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鍾的時候,那龍騰酒店的門口是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看著師父穿著紅色的唐裝,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我師父是哪個有錢有勢家裏的老爺子過八十大壽呢。


    賓客是一波接著一波,來參加這場宴會的人,一看都是非富即貴的。


    而且今日在迎賓的時候我又見著了無憂集團的慕總,我見他額頭上的紅圈越來越明顯了。


    我的心一緊,總感覺這個慕總會跟以前我們村的張樹根一樣。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他也發現了我一直盯著他,幸好我師父打了圓場,不然以他銳利的眼光,肯定會對我刨根問底。


    慕總進去之後,我又把目光放在了賓客身上,外行人都是一臉的笑嘻嘻真心祝賀我師父收了一個好徒弟。


    當然我師父是做風水這行的,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人。


    說的就是那些行業裏的人,看我的眼神可是五花八門,啥眼神都有。


    不屑,嫉妒,嘲諷,挑釁...這文字都描寫不過來了。


    今天我們是東道主,我也就收起了我那血氣方剛的臭脾氣,也沒跟他們計較。


    我心裏頭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麽多人,保不齊那些人會找茬。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麽多人的場麵,他們胡來也是不可能的,那麽多人都看著,總要些麵子的。


    這麽大的場麵,當然是驚動了各大媒體上前拍照宣傳,我想到了今天,整個個龍海市以及全國上下都知道我是林大師的徒弟了。


    我知道師父這是在為我以後鋪路,這年頭酒香還怕巷子深呢,特別是做我們這行的要是沒有名氣,誰會找你看風水呢。


    沒有名氣,就算有一身的本事,那也白瞎。


    可我心裏隱隱總感覺師父有些著急了,一想到師父要閉關,我也就沒往深處想。


    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寬敞明亮的宴會廳,宴會廳華麗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賓客們喜氣洋洋的分坐在裝飾豪華的圓桌旁。


    金色的桌布上擺滿了各色美食,香氣撲鼻而來。


    漫天的談笑聲和香氣彌漫其中,有些賓客在品味美食的同時,眼神中卻隱藏著一絲狡黠。


    宴會開始沒一會,我師父拿起話筒站在主席台上,見我師父有話要說,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起來。


    師父聲音渾厚有力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牆上掛著的好幾十個音響裏:


    “今天我林某很感謝大家賞光參加這場宴會,能夠結交各位也是我林某的福分。


    為此,我想借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徒弟王子。”


    緊接著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而我也如同童話裏的王子一般眾星拱月般的走上了台。


    我一上來,台下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可能是我的外形太過出眾,我總感覺他們眼中帶著質疑。


    要不是我師父站在我身邊,那些人估計都沒興趣聽我說話。


    我隨便說了幾句,意思是初來乍到,以後請各位多關照之類的話。


    剛說完話,人群裏就有人站了起來說:“林大師的徒弟,單看外貌是沒得挑的,可幹風水這行的,可不是光看外表好看就行的,既然是林大師的入室弟子,那肯定得露兩手,讓我們見識一下是不是有真本事,對不對?”


    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都感覺很有道理。


    跟著起哄讓我露兩手。


    我循聲望去,剛才說話的是個男人,看著二十出頭一點,剃著一個很有個性的心型平頭,脖子上紋了兩個字,因為太遠我並沒有看清楚。


    這麽多人的場合,露兩手?我心裏別說有多埋汰那人,我們風水師,又不是練武術的,說能露兩手就能露兩手?


    師父見我沒有應話,就主動替我接了話:“小兄弟,我們這行比較特殊,在座也有不少行內人,這關公門前甩大刀總歸不是特別的合適。”


    我師父說得很委婉,幹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一個規矩,那就是你有再大的本事,也得要人求上你,你才能替他們看。


    況且在場也有不少的同行,都是看在我師父的麵上來參加宴會的,看我甩本事,那不是給他們心裏添堵嘛。


    我覺得這個就是傻x,說話都不過腦子的那種。


    關鍵還那麽多人跟著起哄,我總感覺鐵定是有人找的水軍,來拆台的。


    那人聽了我師父的話,沒有收斂,反而更囂張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林大師今天的目的不就是向我們介紹你的徒弟嗎?讓我們在座的人知道你後繼有人了嗎?怎麽?難道你的徒兒空有副皮囊,並沒有真正繼承你的衣缽?”


    說完還嘲諷的哈哈笑了兩聲,這麽多人,不能保證都是君子,也有不少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這個笑可是會傳染的,緊接著一大半的人都露出了各自不一的笑容。


    還沒等我師父說話。


    接著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跟那個說話男人同一桌的,他有些玩味的說道:


    “林老,你放心,要是你的徒弟真的很優秀,我們並不會嫉妒的,反而會替你高興。”他說話真的很斯文,特別的彬彬有禮。


    可說出來的話卻像蛇信子吐出來的氣一樣讓人頭皮發涼。


    這人我認識,是玄陽門的掌門李英才,師父有給我看過照片。


    那剛才挑事的人就是他門下的。


    難怪師父會說這個李英才就像冰冷的毒蛇,這話形容的一點沒有毛病。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我師父再推辭,倒顯得我真的是一個花瓶擺設。


    “師父,你不是說我第一個接的活得是死人的嗎?可這滿座都是活人呢?”我走到師父身邊小聲嘀咕道。


    師父用他手中的檀木珠子敲了一下我的腦門道:“這是活嗎?這他娘的是挑恤,挑恤你知道不。”說完還不忘白了我一眼。


    是我的問題嗎?明明前天還跟我說第一個得給死人看呢。


    這麽快就變成了挑恤了。


    “那依你們看,我怎麽樣才能露兩手?”我用眼睛瞟了一眼他們,不是要找茬嗎?


    我好歹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把問題拋給對方,我還是會的。


    讓對方出題,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也很有難度,但這也是最快能堵住悠悠眾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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