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問鎮長:


    “鎮長,王藥婆的孫子今年多大了?”


    鎮長想了好一會兒說:


    “估計也得有十五六歲了吧,她那孫子一直身體都不好,從小到大都是靠王藥婆用藥給吊著的。”


    說到王藥婆的孫子,鎮長好像感慨多多,甚至言語中還透著對王藥婆孫子的心疼。


    聽他這意思,這王藥婆的孫子身上是有些事情的。


    根據昨晚那人的身形,要是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外形是可以說得通的。


    隻是鎮長說他身體不好,那就根本不可能有那麽厲害的身手。


    我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


    “王藥婆的孫子是得了什麽重病?”十幾年都靠藥吊著,想來肯定是得了什麽治療不好的病。


    鎮長見我問起苗生的病情,他也並沒有隱瞞,在拉爾山鎮,他這個病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苗生從小生下來的時候,聽說就有心髒病,他能活下來,全靠王藥婆用藥一直維持著,不然人早就沒了,苗生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他母親在生他沒多久之後,就得了重病死了,他爸後麵也出了意外死了。”


    鎮長說完還長長的歎了口氣。


    聽他這麽說,這個叫王藥婆的孫子確實是挺可憐的。


    可我心中還是有疑慮,於是便問鎮長說:


    “王藥婆的家在哪裏?我想去看看。”


    鎮長抬了抬眼皮,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你去她家是有什麽事嗎?”


    我笑了笑說:“就是想去看看她孫子的情況。”


    我想親自確認一下,昨晚的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苗生。


    其實心裏就是不死心,想要探個究竟。


    鎮長給我指了指位置,還把王藥婆家的房號告訴了我。


    現場沒有找出當年殺死那九個孩子的兇手,鎮上所有的人看起來都有些失望。


    甚至還有人質疑我是拿大家開涮。


    不過更多人是堅信,害死那九個孩子的人,並不是他們鎮上的人。


    他們還是相信鎮上沒有如此十惡不赦的人。


    根據鎮長指的方向,還有給的地址,我和蘇老七,還有公孫策一起前往了王藥婆家。


    王藥婆的家是在一個小巷子裏麵。


    一靠近她家,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藥材味。


    那味道還真是嗆鼻。


    我敲響了她家的門。


    敲了好幾聲,這才裏頭傳來王藥婆蒼老的聲音:


    “來了,來了。”


    王藥婆一開門,發現是我們,竟然有些詫異。


    她弓著背,抬著頭,蒼老的眼神裏透著一絲不安:


    “你們來找我老婆子這是?”


    我直接道明了來意說:


    “今天,昨天沒來的人都到了,聽鎮長說,現在就除了你和你孫子沒有來了,為了幫你們洗脫嫌疑,我覺得還是親自上門看一下。”


    我並沒有牽那隻血蟲來。


    王藥婆還特意往我身後探了探,發現我並沒有讓血蟲一直跟著來,就有些不解的問:


    “既然要洗清嫌疑,怎麽沒見你牽那隻血蟲過來。”


    血蟲聞氣味就能找到當年殺死九個孩子兇手的事情,現在在拉爾鎮都傳開了。


    蘇老七搶在我跟前,解釋道:“王藥婆,我們就是來走個過場,來你家看看,聽鎮長說,你家孫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是一直病著的,你能不能帶我們進去看看你孫子,這樣也好跟鎮上那些人有個交代。”


    他說的很圓滑,就好像我們真的就是來走個過場似的。


    其實,我們心中對王藥婆的孫子苗生是抱有很大的嫌疑的。


    王藥婆聽了蘇老七的話,眼神中不安的神色消減了一些,讓我們進了屋。


    一進屋,是一個小型的院子,院子裏麵還曬了不少的藥材。


    各種藥材都有,還有一些,我們連見都沒見過的。


    我說怎麽剛才靠近她家就有那麽濃烈的藥材味。


    王藥婆彎著背給我們帶路,看著她艱難的行動,我們也沒有催促,而是慢慢的跟在了她身後。


    之後,她就在房子的一樓的一側的房間停了下來,跟我們解釋道:


    “我孫子,因為常年有病,所以一直都在床上躺著,偶爾會起來在院子裏麵坐坐,大多時間都是在房間裏,很少出門,有些怕生。”


    她一邊說,一邊給我們打開房門。


    門也是木門,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裏麵就有一種稀奇古怪的味道撲鼻而來。


    讓我甚至都覺得有些臭。


    這味道怎麽形容,就好像是藥材裏麵摻雜了腐肉的味道。


    公孫策是個講究的人,他立馬就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外並沒有跟上來。


    隻有我和蘇老七走了進去。


    一進去,隻見裏頭就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各種玻璃瓶。


    那玻璃瓶裏麵,好像是藥酒,裏頭有蜈蚣和蛇,還有稀奇古怪蟲子什麽的。


    反正看著讓人挺發怵的。


    床上躺著一個少年,他的臉色很白,甚至用慘白來形容也是很貼切的。


    就連唇色也有些發黑,從臉色上來看,真的是一個久病之人。


    他的眼睛緊閉著,王藥婆說:


    “我這孫子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大半時間是躺在床上睡覺的,醒的時間很少,也不知道我這老婆子還能活多久,又能照顧他多久。”


    說完,她還不忘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我分析了一下苗生的身形,倒是跟昨晚的黑衣人差不多。


    可看他這個樣子,跟昨晚生龍活虎,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比,我又在心裏否定了他是黑衣人的想法。


    王藥婆抹著眼淚,絮絮叨叨的說著她孫子這些年的情況。


    說他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之類的。


    一邊說還一邊抹淚。


    讓我和蘇老七聽了都有些動容。


    我跟蘇老七打了個眼色,意思是既然不是,就走人,感覺留在這裏還是挺壓抑的。


    蘇老七又把床上的苗生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特殊情況後,開口道:


    “王藥婆,這人我們也是看過了,也請你放寬心,我們也要去跟鎮長報備一下情況。”


    我也跟王藥婆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於是我們就離開了王藥婆的家。


    迴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就是苗生露在外麵的手,是小麥色的,跟他的臉色是一點也不搭。


    按理說常年臥病在床的人,手的膚色和臉的顏色是不會相差太多的。


    我把這情況跟蘇老七說了一遍。


    蘇老七剛才也覺得哪裏怪怪的,現在經我這麽一說,直接叫我們返迴去。


    “這苗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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