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飛在屋子門外焦急地等待著。


    自曼去洗浴間洗了把臉,閉上眼待了一會兒,調整好狀態和心情後,她打開房門,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


    洛雲飛急忙上前,“自曼,他沒對你怎麽樣吧?”


    自青站在一旁,眸光越過房門的縫隙,看到顧羽寧倒在床上,她微微皺了皺眉,管不了,顧羽寧耍賴起來能把天通個窟窿。


    “洛子,沒事,他就是和我說一下candy的事,今天太晚了,你先迴去吧。”


    自青幫腔,“對,一會兒我讓寧帥把顧羽寧送迴去。”


    “好吧,自曼,你要是有什麽事一定告訴我。”洛雲飛笑了笑,眼裏溢出滿滿的擔憂,他能感覺出自曼渾身散發著飽受委屈的氣息,隻是他無能為力。


    自曼把洛雲飛送到門口,呆呆地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仿佛在看著那道救贖的光漸漸在熄滅。


    自青站在她身後,摟上她的肩,給她一點力量。


    “姐,顧羽寧真的有病。”


    “我知道,阿曼。”自青揉了揉她的肩,卻不知怎麽幫他,顧羽寧那個混球,她罵也罵過,說也說過,能怎麽辦。


    自曼迴到屋子,看到顧羽寧穿著衣服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她坐在床邊,心緒雜亂,想著要不把和小草莓一起睡覺的candy抱過來,但這個床一米五,candy過來睡又很擠,但她一點都不想和顧羽寧睡在一張床上。


    “喂,你不脫鞋子嗎?”


    自曼推了推他,他的半個腿耷拉在床邊外麵,閉著眼一副昏死的模樣,剛才還咄咄逼人的氣勢,現在蔫得像個霜打過的茄子。


    顧羽寧沒有搭話,自曼還是脾氣好,又推了推他,“喂,你躺好行不行。”依舊像個死人一樣不搭茬。


    自曼無奈極了,隻好給他脫了鞋,把他往上挪了挪,這個家夥太重了。


    顧羽寧稍微醒了醒,一把便將她拽入懷裏,唿出灼燒的氣息,“阿曼,我好難受。”


    自曼看他的臉通紅似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天哪!好燙!


    “喂,顧羽寧,你發燒了。”


    顧羽寧哼唧了一聲,自曼沒來由地對他產生了一點心疼,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去找秋月霜拿了退燒的藥迴來。


    “喂,你醒醒,先把藥吃了。”自曼把溫水和藥放在床頭櫃上。


    顧羽寧理都不理,自曼幫他把外套脫掉,拿起一床被子給他蓋好,盤腿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發燙的臉,叫不醒他,隻好捏住他的鼻子,扒開他的嘴,把藥片硬塞進去。


    顧羽寧終於從床上彈坐起來,嘴裏苦得要命,自曼趕緊把水遞過去。


    “快點喝水就不苦了。”


    顧羽寧咕嚕咕嚕地喝了個精光,眼眸無神又萎靡,順勢靠在自曼的身上,嘴裏說著胡話。


    “媳婦,還是你最好,媽說你心軟又善良,你肯定不會不管我,媳婦,我的好媳婦……”顧羽寧把頭埋進自曼的胸口,一直念念有詞,“媳婦,我好難受,你別離開我,我沒有媽媽管了,隻有你管了……”


    自曼的心沉了沉,任由他像小孩子一樣撒著嬌,隻是他叨叨了一會兒,便倒在了床上。


    這個時候的他真的挺招人心疼的,自曼用被子緊緊蓋住他,隻露出一個腦袋,這樣吃了藥睡一覺捂出一身汗,明天應該就好了。


    漆黑的夜,潔白的月,迷離的月光灑在屋外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輕紗,蟋蟀的聲音在屋外的牆角響起,轉眼便又是一個豔陽天。


    自曼睡得並不踏實,許是聽到了身邊有動靜,她倏地睜開眼,扭過頭正好對上顧羽寧墨黑又深邃的眼眸,她嚇了一跳,他的臉發白,頭發一綹一綹的附在額頭上。


    她剛要起身,便被他按了迴去。


    “別動。”自曼緊張到身體僵硬,顧羽寧慢慢地朝她的方向挪過來,自曼趕緊閉上眼睛,忽然耳邊響起“啪”的一聲,自曼睜開眼,看到顧羽寧盯著手掌說,“拍死了,死蚊子,看全是血,是我的血。”


    自曼懵了一瞬,顧羽寧露出燦如煙花的笑容,炫耀著,“我厲害吧。”


    自曼起身坐起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正常人的體溫,退燒了,然後抽了一張紙給他。“你擦擦手吧。”


    “我得去洗個澡。”顧羽寧出了一身汗,渾身像刷了一層膠黏膩。


    “你迴去洗吧。”自曼阻攔道。


    顧羽寧盯著她,“為什麽不能洗?”


    “家裏人都在,趁著現在時間還早,你趕緊走吧,免得被家裏人撞見。”自曼看了下時間是早上五點多,這個時間點家裏人都還沒有起床。


    顧羽寧靠近她一點,嘴角旋出淡淡的微笑,“何自曼,你怕我脫衣服是真的吧。”


    自曼咬了咬唇,臉色浮出淺淺的紅暈,“你病了,剛好一點,你還是注意點冷暖吧。”


    “我身體好著呢,就是這幾天累得。”顧羽寧脫掉t恤,露出線條緊致的肌肉。


    自曼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喂,你真脫啊!”


    “誰說要假脫了。”顧羽寧說完,便一把將她的頭扭過來,握住她的脖子,眸光閃出戲謔的意味,“你幹嘛又不是沒看過,你在木屋的時候,不還解我的襯衣嘛!”


    自曼微微垂下眼簾,“顧羽寧,你怎麽又提木屋。”


    “不說木屋的話,那就說在縵合北京那天早上你主動脫我褲子,然後我們做……”


    “顧羽寧!”自曼抬起眼簾瞪著他,“你又開始了,你對我是不是隻有生理需求?”


    顧羽寧玩味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江曦找你,和你說的什麽生理需求?”


    自曼怔了一怔,他怎麽會知道?


    顧羽寧舔了舔幹澀的唇,嘴裏泛著苦,但看著自曼那雙瀲灩的眸子,他倒是覺得沒那麽苦澀了,這個傻女人真是傻到家了。


    “阿曼,為什麽她找你,你不告訴我?”


    自曼沒有委屈,都過去那麽久的事了,現在說來有什麽意義!


    “都過去了,你趕緊走吧。”


    顧羽寧反而嚴肅起來,“又過去了是吧?每次你都這麽說,你真不在意,你當初走什麽。”


    自曼忍了忍,舊事重提的話,她比誰都委屈。


    “顧羽寧,別沒完沒了,為了女兒我答應和他斷了,並不代表我們還會怎麽樣,你也不要再說江曦找我的事,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止她一個人找過我,蘇小歐,肖姿都私下找過我,我累了,你走吧,一會兒……”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顧羽寧落下的吻給奪走了,隻是那個吻並不熱烈,輕輕啄了啄,在她的唇邊遊離了片刻。


    他也不想聽她囉裏囉嗦的話,所以用一個吻就封住她的喋喋不休。


    “阿曼,對不起!”顧羽寧鬆開她,隻能說這三個字,他第一次意識到自曼一直隱忍著。


    自曼鐵了心,說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她不想要顧羽寧這種男人,也真的要不起,“顧羽寧,沒有對不起,你是成功男人,有紅顏知己,有曖昧對象,在別人眼裏都是正常的,但我不是你想找的那種女人,我們就各自安好,你真的得走了,一會兒大伯母他們都要起床了。”


    “我知道了。”顧羽寧明了,顧振興讓他檢討自己,他第一次開始審視自己。


    自曼欣慰地點點頭,和他好好溝通,他是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她真的想多了,顧羽寧沒那麽好打發。


    “何自曼,我必須得洗澡,我現在太難受了。”說罷,顧羽寧當著她的麵脫了個精光,然後無所顧忌地走進洗浴間。


    自曼按了按額頭,這個男人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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