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目前的總兵府並沒有在吉安府城內,而是挑選了西北部一處平原上的地主宅邸改了改。


    這地方四通八達,水泥廠修建好以後好鋪路,發大水更不容易被淹。


    比起吉安府城還是要稍微安穩一點的。


    此處自然也被重新定了名字,糾集了周圍幾個村莊在一起,最後以本地鄉名定為廬陽鎮。


    此時的廬陽鎮還沒有完全改革完畢,分田公審等事情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等到這裏改革好了,高承也要開始自己的巡視生涯。


    既然決定要做一番大事業,便不可以像普通賊寇一樣,今日占據幾府幾縣,明天敗一場直接全吐迴去了。


    高承吃下來的地盤,或許會咀嚼地慢一些,但就算兵敗了,百姓也不會輕易服從了其他勢力!


    李厚德在總兵府內戶事科跟高福甲相談甚歡,因為糧行的創意實在太好了。


    在每個鎮設立五個糧倉,開設糧行以穩定糧價,真正做到讓利於民。


    豐年收糧食,災年放糧食,總之都是平抑糧價。


    而且這樣即便是收糧食收得少,到了用的時候還是可以就近撥糧行的糧食,方便至極。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麽個機構,便完全斷絕了地主的路子。


    那些分了田但是沒完全奪走錢財的地主,隻能選擇從商,或者坐吃山空。


    以往地主盤剝,就是從收稅和災年收糧,豐年放糧中賺取差價。


    現在這價格被平住了,他們還怎麽辦?


    事實上,早在幾百年前,王安石便已經提出了這樣的改革。


    可是由於地主勢力強大,沒有支撐下去。


    繼承了王安石變法的高承並沒有繼承王安石的弱勢,而是一手拿刀去改革。


    要麽改,要麽革!


    這種環境下,李厚德要推薦來的子侄便比較重要了。


    目前高承的勢力範圍內,除了他自己,高福甲孟文定他們都完全弄不明白這些涉及到金融的事情。


    而李厚德他們,從小到大一直都以撥弄算盤珠子為生,自然是聽了一遍就明白了。


    “總兵真是一心為民啊,這糧行一旦開始運營,地主的根算是被斷了!”


    看完了高福甲那裏的規劃後,李厚德抬起頭,發現高承已經來到了麵前。


    不知不覺間,他卻是不敢再叫高先生了。


    “不用起來,坐,福甲,你也坐。”


    高承攔住兩人要站起來的動作。


    “看了看我這個糧行的構想,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意見建議之類的?盡管說。”


    “哪裏敢有什麽意見,總兵這糧行的計劃已經製訂的很完美了。”


    李厚德搖了搖頭,開口道:“自秦漢以來,地方以糧長為首,將權力交於地方鄉老裁判。可到了總兵您這裏,地方的鄉老,怕是要一點權力也沒有了。”


    “本就不該有鄉老這一事務,本身地主就占據強勢地位,還給他以朝廷大義,不欺負百姓才怪!”


    高承對這個問題還是很嚴肅的,分田分家這些操作到了最後,都是為了防止地方再封建大家族化。


    皇權不下縣就是這麽來的!


    “我的設想是,由這糧行擔任一部分的官府職能,輔之以鎮公所處理政務,鄉老嘛,作為一個民間團體規範鎮公所行為就夠了,多餘的一點權力也不給!”


    李厚德和高福甲都稱是,牽涉到執政這一方麵,兩個人都敏銳地選擇不怎麽插嘴。


    “至於這糧行,我打算在戶事科外獨立出來一個錢糧局來管理,福甲,這算是分離你的職能了,你沒意見吧?”


    高福甲連忙拱手,苦笑道:“哪裏有什麽意見,錢糧一事我正是力不從心,有人幫忙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至於李先生,這錢糧局的主官?”


    李厚德興奮起身,開口道:“總兵,我這次來帶來了四個家裏晚輩,其中有我二子李順才。


    “幾人雖然文位不顯,但是在錢糧統計一事上極為精通,總兵盡管拿去用!”


    說完,他還不忘對著高福甲行禮。


    高福甲可以不在意,可是他李厚德不答謝一聲就無禮了。


    “嗬嗬,文位不文位的我不在意,隻要能寫會算懂事就行了。”


    高承說著,意有所指。


    “不過,李先生,我這裏做錢糧官員,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貪腐,不然會殺頭的。


    “這個,你可要跟晚輩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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