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婭夫人……利婭夫人……尤利婭?”


    德拉科覺得眼睛如針紮一般刺痛起來。


    是巧合嗎?還是說……


    “提摩太,”德拉科指著那一串陌生的名字,“關於這位安德魯·瓊斯,你知道多少?”


    “瓊斯先生可是拜伯裏的名人,”提摩太很高興自己能夠幫到德拉科,“他的故居就在我們教堂旁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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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魯·瓊斯,生年不詳,卒於1553年。


    安德魯在拜伯裏教會的修道院長大,清貧的生活磨煉了他的意誌,也讓他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


    成年之後,安德魯一直在為教會做一些邊緣性的工作,常常需要翻山越嶺,到更偏遠的地方去傳達教皇的旨意。


    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遍了蘇格蘭與英格蘭的大地,這也許就是他筆下那麽多精彩的故事的靈感來源。


    總之,在攢夠一點錢後,安德魯就迴到了拜伯裏,開始了他的文學創作(他這個時候至少30歲了)。


    他一生創作了3部長篇劇本,6部長篇小說和3部病隙隨筆。


    很遺憾的是,當他在世時,沒有一家出版商看到了這些文字的價值,教會甚至將他貶為異端,害得他遭受了近10年的牢獄之災。


    但這些苦難沒有打倒他,反而讓他作品裏的人文光芒更加燦爛。


    終於,在他和朋友們的不斷努力下,《利婭夫人》在1552年被搬上了舞台。


    《利婭夫人》一經首演,便引起了一片謾罵之聲,此後的百年裏再也沒有一家劇團願意出演。


    因為安德魯在劇中塑造了一位完全顛覆了傳統女性溫柔忠誠形象的夫人——一位精通煉金術的女巫。


    這個故事的從拜占庭時期跨越到亨利八世時期,堪稱一部中世紀史詩。


    通過描繪利婭夫人波瀾壯闊的一生,安德魯批判了天主教會,無情地嘲笑他們傳授黑暗和罪惡,讚美了人不屈的靈魂,體現了早期英國的人文主義思想。


    更關鍵的是,安德魯還在劇中唿籲女性擺脫“丈夫的附庸”的地位,努力去追尋自己的人生。


    要知道,第一次女權運動的浪潮可是在19世紀才會出現啊!


    安德魯領先了時代三百年,理所當然地受到了封建和男權的打壓,讓《利婭夫人》明珠蒙塵。


    於是他的人生的最後一年便在疾病與謾罵中度過。


    1553年的冬天,安德魯在拜伯裏的小木屋裏與世長辭。


    不過好在,我們今日終於開始正視女性的自我意識的崛起,這部偉大的作品也將再次被搬上舞台。


    《利婭夫人》的全球巡演將由英國皇家歌劇團承辦,於倫敦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啟航。


    如果你也對這位飽受爭議的女性角色感興趣的話,一定不要錯過11月1日的倫敦首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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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日,倫敦。


    夜幕下皇家歌劇院燈火通明。


    在過去那個沒有電視機的年代,歌劇院曾經是名流雅客消遣的唯一去處,馬車將街道擠得水泄不通,侍者在金色的大門前高聲誦唱每一位貴賓的名號。


    如今沒有哪一位貴族敢這麽做了——至少在民眾麵前,他們保持著低調與神秘。


    然而今夜,人們看到金色的大門廳旁,一扇小巧而精致的門被打開了,那仿佛從上個世紀穿越而來的侍者昂首立在那裏。


    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向小輩們解釋道:“那是貝德福德公爵通道。”


    “那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那是貴族才需要考慮的問題。”老人說,“我們這種小市民就別管那麽多了。”


    由於劇院的土地是向貝德福德公爵租來的,劇場中至今仍保留著一個被稱為“貝德福德包廂”的私人包廂,該包廂從不向公眾售票,後台入口旁還有一個自成一體的私人入口。


    幾個小孩起了興致,堅持守在寒風中,想要看看來者是何人。


    老人搖了搖頭,自己先進到溫暖的室內了。


    那位貴客沒有讓他們等太久——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總而言之,那漢白玉的石階上突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淡金色頭發的年輕人懶散地拾階而上,矜貴與清冷渾然天成,吸引了來往所有賓客的目光。


    唯一遺憾的是,他的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似乎是有什麽身體上的缺陷。


    不過正是這點缺陷,才讓人們更加好奇他過去的經曆,對這位少年充滿了憐惜。


    “他不需要導盲杖嗎?”


    “噓,別說了,他走過來了。”


    那隻蒼白而筋節分明的手遞出了一張暗紅色的請柬,侍者恭敬地接過,高聲念誦道:“威爾特郡,德拉科·馬爾福閣下。”


    這份請柬當然不是布朗神父為他準備的,而是他動用了盧修斯的關係找來的。


    馬爾福家族在麻瓜世界擁有爵位和土地,這得益於他們的先祖阿爾芒·馬爾福,他曾經用魔法幫助“征服者威廉”君臨英格蘭。


    隻不過從十六世紀《國際保密法》頒布後,馬爾福家族便淡出了麻瓜貴族的社交圈。


    他們當然舍不得在麻瓜界世代經營的人脈,因此依然與那些貴族保持著密密的聯係。


    所以才說,馬爾福永遠為利益而生。什麽“純血主義”,什麽“改革主義”,對我有用的就推崇,對我不利的則反對。


    這才是馬爾福家族真正的立場。


    穿過暗紅色的走廊,德拉科的視野豁然開朗。


    這裏是整個劇院中視野最好的包廂,二樓的3號包廂。


    明顯比其他包廂寬闊不少的空間裏,僅隻擺放有兩個高背椅,角落裏還有侍者隨時等候差遣。


    其中一個座位上已經坐著一位白胡子的老紳士了。


    德拉科知道,這一定就是現任的貝德福德公爵。


    老公爵溫和地向他點點頭,接著便舉起了老式的雙筒望遠鏡,顯然不想過多寒暄。


    他一點也不好奇這個眼盲的年輕人要如何觀賞戲劇,似乎對馬爾福家族的“特殊”有所了解。


    德拉科也順勢在稍靠後的高背椅坐下。


    大廳中座無虛席,頭頂的燈光依次熄滅,喧鬧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下來。


    舞台上,暗紅色的帷幕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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