺客全部被他攔截,這次他們是趁顧雲媏出城送別朋友動的手,防不勝防。


    “昭昭!”顧三爺麵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你跟容與沒事吧?!”


    “我們沒事,很好。”顧雲媏笑著說,“容與可厲害了,第一撥刺客上來,我來不及出手,他一人便放倒全部刺客。”


    顧世謙舒了口氣,見閨女確實安然無恙連根頭發也沒少,心收迴肚子裏。


    “阿爹您快坐。”又叫丫鬟給他倒杯茶。


    容與那邊也有了結果,過來看見顧世謙也在,“嶽父大人。”看向顧雲媏時黑眸晦暗,“箭上抹了消靈散。”


    “消靈散?!”顧世謙音量拔高。


    這便意味是此番派出刺客的和當年害了顧雲媏母親的大概率是同一人。


    顧雲媏垂了垂眸,欲言又止地看向阿爹。


    容與走到小妻子身邊,手搭在她肩上,“昭昭說,這批刺客的裝扮和她夢裏的一樣,但人數多了許多,應該是主使者得知昭昭能聚靈了,所以加派了人手。


    “用消靈散,則是見我們修為在身絕對能壓製他們,決定先消散我們的靈力,方便他們下次下手。”


    鑒於三番五次有刺客潛進瑞城,證明幕後主使不達目的不罷休。


    因此容與基本能確認昭昭的真實身份了。


    顧世謙濃眉緊蹙,擠出深深的溝壑,神情複雜地手指一遍遍撫過茶盞邊緣,沉默少頃,開腔聲音很沉悶。


    “昭昭啊,你母親的忌日要到了,我們一起去祭拜你母親,屆時,你的那些疑惑阿爹一一給你解答。”


    “好的。”顧雲媏捕捉到阿爹眼中一閃而逝的傷痛,心裏莫名緊張,很沒底地下意識看向夫君。


    容與安撫地握了握她的手。


    嶽父大人之所以猶豫那麽久,一則是前段時間事情多而繁雜,二則他……要說出自己並非昭昭的親生父親,也需要極大的勇氣。


    畢竟做了十幾年父女,顧世謙是拿她當親閨女,顧雲媏也對阿爹感情很深。


    一旦說出真相,麵臨的會是什麽結果?


    ……


    顧世謙聲稱他還有事要忙,沒在孤月小築用晚膳。


    夫妻倆送他出門,馬車走遠了,可顧雲媏站在門口久久沒迴神。


    “昭昭?”容與話音暗含對她的擔心。


    “嗯?”顧雲媏衝他笑了笑,折身抱住他,“我沒事啦,阿爹也許是想到娘親難過了……我也有些想念娘親。”


    容與記憶力好,尚且不太記得清母親的樣貌,更別提她了。


    根據顧世謙的話,娘親生下她沒多久便……


    “別傷心。”容與麵對麵抱起小妻子,想了想道,“給你玩我的角好不好?”


    似乎除了角,沒別的哄她開心了。


    顧雲媏不禁勾了勾唇,半張臉埋進男人的頸窩,“晚點再說吧,現在我隻想夫君抱抱我。”


    “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


    傍晚天色昏暗,遙遠的天邊霞光絢爛,一輪彎月掛在枝頭。


    容與一手托著姑娘的臀,一手拍打她後背,抱著她在院子裏來迴走動。


    趴在他肩上的顧雲媏漸漸唿吸均勻,這是睡了。


    白檀過來想問問何時上晚膳,卻見容與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了然,默默退下。


    怕姑娘冷著,容與慢慢悠悠走進室內,抬手招來一件披風,正輕輕地往她身上披。


    顧雲媏小聲咂了咂嘴,歪過腦袋,溫軟的唇貼著男人的脖子,無意識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親。


    男人身形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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