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奇阿冉的屍體被鬼術營死士分解後丟進了茫茫大海。


    塵彥被帶迴了驛站,葉庚華派禦醫為塵彥診治,王大幾人在房外勾著脖子偷看。


    “這人是誰?你們誰認得?”


    王大身後的一名死士應道:“夏天的時候,此人來地下城找門主,門主就跟他走了!之後沒見過!”


    太醫們為塵彥清理了傷口,跪在地上說道:“啟稟陛下,這外傷好治,內傷老夫也無能為力啊!”


    “究竟是何內傷,如此棘手?”


    關山月抓著塵彥的手,心如刀割,顫抖著說道:“是截魂勁,他為了救我,把截魂勁的真氣過到了自己體內!”


    王大破門而入:“截魂勁?”


    關山月抓著王大的手,哭著問她“怎麽辦,你快想法子啊!”


    “這截魂勁是什麽功夫?竟沒有解法?”


    王大麵露難色,低聲說道:“截魂勁,本是禪宗禁術,修煉此功法需辟穀百日,滌清周身筋脈,養氣,練氣,直至可以自由調動周身清氣,進而實現氣走於筋、脈、絡,力出血肉、皮骨。


    午時練陽氣,子時練陰氣,直至體內陰陽之氣融合,便成了這奪命的截魂勁,截魂勁入體,斬內力,斷真氣,與之相衝相擊,直毀丹田,這道士若非修的是清淨真氣,才撐到現在,若換成你,隻怕一天就氣絕而亡!”


    “你們都出去,我想和他說說話。”


    眾人紛紛離去,關山月走到床邊,趴在塵彥的懷裏,眼淚止不住地流。


    “塵彥,你騙人!你答應我,不會死在我前麵,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塵彥你活過來好不好,隻要你活過來,我保證不再纏著你了,我送你迴岑溪山,我再也不擾你修行了!”


    關山月哭的渾身搐動,淚迸腸絕,搖晃著塵彥的肩膀求他醒來。


    “不死也被你晃死了!”


    突然一個身著長衫的道姑推門而入。


    “滾出去!我心情不好,你別來惹我!”


    那道姑卻平心靜氣地說道:“我走了你可別後悔,普天之下,除了我可沒人能破這截魂勁了。”


    關山月瞪大了眼,當即起身把那道姑拉到了床邊,焦急地說道:“你快救救他!要我做什麽都行!”


    道姑將手上的拂塵一甩,麵無表情地說道:“扶他起來!”


    關山月一一照做,道姑在塵彥身後盤腿而坐,手中拂塵在他後背重重一擊,將塵彥體內的截魂勁連同內力一同打散。


    塵彥關山月看著塵彥痛苦的表情不敢說話,生怕擾了那道姑救人。


    那道姑指尖一股陰柔之力向著塵彥後背運力,塵彥表情痛苦,身子忽冷忽熱,頭頂竟冒起了白煙。


    “塵彥!”關山月不敢上前,站在一旁落淚。


    約一炷香的功夫,塵彥臉上逐漸恢複了血色,關山月趕緊上前攙扶著道姑起身,跪在地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罵您!謝謝您救了塵彥!”


    塵彥調息靜坐,忽覺體內氣清而平,通身靈動,無處不行,無處不到。


    他緩緩睜眼,起身向道姑致謝。


    “謝高人救命之恩!敢問高人姓名?”


    那道姑轉過身來,看著塵彥和關山月,低聲應道:“貧道法號玄誠,這個還給你!”


    塵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上岑溪山學道前佩戴過的香囊。


    “這,這怎會在您這兒?您認識我師叔妙清真人?”


    此話一出,玄誠麵露悲傷之色,低聲說道:“她是我的師父,已經駕鶴西歸了。”


    塵彥立即跪下,卻被玄誠的拂塵攔住,“你一個岑溪山的弟子,不必跪我們妙清觀!”


    塵彥心裏清楚,師叔妙清真人當年與師父決裂,離開岑溪山,再也沒有迴去過,如今看這玄誠如此反感,低聲應道:“看來師叔還是沒有原諒師父。”


    “不原諒,我在這裏做什麽?”


    “我正想問,這香囊您從何而來?”


    玄誠拍了桌子說道:“還不是你那薄情的師父華陽老道,托人送來了這個!若非我師父死前再三交代,我是一萬個不想來沾染這俗世因果!”


    塵彥這才明白,師父竟一直都知道師叔的下落,卻不曾找過她。


    關山月聽了半天,支吾著說道:“所以你的師父和他的師父是一對兒?”


    “什麽一對?休要辱我師父名節!人我救了,今後莫要來煩我!”


    玄誠把香囊丟在桌上離去。


    關山月撲到塵彥懷裏,“謝天謝地,你還活著!我以後一定多做善事,還這天賜的福報!”


    塵彥緊緊地抱著關山月,看著她哭腫的雙眼,“今後再不讓山月哭了。”


    圖奇阿冉已死,葉庚華設宴款待鬼術營的死士們,他擔心關山月想不開,直衝房內。


    見塵彥活了過來,大大方方地上前拍了拍塵彥的肩膀說道:“活著就好!”


    塵彥抱拳行禮,被葉庚華阻攔道:“走,先去吃飯,你的山月可兩日未進一粒米了!”


    兩人跟著葉庚華入席,塵彥牢牢地抓著關山月的手,生怕弄丟了似的。


    他細心的為關山月擺好餐食,關山月卻直愣愣地看著他說:“我真的不是在做夢麽?你真的活過來了?”


    塵彥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握著她的手腕,“驚風之症,等下宴席結束我去抓些藥來。”


    說罷舀了一口粥送到關山月口邊,王大坐在兩人對麽,目瞪口呆。


    “她,她瘋了嗎?那老道士多大了?”


    祖家敬笑著說道:“難怪你讓她叫我叔,她卻非要叫哥,原來咱這位門主紅鸞心動,搞起了忘年戀!”


    “我一看那道士就不是好人,門主單純,從小缺少關愛,弄不好是被他騙了!


    “她都二十六了!再單純,也不是傻子了,即便不通人事,這道士為她可是命都不要了,你見過拿命騙人的傻子麽?”


    沈舟望瘋癲之後,王大就離了鬼術營,沈舟望死了許久,關山月有天夜裏掀瓦片,誤闖了王大的家,兩人才重逢。


    她看關山月被沈舟望教的性格乖張,又衣著暴露,像個野孩子,生了惻隱之心,成了關山月在地麵的眼線。


    可關山月野性難馴,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王大對她是又愛又恨,毫無辦法。


    “門主在他麵前,就像個鵪鶉!這道士用了什麽法子,竟把她這頭野狼給馴化了?”


    “管他什麽法子,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麽?要我看,咱這位陛下,對門主也不一般!”


    王大看了一眼葉庚華,低聲說道:“這丫頭腦子怎麽想的,皇帝都不要!要個老男人!”


    關山月早跟塵彥學會了借內力聽音。


    端著酒杯走到她身邊,斬釘截鐵地地說道:“塵彥,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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