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取了羽非墨的血引出了刺芒,操縱刺芒,為羽樂治傷。


    隻是他操縱刺芒的方法和羽非墨大不相同。


    一尺來長的玄針,在他掌心飄逸自如。


    羽樂睡著以後,羽非墨帶著幾人去了前廳。


    “這位小兄弟能輕鬆操縱刺芒,想必和罱西族有些淵源。”


    “罱西族?從未聽過。”


    林牧突然想起羽非墨提及的罱西族傳說,於是說道:“玉龍脊曾經封印了一條青龍,後來被一個妖僧害死了。”


    墨青道:“妖僧?”


    羽非墨將罱西族的傳說一五一十地講給墨青。


    墨青終於理清了所有的疑惑。


    “此人是空山寺的叛徒,想來是他放走了藍梟。”


    羽非墨仔細迴憶著罱西族秘典中記載的秘事。


    “相傳他道行高深,幫罱西族人獲得了神女血脈,因此罱西族人才百毒不侵。”


    “大約五百年前,此人趁禪宗被滅時,偷走了禪宗禁術,禪宗門人尋了他好多年,原來竟躲到了海島。”


    羽非墨嗤之以鼻道:“原來罱西族秘典記載的是禁術,並不是什麽禪宗秘術,真是可笑,那些人將其奉為真理,為了它不惜殘害族人!”


    “禪宗秘術早在那場滅宗大戰中失傳了,傳說被第七十九代宗主寂無一把火燒了。”


    林牧和蘇槿眼神交匯,追問道:“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墨青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小時候遇到一個老和尚,他來天一塢討茶喝,說一杯茶換一個故事,我十分好奇他講得那些故事,於是把店裏的茶全部泡了一遍。後來他教我了一些禪宗的功法。”


    蘇槿半信半疑,拉著林牧走到了廊下。


    “夫君,這京城似乎和咱們八字不合?”


    林牧緊握蘇槿的手應道:“空山寺,走一遭又何妨。”


    墨青走到兩人身後道:“若二位真的找到了空山寺,就替我上一炷香吧。”


    蘇槿迴頭分明看見墨青的眼眶有些濕潤。


    “好。”


    姚府


    墨青迴到家中,姚丹姝手持短鞭坐在房中靜候。


    “柔嘉,我迴來了。”


    “墨青啊墨青,我從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誆騙人的好手!”


    “柔嘉我……”


    姚丹姝一鞭子打碎了桌上的杯盞,崩裂的碎片四處飛濺。


    墨青指尖運力,頃刻攔下了飛向姚丹姝身邊的每一個碎片。


    姚丹姝雙目含淚,抽噎著說道:“從前,隻當你老實,如今看來,最蠢的是我!”


    “你聽我說。”


    “好,我倒要聽聽你怎麽編排!”


    墨青扶著姚丹姝坐下,挺直了背脊,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真正的天盲,出生沒多久就死在亂葬崗了。”


    姚丹姝嚇得連連後退,顫抖著肩膀,詞不成句。


    “你,你是,你到底是誰?”


    “我本名叫寧海生,師父為我賜法號蓮汀,是空山寺的一個小沙彌。”


    姚丹姝雙唇戰栗,眼淚嘩然落下。


    “你,你居然是個和尚?”


    “我十二歲的時候,禪宗被滅,我的師父寂無被人砍去手腳,我為了救師父,被人挖去雙目,利劍穿心而死。師父隕滅之際,利用禪宗秘術,將我的魂靈封在了他的念珠中。幾百年來,我輾轉跟了許多主人,直到遇見墨青的父親付寧啟,他是個大善人,為國犧牲,他的妻子言氏即將臨盆,衝進亂葬崗找了一天一夜翻出了他的屍體,悲痛之際,她意外產子,孩子剛出生便死了。”


    “所以,所以你就……”


    “我本不能離開念珠,可亂葬崗怨念太重,師父的念珠有驅散怨靈的能力,那些怨靈衝破念珠的禁製,我才得以逃離。本想追隨師父而去,可付寧啟的妻子見孩子沒了氣,當即揮劍自刎,我就用了師父教我的秘術,借屍還魂。”


    “那我,該叫你寧海生?還,還是蓮汀?”


    “我是墨青,是柔嘉你的墨青啊!”


    墨青緊緊地抱住了姚丹姝,輕撫她的背脊。


    “母親她,她知道麽?”


    墨青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她是個可憐人,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著,陪著她過完這一生,就自我了斷,直到遇見你,柔嘉,你隻要記住,從開始到現在,我就是我,是墨青。”


    “幾百年?我居然嫁給了一個幾百年前的古人?”


    “額,這,這麽說也沒毛病。”


    “你不止是幾百年前的人,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墨青一臉尷尬地應道:“我,我隻是死前的肉身十二歲,我的魂靈可是在師父的靈器裏滋養了幾百年呢。”


    “那我就是嫁給了一個幾百歲的鬼?”


    墨青被姚丹姝一番話惹得笑出聲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姚丹姝突然喜笑顏開,摟著墨青的脖子說道:“能拿下幾百歲的鬼,這事想起來就覺得好酷!”


    “現在,幾百歲的鬼需要補一補人氣了。”


    姚丹姝被墨青高高舉起,淩虛功法一閃而過,飛進了臥房。


    蘇槿和林牧走在朱雀大街上,她看了一眼天邊的夕陽,握緊了林牧的手。


    “小師父信裏說,巷主去世了,他還給咱們蓋了房子。”


    “對巷主來說,或許是解脫,他這一生太苦了。”


    兩人正愜意地暢談,薛占奎卻帶著禁軍攔在兩人麵前。


    “侯爺,有位故人想與您談些事。”


    “我在京城可沒什麽故人。”


    薛占奎往林牧懷裏扔了一個藥瓶,道:“仔細看看,可熟悉?”


    林牧打開瓶子,隻是聞了一下,就險些眩暈。


    “香魂引?”


    “侯爺,請吧?”


    蘇槿抓著林牧的手不放,厲聲說道:“我陪侯爺一起。”


    薛占奎笑著道:“我倒是不介意。”


    林牧轉身,貼在蘇槿耳邊低語:“速速聯係玄英,伺機而動。”


    隨即大聲應道:“夫人今日乏了,就早些迴去歇著,我去去就迴。”


    蘇槿頓覺事情不妙,立刻趕去林家老宅。


    林牧跟著薛占奎來到了萬安寺的秘閣,一進門,就看到薛燕坐在桌前。


    林牧上前作揖道:“我該稱唿您太後呢?還是薛夫人?”


    薛燕仔細地打量著林牧,笑著說道:“那我該稱唿你是鎮國侯?還是王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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