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船走出去十幾裏地,確認身後沒有船隻跟蹤後,高承打了個哈欠,直接下船。


    師家貴帶著幾個精通水性會侍弄船的把錨拋下後,連忙來到高承身邊。


    “總兵,這樣能行嗎?”


    “怎麽不能行?你打的旗號也對,到時候鐵索一橫江,剩下的人隻管來迴探查就是了。”


    說著,高承也凝重了起來。


    “不過,也要防止出現傻逼克高手的情況,你也得小心一些,一旦發現益王府真的就是一群廢物,仍然出逃了,那就要用力把他拖住!”


    “屬下明白!”


    師家貴雖然不太明白“傻逼”是什麽意思,但是不難猜測。


    “那就好。”


    又交代了幾句,取下一些軍糧以後,高承直接與師家貴分道揚鑣,由著這位王慶的大將去封住益王退路。


    直取建昌府容易,可是不把身後幾個縣給打廢了,容易被鄒維璉一紙調令封後路,到時候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但是攻打幾縣,又容易嚇得益王落荒而逃。


    高承可不太相信朱家子弟的操守,朱家人最後的骨氣隻在崇禎身上了。


    因此,他刻意放出打算封堵退路的流言,就是要讓益王不敢出逃,隻能出城野戰,或者坐以待斃。


    當然,同時也得防止益王實在太廢物,仍然出逃的情況,因此才有那“傻逼克高手”的論斷。


    送別了師家貴後,高承打開地圖看了眼方向,確認沒錯後,帶著剩下的一千來人往樂安走去。


    不到天亮,高承部便來到了樂安縣城外。


    也合該樂安知縣倒黴,他是一個真真切切為百姓做事的人。


    為了方便城中商業往來,到任之後,他便開始組織修官道,在樂安和巴水之間修了一條平穩的大道……


    正方便了義武軍長途奔襲……


    到了城下,二三十個拿著鉤抓的士兵掄了幾圈便扔了上去,緊接著踩踏著牆頭便翻上了樂安城牆。


    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樂安城頭上當然也有捕快看守,隻是突發情況,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便已經有大刀架在脖子上了。


    這些捕快很識時務地沒有出聲,並且立刻給義武軍指明了縣衙的方向。


    已經攀上來的高承眼見這些胥吏的懂事程度,不由感慨。


    這都是點什麽人啊?


    於是,將明未明的夜色裏,義武軍包圍了整座縣衙,還把那捕快扔了進去,讓他叫知縣出來投降。


    年紀輕輕便為樂安縣忙得白了頭的李安仁正在睡著,突然聽見門響,連忙起床皺眉開門。


    “你睡瘋了?這才幾時啊?”


    小捕快一臉委屈也說不上害怕也談不到的表情,扭捏道:“老爺,外麵有大王讓咱們投降呢……”


    李安仁:???


    “投什麽降投降!是不是有土匪來攻城了?”


    李安仁氣惱地拍了小捕快一把,也不聽他支支吾吾,穿著件中衣便跑到了縣衙大門口,一開大門,頓時表情精彩至極。


    門外高承正笑意吟吟地等著,眼見知縣出來,隨便揮了揮手,便有三五個軍士上前將他按住,捆綁了起來。


    李安仁直到這時還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直到看見高承開始井井有條地安排集中鄉紳,號召懂宣傳的士兵前去宣傳分田,殺城中有名的壞蛋後,他立刻便明白了。


    “閣下可是廬陽鎮的高總兵?”


    由於被綁著手不能亂動,李安仁沒能施成禮,隻是鴨子一般搖晃了搖晃。


    “誒呦,李知縣還知道高某啊?”


    高承此時正在喝湯,聽見這一問,笑吟吟地看了過來。


    得到了確認的答案後,李安仁歎了口氣,竟然直接翻身躺在了地上。


    “李知縣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心累。


    “我知道你在吉安做的一切,我一開始來到樂安縣也是那樣想一點一點讓百姓富裕,朝廷強盛起來。


    “隻是後來我失敗了,不管修多少路,賺多少銀兩,始終都會被士紳們成箱埋起來,百姓一塊碎銀子都得不到。


    “前些日子我還猜測吉安府大小官員已經在你掌握之中了,向按察使司遞了本子,卻也是杳無音訊。


    “打是打不過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高承聽了,倒覺得這樂安知縣還真是個妙人。


    如果他真的曾經這麽做過,並且不是對大明的死忠,那自己倒也可以收下他。


    當然,眼前這種情況是不可能了,特別軍事情況,為了廢除這些個縣的戰鬥力,知縣是一定要囚禁起來的。


    包括附近那些能說得上話的士紳,都要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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