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淩晨十二點,又輪到我蹲點了。


    還沒到點我就提前去了。


    我跟李毅蹲在篷布底下,小聲問李毅:


    “情況怎麽樣了?”


    李毅想了幾秒鍾,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意,


    “隻看到馮春玉晚上出來的時候扔了一袋垃圾,便沒有看到其他的。”


    他不停的打著哈欠。


    “那垃圾多不多?”我細問。


    下午做的夢實在是太奇怪了,不得不讓我多問一嘴。


    要是馮春玉丟的是大包垃圾,那淩晨的那個女人恐怕是兇多吉少。


    “就一小袋,挺正常的。”李毅哈欠連連起來。


    “行吧,接下來看我的,你迴去休息吧!”我覺得還得是下半夜才能看到精彩刺激的事情。


    李毅打著哈欠小心翼翼從篷布的另一頭出去了。


    要麽說這個地方真是好。


    不然這一條巷子都光溜溜的,唯獨這裏堆了一堆的柴火。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我今天蹲點特別的起勁。


    想著今晚肯定會發生點什麽。


    我師父他老人家肯定想不到,他的徒弟竟然不好好抓鬼給人家看風水,竟然蹲在這裏給人家查案子。


    這年頭,錢不好賺,連警察幹的活都讓我們給做了。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馮春玉家的門。


    盯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到了淩晨兩點多,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還是沒習慣熬夜,差不多三點的時候,沒什麽動靜,我還是有些沒撐住,打了墩兒。


    直到一聲哐當的開門聲,把我從睡夢中拉了迴來。


    我趕緊睜開眼睛,發現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男人,從馮春玉的家中出來。


    今晚的月光沒有昨天的亮。


    所以我看不清楚那男的麵目。


    他四處瞧了瞧,沒有人。


    往裏頭擺了擺手。


    馮春玉拖了一個行李箱出來。


    那行李箱非常的大。


    難道是那個人想逃跑?


    可等那男人把行李箱艱難抬到門口時,我才發現異常。


    就算裏頭裝滿了衣服,都不可能那麽沉。


    莫非裏麵不是衣服?


    難道裏頭是屍塊?我又想起下午我做的那個夢。


    心裏一緊。


    我心裏一陣狂喜,看來這是要準備行動了。


    馮春玉幫著把行李箱搬出了門外,四周瞧了一眼。


    然後小聲叮囑了一句:“趕緊的,處理之後,就趕緊迴來。”


    那男人應了句知道了,便鬼鬼祟祟拉著行李箱出了巷子。


    馮春玉望著男人拉著行李箱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到,又四周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這才安心的進了屋關上了大門。


    我心裏那叫一個急,那男人可千萬別走遠,不然我可就跟不上了。


    等馮春玉把門關上,我再等了一會,見她不會再出來,我趕緊朝那男人跟了過去。


    我貓著巷子的牆壁而走,幸好那行李箱太重,男人拖著走的並不快。


    快出巷子口的時候,可算是追上他了。


    隻見男人在路口站了很久,還時不時的往四周望了望。


    他還往身後的巷子看了好幾次,嚇得我窩在一個牆角,一動都不敢動。


    等了差不多五分鍾,男子攔了一輛的士車,把沉重的行李箱抱到了後備箱之後,就上了車。


    他的動作非常的輕車熟路,一點也沒感覺到害怕,像是經常幹這事一般。


    因為是到主路,路燈還算亮。


    我記下了那出租車的車牌。


    車子啟之後,我趕緊從牆角出來,也來到了巷子口。


    這個點本來是不好打車的,可有些事情就是那麽巧。


    剛好有一輛空的士車朝我走了過來。


    我趕緊上車,叫師父跟上前麵一輛出租車。


    這的士車來的非常的及時,要是再過一分鍾,恐怕連車都看不到了。


    跟著走了好一段路,我心裏直打鼓。


    這不是往殯儀館的路嗎?


    難道這個男子真的是跟楊誌新有關係。


    我的心越發沉重。


    前麵一輛車子果然從大路拐到了殯儀館的那條路而去。


    而我這時候也叫司機停了車。


    為了避免不被發現,我是在主路上下的車。


    還好主路去殯儀館的路不算是太遠。


    我下了車趕緊乘著夜色往小路而去。


    我要在那男人下車前趕到。


    心裏著急,想著不能把人給跟丟了。


    於是就跑了起來。


    可算是在男子下車的時候,趕到了。


    我找了一個藏身點,等那男子下車。


    殯儀館的電路修好了,所以大門口的燈是亮著的。


    燈光照在男子人側臉上,赫然是昨日他看到的那張臉。


    那男子戴著的是臉皮的假麵具。


    我的心越來越緊張,他到底來這幹什麽。


    等的士走後,那男子拖著發沉的行李箱,往門口的另一邊而去。


    通往那邊的路,接著走個半小時,周圍是有住戶的。


    我心裏越來越疑惑。


    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


    我不敢跟著太近。


    因為那男子非常的警覺,沒走十幾步就會迴頭。


    奇怪的是男子並沒有往住戶的方向再繼續走。


    他貌似在繞著殯儀館的外圍一直在走。


    我也搞不懂他要做什麽。


    到了一處牆角,那男子又四處打量了幾眼,確保四處沒人之後,輕輕一推牆。


    那牆就跟一扇門一樣的打開了。


    那牆竟然能開?


    殯儀館的這一邊算是比較偏僻的。


    看來這個男子已經是籌劃已久。


    殯儀館沒人發現,估計也是很正常。


    畢竟誰會費盡心思去挖空那實心的牆,給上麵裝一個跟牆一樣的假門呢。


    那男子先把行李箱吃力的搬了進去,然後自己則是側身走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殯儀館的外圍一片陰森死寂。


    如今殯儀館被停業,裏頭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那男子拖著行李箱往裏麵肯定是想毀屍滅跡。


    差不多了等了十幾分鍾,我才敢學著那男子的樣子,推開那堵牆。


    那牆還別說,真是輕,我輕輕一推就來了。


    我進去之後,把那扇牆給整迴了原樣。


    不然被發現可不好。


    進了殯儀館,我直接往焚屍房而去。


    我想那男人拖著行李箱一定是去了焚屍房。


    等我躡手躡腳來到焚屍房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男子。


    他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火化房的鑰匙。


    他竟然有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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