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係統裏登記的地址看看嗎?也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其他人,是否知道我不見了呢。還是那裏居然有另外一個我呢。”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我搖了搖頭,盡管那邊看不到,“嗯,不知道。時間過去好長了,可是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所以也不知道怎樣來這裏的,又該怎樣迴去。聽起來很奇怪吧。”


    “如果那裏沒有人呢?”


    “那,那也挺好,孤家寡人的話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傷心。就怕還有人惦記著我。”


    那邊答應了我的請求,也答應會嚐試再打電話來。


    我心裏空落落地發著呆,一個人呆著怪難受的,於是決定出去走走。


    外麵的陽光還真是好啊,雖然熱得不行,可是陽光把樹木花朵的色彩發揮到了極致,這樣的景色應該是自然地讓人心情愉快。


    但是我本身就自帶一層灰色的濾鏡。陳舊的色彩裏浮動著太多的思緒。


    到處望望,頭腦就滿滿。


    抬眼讓驕日覆蓋我,模糊視線裏的那些樹葉和花朵搖曳著,無論過過多少年,還是那個樣子吧,在藍藍的天空下飄著的白白的雲,綠綠的枝葉,紅紅的花,過多久了都會這樣,這是永遠不會變的,變得隻有人。


    但是其實人也不曾有什麽變化,還是在這個當下看著這個天空,感受這些風的溫度,感受汗水的流淌,還是充滿各種疑惑和欲望。


    沒有什麽是改變的,隻是當大家一起改變,就好像都沒有變化了。


    咕咕咕,空蕩蕩的地肚子開始打鼓,這個人類的本能也是不會變的。


    我跟隨本能找到了放食物的房子,那是開著門的廚房,除了爐火正燒的正常區域,旁邊的角落放置了很多精致的木盒子和酒壇子。


    甜甜的軟香引誘著我,我打開一個盒子,好看的花朵型糕點盛放在眼前,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它的顏色更加通透,裏麵似乎還包裹著甜絲絲的餡料,口裏已經開始彌漫著想要撕咬的欲望。


    理智還沒反應過來,那朵大花已經被我咬掉了幾個花瓣,牙齒反彈的那種鬆軟的觸感,清甜又異香濃鬱,整個人滿足的不行,肚子也開始變得舒服了。


    漸漸地理智上線,口裏一邊咀嚼著,一邊想著,這東西這麽精致,肯定很貴吧,雖然是這樣想著,但因為太好吃,我又咬了一口,吃飽才能想到怎樣做嘛!


    對了,我放下一些海貝當付賬不就可以了嗎?


    這樣想著,我把剩下的大花用嘴咬著,開始打開我的小布袋,清點著我的海貝,該給多少呢?給哪個規格的呢?一邊翻著,一邊考慮著。


    此時,外麵似乎開始傳來腳步聲,糟糕,有人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焦急著(((((?(???)?)))))


    躲起來,躲起來,快躲起來,本能的反映讓我咬著一朵大花糕點躲進了一個大櫥櫃裏,靠著後麵的牆安坐下來後,又轉念一想,不對啊,我打算付錢的啊!幹嘛要躲?


    這樣又打算起身推開櫃門,但是那邊說話聲已經大起來了,人已經進來了,我又隻得坐下,這樣被看見從櫥櫃裏出來就更加說不清了吧!


    唉~╮(╯▽╰)╭


    我透過櫃門的縫隙看著外麵,藍色的裙擺遊移著,看著十分眼熟,正好她轉身了,誒,那不是在走廊裏的那個女人嗎?


    然後旁邊還有個肉唿唿的男人,看起來一臉狡猾的,有點滑稽。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那個女人冷冰冰地問道,似乎心情不太好,不過她看起來總是生氣的樣子,其實也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心情不好。


    “都已經備好了。”這個男人卻輕輕快快,好像是個開朗的人。


    那女人走向那些酒罐子,俯下身檢查著,然後往那些木盒子移動。我頓感不妙,我拿下咬著的大花,眼睛緊張地看著外麵。


    輕輕的摩擦聲,盒子被打開了。


    “白喬!這就是你說的準備好了?準備了空盒子嗎?”那個女人又開始炸了,太可怕了,我手裏拿著剩下瑟瑟發抖。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盯著空盒子,沒有出聲。


    “我原以為你隻是人輕浮,做事情怎麽也這樣,這都什麽時候了?”女人連番攻擊著。她口中說的白喬卻隻是站在那裏挨罵。


    好可憐,要不要出去認了算了,我愧疚感湧了上來,可是看見那生氣指數加倍的女人眉眼,我又卻步了,進退為難,然後肚子居然感覺有些吃得太撐,好想,好想打嗝。


    我捂住嘴巴,強行要壓住那個嗝。


    那邊對話還在進行著。


    “當初明明是檢查好的,也許是有疏漏了。”


    “疏漏,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謹慎,現在怎麽辦!”


    “這邊我讓吳俁他們再做一份新的,應該來得及的。”


    “蔓蔓不是受傷了嗎,怎麽做?”生氣的女人氣鼓鼓地開始檢查其他東西。


    “已經醒來了,沒什麽大礙,待會兒我就去找他們。”


    女人撇著嘴不說話。


    而好不容易我的嗝下去了,但是肚子脹脹的,我直直地倚靠著後牆,幽幽地唿吸著,消化著,吃得太快也不行啊。我後悔著。慢慢地,似乎緩解了許多,但是睡意卻開始上來了。


    外麵不斷絮絮叨叨著:


    “紀默,你.,”那白喬欲言又止著,好奇讓我聚焦耳朵想要聽接下來的內容,不知道八卦是不是人類的本能呢?


    “幹什麽?有話就說,不會是還有什麽沒準備好吧!?”女人的態度一如既往地不太好。


    “不是。”


    “那是什麽?”


    “你沒事吧?”


    “我幹嘛要有事?”


    “就是那天晚上你看著你心上人抱著那個姑娘,你臉都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說著就好玩地狠狠大笑了起來,“你肯定是氣到不行吧。”那笑聲更加變態了。


    “白喬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沒病,倒是你患了單思病。”


    “你死性不改,一天不這樣會死是不是。”


    “怎麽了,隻是關心你罷了,早就提醒過你了,你還是一頭要撞上去。”


    “他不過是扶起了一個暈倒的人而已,換誰他都會扶。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自私嗎?”


    “你非要這樣騙自己我也沒辦法,人家三口人看起來就是一家的,山長水遠還帶在身邊的女人,一個妻子,一個妹妹,很合理啊哈哈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


    那邊還在吵,總感覺他們好像在說我,可是我已經開始打起了哈欠,他們還要吵到什麽時候,像小學生那樣,唉,怎麽最近總是這麽困呢?


    這樣想著,我果然又睡著了,那半朵大花從我鬆開的手滾落了,精美絕倫的花瓣沾染著灰塵。


    灰塵覆蓋著世上的顏色,把黑夜帶到這個世上。


    而我夢裏也是黑夜的景色,但是卻絢麗夢幻,遊樂園的摩天輪閃耀著,各種燈飾也閃閃發光,整個城市也點了燈。


    那筆直的公路,車流不斷,那繁華的商店街,人來人往。


    而我,是俯瞰著看著這一切的?


    往那邊近一點,心裏這樣想著,好像就往那邊移動了,身邊被風包裹著,那風有節奏的放送著,來自我的一雙翅膀。


    太豪華的夢了吧!我居然長了翅膀。


    我懸停在空中,左顧右盼好奇觀賞著我的翅膀,是黑色的,柔順光滑,月光的投影,讓上麵閃爍著細碎的七彩光塵。


    我抬頭望去,月亮就在不遠,撲扇著翅膀,我往那月亮去了。


    我深深地打了個哈欠,耳邊感覺好吵,那種人來人往的,人的說話聲或笑聲,我往前一下墜。


    哎呀,頭好痛,我硬是把櫥櫃門撞開了,我揉著惺忪的眼睛。


    天已經黑了,點起了燈,爐火還在燒著,但是碗碟似乎少了很多,應該是做好幾輪菜了吧。


    我想了一想,放下了我一半的海貝到那個盒子裏麵。然後連忙離開了廚房。


    幽幽長長的走廊不像往常那般幽暗,而是每隔一小段距離便掛上了紅色的燈籠,那好看的流蘇搖曳著。


    整個小廟變得光亮起來了呢?


    怎麽總是睡一覺,世界的樣子就換一換呢?


    我張望著一路的燈飾,一路順著彎曲的長廊移動著,遇到分岔的道,便本能地望著那人聲喧囂的,看著前路更光亮的地方。


    “莫離?”


    “誒?誰在叫我。”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轉過身去,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女孩眨著圓圓的明亮眼睛,燈火把她的臉襯托著越發可愛,肉唿唿的臉上的紅暈自然極了。


    “你,你不是那天晚上受傷的姐姐嗎?你還好嗎?”我連忙走過去,仔細盯著她的肩膀,她已換上新的黑衣服,幹幹淨淨,服服帖帖的,看不清狀況。


    “我沒什麽大礙了,你還好嗎?聽說你暈了,昏睡了很久,比我還久呢?”她微微地展現著笑容,那笑容沉穩而優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鬆了一口氣,“不過說起來我最近總是感覺很困,無端端又昏昏沉沉的樣子,我都不知道那天是怎樣和你到了那裏的。來救你的那個姐姐說我們在懸崖底了,說你像是被攻擊了。應該是你救了我吧,肯定又是我昏昏沉沉地惹到什麽了。”我下意識地用了‘又’字。


    蔓蔓卻隻是看著我,好像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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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一日夜於某門沒關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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