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人精。


    容與心中歎息,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說不定能給她哄睡著。


    畢竟小丫頭素來睡得挺快。


    顧雲媏見男人郎心似鐵,半點不鬆口,氣惱地雙手叉腰,“哼!”


    “可愛。”容與寵溺地捏捏她軟乎乎的腮幫。


    “哼!!”超大聲。


    “昭昭好乖。”


    乖什麽呀,其他事情縱容得很,偏這件事不讓她。


    顧雲媏故意小嘴一瞥,哭哭啼啼埋進他頸窩,“夫君你不疼我啦嗚嗚嗚……”


    哪裏是不疼她,隻是必須慎之又慎。


    容與薄唇貼了貼姑娘的額頭,“聽話啊,別鬧,你還小呢。”


    她小?


    裝哭的顧雲媏捕捉到這兩個字眼,停下來想了想,興許他是很寵著她的,並不是為了方便哪天同她一刀兩斷,讓她也好改嫁他人。


    既然這樣,她不用著急擔心了。


    顧雲媏掀起眼瞼,對上男人溫淡的黑眸,雖說是假哭,但她招子裏依然沾染了水汽,靈動瑩潤。


    姑娘羞赧地訥訥道:“那香膏還是得抹哦,冬日天氣幹燥,抹了為好。”


    “行。”


    容與覺得若是小丫頭不主動撩撥,他自製力便夠用。


    況且她人在他懷裏了,又不能真推給白檀。


    顧雲媏抱著被角趴在床榻上,男人抹完香膏後,她小臉紅撲撲的,害羞得緊,躲在他胸口不肯露麵。


    瞧瞧,多令人喜歡的寶貝姑娘。


    容與眼底蓄起笑,醞釀著滿足與幸福,默默享受此刻相擁的安寧。


    他頸間忽然落下一個接一個濡濕的觸感。


    男人身軀僵住。


    顧雲媏沒進一步動作,在暗夜裏眨巴著黑亮的大眼睛,半晌,她聽到容與輕輕歎息,隨即有溫柔的吻落在她發頂。


    ……


    隔天。


    傍晚時分,狹窄的小巷。


    荊芥把從頭到腳裹著黑色的布的魏興元丟在地上,臉色很臭。


    這貨居然慫恿小主母同主子和離?他才迴瑞城幾日啊,知道個屁!


    身為主子小主母的堅定擁護者,荊芥忿忿地扯下蒙住魏興元臉的布。


    “呸!我家主子和小主母是天造地設、人間最相配,哪輪得著你從中搞鬼!”


    魏興元嘴裏塞著布團,眼神流露出驚恐,方才他好端端走著,陡然失去知覺,一眨眼就到了這兒!


    他不認得荊芥,不過當白衣勝雪的容與走進他的視野,他開始劇烈掙紮,“嗚嗚嗚!嗚嗚!”


    赫連容與!他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綁了他!瑞城是瑞王的封地,於是他仗勢欺人麽!


    可天底下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如此昏暗的天色,他反倒一席白袍,紮眼得很,招搖到生怕沒人看見!


    魏興元內心越發恐慌,赫連容與便是個瘋子,自己很可能死在這兒,雲媏也沒法逃脫了!


    “嗚嗚嗚嗚(你放了我)!”


    容與漫不經心地走到魏興元麵前,居高臨下地覷著他,緞麵黑靴踩住他的手,左右研磨,“你是什麽身份,勸昭昭和離?”


    啊——


    十指連心,錐心刺骨。


    魏興元痛得發不出太大聲音,麵色慘白如鬼,大滴的冷汗冒出來。


    他目眥欲裂,仿佛在說:赫連容與!有本事放了我,你我比試一場!


    容與慢慢蹲下身,腳沒有移開,好整以暇地打量他痛苦的臉。


    “喜歡我家昭昭嗎?可惜你十多年沒在她跟前露麵……你以為你是誰啊,音信全無的卻要人家姑娘等著你?白、日、做、夢。如今昭昭是我妻子,你若不要臉,也為魏家留點臉麵——離我妻子遠點。”


    “咳咳!”魏興元費力地吐出布團,咳嗽幾聲,一張臉因疼痛扭曲變形,嘴硬道,“強扭的瓜不甜,你逼迫雲媏留在你身邊是沒用的!總有一天我會帶她逃離你的魔爪!”


    “啪!”靈力化作的巴掌重重扇他一耳光。


    魏興元支撐不住,狼狽地吐了一口血,血水裏混著一顆牙齒。


    他仍不死心,惡狠狠盯著容與,“你這魔星!你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如此肮髒不堪的人,不配和雲媏在一起!她遲早會脫離你!”


    容與黑沉沉的眸倏地卷起驚濤駭浪,腳尖用力碾壓指節,手也掐住他的脖子。


    濃重的煞氣充斥整個小巷。


    【不過赫連容與,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東西,配得上幹幹淨淨的顧雲媏嗎?】


    “呃……”魏興元眼球微微突出。


    容與猛地驚醒,從瘋狂的念頭裏抽身而出,黑眸幽暗晦澀地睨著重重咳嗽的魏興元,一記掌風將他劈暈。


    起身後退,眸光掠過他血肉模糊的手,太陽穴突突直跳。


    “主子?”荊芥上前半步。


    “給他送迴魏家。”容與閉了閉眼,“我倒要看看,他不怕死,魏家怕不怕。”


    ……


    容與帶了包糖炒栗子迴孤月小築。


    進門以前他特地停下,聞聞身上有沒有血腥氣,沒什麽異樣,這才重新邁開腳步。


    晚膳正好端上桌,聽見丫鬟說“主子迴來了”,顧雲媏出門迎接他,脆生生道:“夫君!”


    撞進姑娘亮晶晶的眼眸裏,容與不禁勾唇,“昭昭,今晚做了什麽好吃的?”


    “我做了一道燴鴨絲還有棗泥酥。”顧雲媏過來挽上男人的胳膊,“棗泥酥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啦。”


    容與心情放鬆,“瞧瞧我手裏這是什麽。”


    “糖炒栗子!”姑娘兩眼放光,又糾結地嘟嘟嘴,“飯菜都做好了,但是我也想吃栗子……”


    “小事,先吃菜,待會兒給你剝栗子。”容與攬著小丫頭向屋裏走。


    與此同時,魏家門口。


    魏興元昏迷不醒地躺在大門前,臉上青腫,嘴角掛著血絲,左手傷的更是觸目驚心。


    “哎喲元兒!”魏母心疼得快哭了,“這是怎麽了?!誰膽大包天重傷我兒?!”


    看門的小廝弱弱道:“方才小的看見送公子來的似乎是……是瑞王世子的手下……”


    “世子?他同元兒有何過節?”魏父想不通。


    魏母打他一下,“那位是什麽秉性啊?他傷人還要理由嗎?我可憐的兒……老爺你可得為我們元兒做主哇!”


    他哪鬥得過瘋批世子……魏父清了清嗓,“行了行了,趕緊叫幾個人抬元兒迴房啊!倒在大門口算怎麽一迴事!”


    “嗬!你個窩囊廢,兒子被人打了你不說給兒子討公道!”


    這晚的魏家注定雞飛狗跳,魏母逼著魏父必須到瑞王府走一趟。


    結果第二日,顧世謙來了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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