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文舒,聽說林牧那小子去了蜀地?”


    “是。”


    “想必他已取得刺芒了。你親自走一趟,告訴他朕許他拿刺芒交換林家的榮耀!”


    卿塵走後,葉舒的心早跟著卿塵飛去蜀地,立刻答應。


    葉舒剛出了寶華殿,懿貴妃便從內堂走出,在一旁陰陽怪氣:“怎麽?她的兒子,舍不得殺?”


    “出去!”


    懿貴妃氣唿唿地離去,新帝獨自坐在殿中,思緒將他拉迴了政南元年。


    那年正值中秋,林懷安在蜀地打了勝仗,又趕上新帝登基,特許他迴京赴宴。


    那是新帝第一次見到林牧的娘親——羽非晚。


    那日,羽非晚身著一身靛青長裙,身姿高挑,皮膚白皙,一身異族裝扮,烏黑的長辮垂在胸前,她眼睛深邃,眉骨挺立,有著一雙攝人心魄的藍瞳,像碧藍的湖水,將新帝躁亂的心拉進湖底。


    林懷安在一次戰爭中,遇見被人追殺的羽非晚,將她救迴軍營。


    羽非晚善岐黃,通五行,天生一副美人骨,林懷安對她一見鍾情,在宴會上向新帝請求賜婚。


    新帝卻被羽非晚的美貌勾的無心暢飲,以不合時宜為由婉拒了林懷安。


    皇後看出新帝的心思,為討他歡喜,主動拉著羽非晚飲酒,林懷安被眾大臣圍著敬酒,早已喝的大醉。


    羽非晚被皇後帶去寢宮打牌,林懷安不放心,派自己的姨母陪同。


    羽非晚並不會打牌,她瞧出皇後用心不軌,但對她而言,卻是一次接近新帝的機會。


    皇後拉著榮安郡主打牌,將羽非晚留在自己的寢殿。


    新帝趁著微醺,推門而入,見羽非晚坐在窗邊,她像下凡的仙女一樣聖潔,新帝竟收迴了內心的色欲,想與她說說話。


    “羽姑娘,不要怕,朕就站在這兒,同你說說話。”


    羽非晚惡毒的眼神看著他,內心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站那麽遠,我聽不見?”


    新帝第一次體會到,一見鍾情的滋味,羽非晚的話,於他便是聖旨。


    他乖乖走到桌前坐下,眼神在她身上侵犯。


    “羽姑娘,懷安可曾到你家中下過聘了?”


    “家?我沒家!”羽非晚走到他身邊,端起一杯茶遞給他,低頭在他耳邊呢喃。


    羽非晚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肩上,新帝激動地抓緊她的手,起身便摟著她要親上去。


    羽非晚將手上的銀鏈拉長,快速勒住了他的脖子。


    “拜你所賜,我不止沒了家人,整個罱西族的人都冤死了!”


    她緊緊勒住新帝的脖子,新帝手肘用力擊打她的肋骨,羽非晚手上一滑,被他逃開。


    “你,你是罱西族後人?”


    羽非晚失手,自知必死無疑,為了不連累林懷安,拿起皇後的金簪,刺向自己的脖頸。


    新帝看她雙目低垂,眼淚似珍珠一般順著蜿蜒的睫滴落,他快速上前,用力奪下金簪,心疼的說道:“罱西族之事,的確與我無關,你若死了,罱西族便真的從這世上徹底消失了。”


    羽非晚沒想到新帝竟肯放過她,警惕著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今日之事,朕就當沒發生,你走吧!”


    羽非晚快速離開,新帝撿起她的手鏈,偷偷藏進衣袖。


    “怎麽一頭汗,皇後可為難你了?”林懷安抓著羽非晚的手小聲問道。


    “沒事,懷安,我有些不舒服,想迴去。”


    “好。”


    林懷安起身與眾人告別,帶著羽非晚離了宮。


    三日後,宮裏突然來人頒發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家嫡子林懷安,為國征戰,尚未娶妻,當擇賢女與配。茲聞禮部侍郎李呈富之女李非晚,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聞之甚悅。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李氏貴女許配林懷安為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林懷安欣喜萬分,抱著林非晚轉了好幾圈,林非晚卻憂心忡忡。


    新帝不止放了羽非晚,還將她記在禮部侍郎名下,以京中貴女的身份出嫁。


    政南元年 八月二十六 吉日


    林府上下懸燈結彩,十裏紅妝引得整個京城一片嘩然。


    迎親的馬車從朱雀街街頭排到街尾,羽非晚穿著羌國的大紅嫁衣,明豔動人。


    二人在滿朝文武的祝賀聲中完成儀式,這是羽非晚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室宜家。非晚,我終於如願以償娶到你了。”


    林懷安緩緩掀開她的蓋頭,羽非晚一臉嬌羞,雙眼含情,看著他一動不動。


    “別怕,今後有我。”


    羽非晚雙手摟著他的腰,小聲啜泣起來。


    “怎麽哭了?可是想起家人傷心了?”


    “懷安,謝謝你。”


    林懷安一把將她抱起,笑著說道:“我不要你謝,我要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羽非晚摟著他的脖,主動索吻,紅羅帳內人悠悠,洞房花燭夜未停。


    那一夜,新帝獨坐寢宮,飲了許多酒。


    懿貴妃便是那日侍寢的宣貴人,為了能得新帝寵愛,她特意穿了母親為她準備的肚兜,怯怯地走到新帝身旁,誰知腳下一滑摔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將她的白色xie褲浸濕一片。


    新帝猛地一驚,抬起頭看著她,“誰準你來的?”


    “我,我是剛來宣貴人,叫,叫薛燕。”她香肩微抖,咬著唇不敢出聲。


    “今夜朕沒心情。”


    “喝了這麽多酒,聖上不妨將心中鬱悶與我說說,橫豎我是個新人,不會亂說。”


    “朕心儀的女人,今夜,成了別人的女人。”新帝借著酒意訴說著對羽非晚的愛。


    薛燕見他如此神傷,跪著靠近他身旁,將他的手伸進自己的肚兜裏,在玉珠上輕輕撫摸,嬌聲低吟:“她有了別的男人,陛下怎能獨自神傷,今夜,不妨將臣妾當做您夢中的佳人,若能為您排解片刻憂愁,也是妾身的功德。”


    新帝看著薛燕迷醉的雙眼,嬌豔欲滴的紅唇,搖擺的胸在自己指尖親昵,情欲難忍,將她按在地上寵幸。


    二人顫抖的雙腿,將地上的酒瓶踢得哐哐當當,薛燕憑著這一夜,成了新帝的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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