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水中就這麽耳鬢廝磨了許久。


    九靈折騰累了,也不管季太醫怎麽樣了,自己第一個浮出水麵,大口大口吮吸著新鮮空氣,一臉愜意。


    嘎吱——


    湯池的木門開了,九靈換了一身紅衣帶上信箋和玉佩,滿麵春光的去找金宇霖算賬。


    良久,木門後又出來一個人,鬼鬼祟祟逃出王府,好像是季太醫。


    正午,


    女帝頭疼病發作,急宣太醫出診。


    老太醫們都去給後宮各位主子們做男科檢查去了,無一在崗。


    春桃子看見角落裏還有一位太醫在看醫書,連忙道:“太醫隨我去一趟女帝宮裏。”


    季青玄用醫書遮臉推三阻四。


    春桃子沒辦法隻好把他強行拖拽了去。


    女帝本頭疼的要命,季青玄利用所學針灸之術,三兩下便治好了女帝的頭疼。


    女帝剛要賞他,看到季青玄腫成香腸的嘴巴不禁哈哈大笑。


    “季愛卿,你這嘴怎麽腫成這副模樣。”


    季青玄麵紅耳赤,惱羞成怒。


    跪地連磕了三個響頭,眼底似泛淚光,卻又不說究竟為何。


    “你且說來聽聽,是誰傷了你,孤給你做主。”


    女帝長了一顆八卦的心,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好女郎把這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季太醫給輕薄成了這副模樣。


    “是……四殿下。”


    女帝聽後,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反而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似的。


    她扶起跪在下首的季青玄,細細打量。


    “你出身醫學世家,你祖母你母親都曾是宮裏出名的名醫,你們家到你這一代唯你一棵獨苗兒,若不是怕你們家這世代精妙的醫術失傳,孤也不會破例讓你進宮為官,在太醫院當差。”


    女帝端坐上首,正了正衣襟繼續道:“好,既然你妙手迴春治好了孤的頭疼病,又和靈兒有緣,那孤今日就提拔你為太醫院院令右院判,正四品官職,也好與我靈兒相配。”


    “至於婚後你是要在家相妻教子享天倫之樂還是依舊要來宮裏當差,想必你心裏是有數的。”


    季青玄:“謝陛下恩典。”


    “隻是……九靈身份特殊,嫁給她以你的門第當不了正君,你可願意?”


    季青玄不假思索卻又無可奈何道:“青玄名節被毀,大宣恐怕無人肯娶青玄為夫,嫁給四殿下已經是最好的歸宿。”


    女帝:怎麽好像他還挺勉強似的。


    “好。這點愛卿放心,孤會為你做主,讓四殿下對你負責的。”


    ……


    九靈性子急,一路輕功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金府大門口。


    金府大門緊閉,九靈也懶得敲門,直接越到牆上,仔細觀察起金宇霖住哪一間。


    金府甚大,說能跟皇宮相匹敵都不誇張。


    九靈正看的認真,卻聞牆下有人喊她。


    “四殿下,怎麽不進去說話?”


    九靈低頭一看正是金宇霖,沒想到一時情急重心不穩,一個踩空掉了下來。


    “四殿下小心!”


    金宇霖下意識去接九靈,人是接到了,金宇霖的胳膊也撅了。


    看著金宇霖疼的直冒冷汗的可憐小樣,九靈原本一肚子火也不忍心再發,直接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還了迴去。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兄長的家書收好為好,還有玉佩,不要再弄丟了。”


    九靈本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直接扭頭要走。


    “等等,四殿下,我都這副樣子了,四殿下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金宇霖可憐巴巴半臥在床,一邊吊著胳膊,一隻手艱難的拄著床邊,拽著九靈的廣袖不撒手。


    九靈迴眸迎上金宇霖一雙含情脈脈眼,麵若桃花,眼若春水的小樣兒,勾的九靈心裏好像有跟羽毛在來迴撩撥。


    “你啊你,身體太過單薄。”


    “就這體格,以後怎麽嫁人,為妻主承嗣?”


    九靈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訓斥起金宇霖來。


    “聽這意思,四殿下已有夫侍了?”


    九靈瞪著眼點了點頭,還加了一句道:“剛剛生了長子,還未滿月呢。你這小男孩子家家要學會保養,不然你這萬貫家財早晚都要讓旁人繼承了去。”


    此話一出,唬的金宇霖一愣愣的,連著忙著點頭稱是。


    說來也是,金家雖是皇城首富,有著富可敵國的家財,可這金財主男侍無數,卻無女兒繼承家業,隻有三個兒子。


    書信上這位應該是大兒子金宇泰,眼前這位應是三子,還有一位便是跟著母親打典各類事宜的二子金宇麒。


    三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跟九靈年紀相仿,但是男孩子發育的晚,總歸看著比九靈還小一些,文文弱弱又傷了胳膊,就更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了。


    見九靈說道自己有了夫侍,金宇霖臉上明顯失落,失望道:


    “原來如此,早就應該想到像四殿下如此謫仙般的女郎,肯定是優秀兒郎們爭搶的對象,不知是哪家公子,著了四殿下青眼。”


    “哦,五品戶部郎中衛央之子衛聽。”


    “衛大人?”


    “是啊。”


    九靈沒想到這小小商賈之子,竟然還認識衛央。


    “那個貪官汙吏?”


    金宇霖沒憋住竟然脫口而出,剛說完就這知道自己失了言,趕忙捂嘴,身子失去重心跌在床沿上。


    九靈雖然對衛央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看衛央平時的做派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在她官兒也不大,幹了什麽壞事也動搖不了國之根本,這些也都不是她涉獵範圍,索性不管。


    “前幾日她秘密通過我們家買了好多金銀珠寶,不知道要送給誰,當時我還合計大宣鼎盛,但是這五品戶部郎中也不會這麽有錢吧。”


    行賄?這衛央不會要買官吧?


    可九靈又轉念一想,買官之風向來都是出自偏僻小地,這天子腳下誰敢買官啊?


    那究竟怎麽迴事,就勾起了九靈的好奇心。


    她搬了個小凳子,坐迴金宇霖床邊,扶他坐正,小聲在他耳邊道:


    “你幫我盯著他,看他究竟和何人做這筆交易,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好。”


    一聽九靈要吩咐自己做事,金宇霖立刻覺得自己胳膊都不疼了,興奮起來。


    “重賞是什麽?”


    金宇霖果然生意人,獎勵是什麽當然要好好問清楚。


    “老金,拿筆墨紙硯還有紅印泥。”


    沒等九靈想好什麽獎勵,金宇霖已經把他倆的契約都給寫好了。


    白紙黑字。


    隻在獎勵那一欄空出了一行待九靈去填。


    “黃金萬兩。”


    九靈脫口而出。


    “四殿下說笑了,你感覺我金某缺錢嗎?”


    “那如花美男。”


    金宇霖照照鏡子又低頭看看自己。


    “我自己好像就是那個如花美男。”


    “錢你不缺,美男你不要,你不會是要買官吧?”


    九靈實在想不出還能給金宇霖些什麽,懷疑起來,這商賈之子不會是想要滔天權勢吧。


    正在九靈想不出來賞賜而犯難之時。


    隻見金宇霖一隻手輕解羅裳,露出半個雪白的臂膀,滿目含情道:


    “請做宇霖的妻主,讓宇霖伺候四殿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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