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曼根本無心修學的事,輾轉反側了一晚,她決定飛去香港先探望母親,千予給予她極大的支持,她沒有把這個事告訴顧羽寧,不知道為什麽她什麽事都不想和他溝通,即便顧羽寧又給她發了信息。


    “老婆,昨天怎麽不找我和女兒視頻。”


    “你還在生我的氣?”


    “你錢夠花嗎?”


    自曼看著他的信息,心裏越發不舒服,到底什麽才是真的?她著急趕飛機,他那麽逼她,這幾天又沒完沒了的信息轟炸,她已經倦了,但她還是迴複了信息。


    “最近特別忙,好好照顧candy。”


    “老婆,我想你。”顧羽寧急速迴複。


    自曼想了想,迴複他,“告訴女兒,我很想她。”


    顧羽寧發了一個癟嘴的表情,“從來不說想我。”


    自曼無奈,也不想和他隔著屏幕打字聊天,因為屏幕上不管多麽溫柔體己的話都顯得有些虛假。


    自曼到了香港,直奔醫院,看到一臉憔悴病怏怏的蔣玉玲,她的心都碎了。


    “自曼,你來做什麽?”蔣玉玲靠在病床上,虛弱地說。


    “媽媽,你怎麽瞞著我呢?”自曼坐在病床邊,看著她,心裏不舒服,以前她看到的蔣玉玲意氣風發,鏗鏘玫瑰,現在卻病弱孱孱。


    “這點事不算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不用擔心,自曼,我這個病沒什麽大事,就是年紀大了又開始犯了。”蔣玉玲輕鬆地說。


    自曼點點頭,剛剛她來病房之前就去問過醫生蔣玉玲的病情,醫生沒有多說什麽,隻說手術時間會往後延一延,還得再等等。


    “媽媽,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不用,那麽多錢,你不用管。”


    “我不找顧羽寧,我……”自曼頓了頓,這麽些年,自曼從來沒有問過蔣玉玲關於梁思安的事,即便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她也說不出來,快三十年前的事了,說不說又有什麽意義。


    “自曼,顧羽寧是商人,我和他之間都是利益交換,金錢方麵,你和他還是不要因為我牽扯太多,你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用管我。”


    “我知道,媽媽,你好好養病,我會處理好的。”自曼露出一絲苦澀。


    蔣玉玲笑了笑,如和煦春風,雖然臉色不佳,但她的媽媽年輕時一定是個明豔動人的絕色美人,她幾乎完全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除了右臉頰上那個若隱若現的酒窩是遺傳了梁思安。


    自曼從醫院出來,米婭跟著她一起走到停車場,兩人一起上了車,米婭才說:“何小姐,蔣總沒和你說實話,因為公司有人故意舉報,此次違規交易涉案金額龐大,罰沒所得款並處以5倍罰款後,蔣總的所有資產被凍結罰沒,還差十幾億罰款,後期交不上罰款,按照正常刑罰判決估計得判刑五年以上。”米婭轉過來看著自曼,“何小姐,蔣總已經提前找好了香港最擅長打經濟案子的林大狀,但林大狀的出場費很高,目前合同還未簽,蔣總也聽從林律師的建議提前停了治療心髒病的藥,所以才會暈倒,你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去見見林律師。”


    “好,你約一下林律師的時間。”


    米婭點點頭。


    自曼在香港的第二天,便同米婭一起去見了林律師。


    林律師給出了很專業的意見,蔣玉玲的案件關鍵還是罰款,若把罰款繳清,以他的能力刑罰年限頂多2年,而且依據蔣玉玲的身體情況,走個法外就醫的程序,基本不需要在監獄裏度過,林律師和他的團隊經手了很多這類型的案子,十分有信心保證蔣玉玲不會遭受牢獄之災。


    林律師把擬好的律師委托合同拿給自曼。


    自曼仔細看了下合同條款和律師費,的確每一條都寫得很清楚,所有的費用加起來更是比市場價高出了十倍,這也無可厚非。


    自曼代替蔣玉玲簽了律師委托合同,正常情況下,蔣玉玲可以用正大集團的法務團隊,但因為職位被架空,她手裏不願低價出售正大集團的股票,現在正大集團的代董事長下達了命令不許正大集團法務團隊參與蔣玉玲的案子,免得對正大集團造成更多的負麵影響。


    自曼在香港陪蔣玉玲待了兩天,便匆匆趕迴英國。


    而這幾天,顧羽寧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條消息也沒有發給她。


    北京下午時間三點。


    顧羽寧接到了南池子街顧振興打來的電話。


    “爸,您說什麽?”


    顧振興氣喘籲籲,似乎在疾步快走,偶爾還跑上幾步,八月的北京正值盛夏,顧振興急得滿頭大汗。


    “孩子找不著了,candy丟了。”


    顧羽寧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眉頭緊皺,急色匆匆地從辦公室跑出去,開著車一路朝南池子街而去,他心急如焚,顧振興雖然老了,但是是個極其冷靜理智的人,若不是真的找不到孩子了,顧振興也不會打這個電話。


    “爸,怎麽迴事?”顧振興還未到南池子,便在隔壁街上看到了心急火燎的顧振興,胡姨和陳姨也在跟著到處找。


    顧羽寧擦了擦汗,臉上涔涔汗漬,焦急地說:“candy和小朋友在門口玩,一轉眼就找不著了,大家都在外麵找呢,找了好長時間了,沒找著。”


    顧羽寧扶住顧振興,“爸,您先別急,什麽時候丟的?”


    顧振興不確定地看了看手表,“大概有兩個小時了,我想叫孩子迴來睡午覺,結果我到門口看,其他小朋友都在,就candy不在,問其他小朋友,說candy和一隻小狗在玩,誰也沒看到candy和小狗去哪兒了,這不我就挨家挨戶地找呢,愣是沒找著,羽寧,都怪爸不好,爸大意了,這孩子丟了可咋好呢。”顧振興急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


    顧羽寧臉色凝重,卻不得不強裝鎮定,安慰父親:“爸,丟不了,我們先報警。”顧羽寧知道早一點報警或許能早一點抓到人販子,即便不是人販子拐走了孩子,早一點報警也有助於找到孩子。


    顧羽寧報警後,警察上門來了,根據顧振興的描述,大致就在南池子街丟了,警察同誌特意詢問了和candy玩耍的那幾個小朋友,小朋友都表示candy和一隻小狗在玩耍,後來小朋友們就沒注意candy的去向,警察隻能去調取街口的監控,


    南池子街和其他幾個街道連貫交叉,裏麵安裝了幾個監控攝像頭,但都沒有啟用,本就屬於北京城的老城區,隻有幾個街口安裝的監控攝像頭是在運行的,雖然能從街口調取到監控,但無法排除拐走孩子的人會把孩子放在車裏帶出街道,警察從當天下午的監控錄像裏發現每個和南池子街相交叉的街道都有進出的車,無法確定是哪個車輛帶走了孩子,也無法一輛車一輛車去核實,這種實屬大海撈針。


    顧振興和顧羽寧在街道派出所等著結果,孩子已經丟失了十個小時,警察在監控裏找到的車輛信息就有上百個,這隻是下午一點到下午兩點這個時間段的,因為無法確定孩子具體的丟失時間,也隻能根據顧振興的描述截取一點到兩點的信息。


    天已經黑了,顧羽寧坐立不安,“警察同誌,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們要一一核實這些車輛信息,你們也在想想孩子會不會自己跑去了哪兒?又或者是認識的人帶走了孩子?”警察考慮這麽多孩子偏偏帶走了其中一個,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顧羽寧根本想不出誰會帶走孩子。


    “不會是何潤啟吧?”顧振興眼中冒光,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爸,先別打。”顧羽寧有所顧忌,孩子如果真的不是何家帶走的,那麽打了電話何家便知道candy丟了,那麽自曼……他一想到這兒,更心煩意亂。


    顧振興想了想,便放下了電話,“何潤啟再不濟也不會偷偷摸摸地帶走孩子,肯定不是何家,羽寧,我孫女不會是被綁架了吧。”顧振興看了眼顧羽寧,腦子飛快地轉動便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對待孩子被拐案件,警察需要時間,而且不能僅限於南池子街這個範圍,需要再擴大範圍搜查。


    “你們也別著急,先迴去等消息,我們這邊再想辦法查。”


    顧羽寧隻好先帶著家人迴了南池子,院子和房間裏盡是candy玩耍的東西,但是卻沒有candy的身影。


    顧振興眼眶紅紅,悶聲不吭地走進屋子,背影裏盡是悲傷又自責。


    一群孩子都在門口玩耍,怎麽就他孫女丟了,他心裏難受極了,進了屋子,把門關上,兩行老淚縱橫。


    顧羽寧默默地望著父親,不知說什麽好,candy在南池子街住了這麽久,沒有生過病,也沒出現過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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