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非與淩一日日在後山練習功法,二人六感相融,將心中的怨氣化作招式,功法日益精進。


    一個月後


    二人練成了玄清功法最高層,百病不侵,金剛不壞,可以氣為劍,人氣相融。


    顏非的寒症已痊愈,功法大增。


    淩一即將隨爺爺迴迕遠巷,臨行前,他隻身去了後山竹林。


    顏非以竹為劍,身法如行雲流水,英姿颯爽,漫天飄落的竹葉,仿佛在為二人送別。


    “我要走了。”一向驕傲自我的淩一,言語中帶著委屈。


    “我也要迴逍遙穀了,淩少爺,一路順風。”顏非壓製著內心的痛苦,語速飛快與他告別。


    淩一感覺萬箭穿心一般,顏非背對著他,也抓緊了胸前的衣領。


    “你就,不想再抱抱我麽?”淩一還是鬆了口,他的驕傲在這一刻不值一提,他將自尊踩在腳底,哽咽著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去探尋她已破碎的心。


    顏非不敢轉身,低聲迴了一句:“快走吧!”


    淩一萬念俱灰,擦去眼角的淚,策馬飛馳而去……


    顏非蹲在地上抱著雙腿放聲痛哭,淩一在風中馳騁,眼淚竟也不自覺地流出……


    顏非迴到住處收拾行李,看到自己的衣服首飾都被淩一打包好,流下一行熱淚,低聲念道:“你小子,淨做這惹人哭的瑣事!”


    行囊裏還有一封淩一留下的信:


    “顏非,你已經一個月沒理我了,是鐵了心與我一刀兩斷麽?


    顏非,我派了密探打聽了你的事,你別怪我。原來你救了那麽多無家可歸的孩童,出門這麽久,你一定想他們了吧,這些年,你一個人是如何將他們養大的呢?比起你來,我真的一無是處,如你所言,除了爺爺的庇佑,我竟從未靠自己,做過一件值得讓人稱讚的事!


    顏非,此去西北,我定會好好曆練,待我能獨當一麵了,迴來娶你可好?


    顏非,我在你的包裏放了銀票,你迴去路上,要吃好喝好,莫要虧待自己,逍遙穀我說服爺爺送去了足夠多的銀兩,給那些孩子找個善堂吧,總要有人教他們讀書認字,你說對麽?我這算不算一件值得被你稱讚的事呢?


    顏非,我那日說的混賬話,你別當真,我隻是想到你可能是為了報恩才與我在一起,心中太過傷心,這些天我早已明白,無論你因為什麽理由與我交好,我對你都是發自真心的喜歡,你笑我就笑,你哭我也想哭,聽到你被欺負我就怒火中燒,這便是你說的愛吧!


    顏非,求你,別忘了我好麽?”(淩一親筆)


    顏非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滴在紙上,看著包裏的銀票,淩一信中的叮囑,伏在書案上輕聲啜泣。


    想起他方才在後山,近乎哀求的那句“你就不想再抱抱我嗎?”顏非哭的更加傷心,她多想時空逆轉,將淩一抱在懷裏,同他說遍世間所有能表達愛意的詞句。


    一個月後 逍遙穀


    “顏非,你終於迴來啦!”一群孩童將她圍在中間,稚嫩的臉龐盡是歡喜。


    “師父。”


    顏非向師父跪下,將自己的遭遇一一詳述。


    “快起來吧,我早知道啦!你隨我來。”


    師父拉著她迴到逍遙閣的內堂,裏麵滿滿十箱金銀珠寶。


    “那小子早托人運來了這個,說是給你的聘禮,還說要八抬大轎把你娶走!還吩咐我帶那些孩子去城裏開善堂,送他們上學。”


    顏非熱淚盈眶,趴在師父腿上哭的梨花帶雨。


    “別哭啦,他對你這般情義,你當感動才是,怎的哭成了淚人?”


    “我說了好些混賬話,傷了他的心!他還對我這樣好!我心裏難受!”


    “你傷了他的心,他還如此待你,可見他並未真的生你的氣,你就放寬心,將這些娃娃安頓好,等他迴來娶你便是!”


    顏非擦了擦眼淚,心情逐漸平複。


    “這才對嘛,你好歹也是這逍遙穀穀主,哭成這樣,那些小娃娃該笑話你了。”


    “師父~你又取笑我!”


    “讓師父看看,我的顏非都要嫁人了,小時候我差點以為養不活了呢!”師父摸著顏非的頭笑著說道。


    “那咱們先去選善堂吧!”


    “哪用等你來,師父我這些年身體雖然差了些,腦子還是好使的,地方我都找好啦,鎮上有個荒廢的書院,我低價買了過來,你迴來前我就帶著娃娃們打掃幹淨了。如今他們都在那邊吃住,今日為了迎接你才跑迴來了,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好。”


    二人帶著一群孩童駕車下了山……


    迕遠巷


    林牧日日與蘇槿在後山練劍,近日頻頻腿疼,蘇槿很是擔心。


    她悄悄去尋了桐老大……


    “桐老板,有件事我求您告訴我可好?”


    “何事啊?”


    “青老板的毒,到底怎麽迴事?”


    “這,我不方便說啊!”


    “我有能解這毒的藥方,你若告訴我,我便與你交換!”


    “不可能!此毒無解!”桐老大將頭扭向一邊。


    “十年以上的雪蓮花,雪山無根之水,金環蝮蛇脂……”蘇槿話講到一半便停下了。


    “你從哪裏得來的?快拿來給我瞧瞧!”


    “交換!”


    “哎,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讓青老板知道啊!”他伏在蘇槿耳邊說道。


    蘇槿連連點頭。


    “那年,他娘帶著他來到迕遠巷,當時有兩撥人在追殺他們,在迕遠巷門口大打出手,當時有一個太監,功夫極高,趁亂將青老板抓起,逼問他母親好像要什麽東西。”


    “然後呢?”


    “他母親說沒有,那太監一刀便割去了青老板一隻耳朵。巷主及時趕到,出麵調停,他母親堅決說沒有那太監要的東西,於是他便向青老板嘴裏塞了那毒藥,將他扔迴母親身邊。”


    “可他那時候是個孩子,中此毒還能活命?”


    “尋常人定不能活,可青老板的母親是莫罱族後人,用了族中秘藥,青老板才僥幸撿迴一條命,可這毒十分詭異,它不似尋常毒藥侵襲腸胃,反倒進入經脈,在周身運行,久而久之便深入骨髓了。”


    “他近日總說腿疼,可是此毒入侵骨髓所致?”


    “難說,這十幾年了,他母親那個方子早就壓不住了。”


    蘇槿心中忐忑不安,想起袁子道也曾說過,此毒會浸入骨髓。


    她徘徊在迕遠巷正街,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淩一喪著臉迎麵走來,她從未見小師父如此模樣,上前問道:“小師父,迴來也不來封信,顏非呢?”


    淩一聽見顏非的名字,猛地抬頭,低聲說道:“迴逍遙穀了。”


    “無妨,以後若有機會,咱們再去看她!你怎麽看著心情不大好?”


    “我,我要去西北軍營了。”


    “去西北?”蘇槿激動地抓著淩一的胳膊!


    “嗯,你這麽激動幹嘛?”


    “小師父,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何事?”


    “你能不能尋個由頭帶我去西北?”


    “去給林牧哥哥找藥是麽?”淩一精神低迷,眼神毫無生機。


    “乖徒兒,我好想哭!”說罷將腦袋靠在蘇槿肩上,不爭氣地落下淚來。


    “不哭不哭,我陪你喝酒吧!”


    “好!先備上十壇!”


    “不許去!”林牧站在青塢二樓,朝著蘇槿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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