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將蘇槿扶到床上,將她的鞋子脫下,蓋好被子才放心迴到茶桌旁。


    “你方才說不留名現在何處?”林牧狀態恢複如常。


    “不留名一家在蜀中遭到追殺,他帶著妻兒四處躲藏,從那以後便沒了音訊。”


    “你能確定他已從宮中換走刺芒嗎”


    “幾年前聖上發現宮中的刺芒竟是仿造的,沒有人知道這東西何時被掉了包,皇家礙於顏麵,對外宣稱當初被林將軍騙了,可宮中卻悄悄派出密探尋不留名的下落,若是真的尋他做什麽?”


    “好,此次我上京的消息眾所周知,不留名若還活著定會想法子來見我。”


    “無論如何,少爺切記,保命要緊。”柳月傾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林牧手腕上。


    林牧小心挪開,輕聲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這些銀票足夠你恢複自由身,你不欠林家的,更不欠我的,想法子過好自己的生活吧!”


    “當年林將軍救我於危時,又將我撫育成人,林家沒落依舊為我尋了退路,這份大恩我永遠記在心上。今日您讓我退出暗衛,是為了保我周全,我懂。”說完跪在地上行磕頭禮。


    “快起來!”林牧將她扶起,柳月傾快速將手收迴。


    “少爺長大了,有心上人了,這個是時候交給你了。”柳月傾從箱底拿出一個木盒,交到林牧手上。


    “我沒有心上人。”林牧打開盒子一看,是母親陪嫁的手鐲。


    “當年夫人帶你走得急,將軍將它交給我,要我一定尋到你……”柳月傾沒有說出林將軍要她做林家兒媳的話,她望了望床上的蘇槿,繼續說道:“少爺身在複仇大局中,與人相處帶著審視的態度,恐難認清自己真實的內心。”


    林牧順著她的眼神看向熟睡的蘇槿,又望著手中的玉鐲,心有些亂。


    “京城還不到五月就如此熱,我出去透透氣,你看好她莫讓她亂跑。”


    林牧去了林家老宅,獨立屋簷,望著遠中破敗蕭條的景象,心中萬分惆悵。


    “林牧哥哥!真的是你!”迴頭看,原來是淩一。


    “我在這兒睡了三天,就等你來呢!我徒弟呢?”淩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她?發酒瘋,現在睡著了。”林牧想起蘇槿捏自己臉的畫麵,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你惹她了?我這徒弟心情不好就愛喝酒,準時遇上傷心事兒了!走,快帶我去找她!”淩一無心之語,戳到了林牧的內心。


    “傷心事?是我傷了她的心?”林牧在心裏犯嘀咕,眉頭緊皺。


    蘇槿一覺睡到中午,柳月傾陪客人郊外踏青,留了一個丫鬟侍奉。


    “姑娘你可算醒了,方才有個公子差人遞話,要你去萬寶閣找他。”


    蘇槿立刻起身,看著鏡子裏花枝招展的自己,趕緊換迴男子裝束離開了雅風居。


    萬寶閣


    “我迴來了。”她小心進門,看見淩一也在,立馬轉了語氣:“小師父!你可算來了!”蘇槿激動地上前拉著淩一,試圖避開和林牧講話。


    “還有五天便是姚將軍大婚,淩一去鏢局看看巷主的禮物是否抵達,蘇槿去姚府送拜帖,後日我們先去府上拜見姚老將軍。”


    “好說,我這就去辦!”淩一迫不及待出去溜達。


    “那我也立刻去辦!”蘇槿剛轉身,就被叫住。


    “不急,我還有事同你說,倒茶。”


    林牧坐下,目不轉睛盯著蘇槿。


    “那夜在船上……”


    “老板,喝口茶。”蘇槿麵色尷尬,快速將茶遞到他臉前,試圖打斷他。


    林牧接過茶喝了一口,繼續問道:“不是你先主動的嗎?事後裝失憶。”


    蘇槿滿臉通紅,一直不言語。


    “昨夜不是挺能說的麽?還要撕爛我的嘴!”林牧故作生氣試探她。


    “酒後的瘋言瘋語就別當真了吧。”蘇槿乖乖走上前,拿起桌上的團扇輕輕搖晃服軟求饒。


    “我若當真呢?”林牧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炙熱的眼神無處躲閃,他的臉漸漸逼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根根分明。


    蘇槿紅著臉小聲應道:“誰先動的嘴還不一定。”


    林牧才發現原來那日喂藥,這丫頭竟醒著,又想起那勾人的甜味。


    林牧望著她麵紅耳赤的模樣,用力將她的向懷中一攬,“記住,這次是我主動的。”


    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措手不及,閉上眼任由他滾燙的舌滑入口中……


    鎮遠鏢局


    淩一在鎮遠鏢局門口盤點貨物,突然被人從身後輕拍了一下,迴頭一看:“女魔頭!”


    “什麽女魔頭,我叫顏非!”顏非麵色稍顯蒼白,卻更加楚楚動人。


    “那日不是說好了各走各的路,你這女人怎麽出爾反爾?”


    “還不是你……”顏非話音未落,癱倒在地。


    淩一趕緊將她放在拉貨的馬車上帶迴了萬寶閣。


    “林牧哥哥,快看看她這是怎麽了?”淩一抱著顏非踢門而入。


    蘇槿本躺在林牧懷中看書,下的立刻爬到地上假裝撿東西。


    林牧輕咳一聲緩緩站起,不慌不忙地問道:“哪裏撿來的?”


    “說來話長,你快瞧瞧有沒有救。”淩一趕緊將顏非放在軟榻上。


    林牧細看了一眼顏非蒼白的臉,趕緊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條斯帕搭在她手腕處探查。


    “她渾身冰冷,不見血色,但經脈通暢並無異常。”


    “她是至陰血脈,你可曾聽過?”淩一為了救顏非,不敢隱瞞。


    “至陰至陽相伴而生,她這種症狀,隻有至陽血脈的人才能救她。”


    淩一心中犯難:莫非真如這女人說的,要與她那個?


    “林牧哥哥,若現在有一個至陽血脈的人,要怎麽救?與她成親嗎?”


    “成親?你想哪去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林牧拍了拍淩一的腦袋笑著說道。


    淩一深唿一口氣,鄭重地說:“我就是至陽血脈。”


    “你?”林牧蘇槿二人異口同聲。


    “我聽說至陰至陽一派有一種獨門內功,隻有他們能練成,這種內功是可以解除他們因為血脈特殊帶來的病痛。”


    “什麽內功?”


    “這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問一下巷主。”


    “現在哪來得及,她都快死了。”


    “還有一個法子,以人血作藥引,煎藥給她服用,可暫時保她性命。”


    淩一幡然醒悟,“怪不得她抓了那麽多人放血,原來是為了續命。”


    “那用我的血吧”


    “你的血自然好,旁人的血或許隻能抵擋數日,你這至陽血脈,天生就是她的解藥。”


    淩一想到不用與她成親,心裏已經知足,毫不猶豫放血救人。


    望著奄奄一息的顏非,他為自己先前的誤解感到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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