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德集團大廈的十二層是總裁辦公室和總裁辦辦公的地方,西南角有一個寬大的露台陽台,陽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人工草坪,此場地專供顧羽寧練習高爾夫球。


    今天,陽光格外明媚,顧羽寧的心情嘛!十分美好。


    母親那邊他已經打過電話,關心問候幾句,有些事他沒有打算告訴母親,比如將小姨夫林莫深從索德集團旗下子公司開除的事。


    “顧總,林副總要見您。”abby走到陽台這邊說。


    顧羽寧沒說話,擺好姿勢,在空中揮了揮球杆試一試感覺,前麵的洞口不近,這個距離他打了好幾次都打不進去。顧振興極其酷愛高爾夫球,經常教顧羽寧打高爾夫球不光要會技巧,還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高爾夫球能鍛煉一個人的耐性,讓人保持高度的注意力,當然,這項運動更有益於健康。


    顧羽寧夾緊雙臂,壓穩胯和腳下,腰部扭動,揚起球杆,完美地一擊,球不偏不倚地滾入洞中。


    “顧總的球技越來越棒了。”abby不禁稱讚。


    顧羽寧揚起嘴角,微笑:“abby你是想我加薪了吧!”


    “我哪裏敢,我的宗旨就是做好行政秘書的工作,時刻等著顧總耳提麵命。”


    “你越來越會說話,去吧!讓林副總過來,給他泡一壺鐵觀音。”


    “好的。”abby笑道。


    顧羽寧喜歡能說會道的人,abby屬於又討喜又有眼力見的行政秘書,阮楠就過於死板教條,但能力強,做事效率高,比如開除林莫深的事,他隻交代給阮楠,阮楠就給辦妥了,阮楠是顧羽寧的特別助理,頭銜像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看著是伺候人的活,其實權利可不小。


    林莫深來了,顧羽寧對這位小姨夫極好,除了看在小姨的關係上,林莫深的能力可見一斑,管理一個三百人的分公司,每年盈利占集團公司總盈利的百分之二十,公司一直保持良好的業績效益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羽寧,你開除我對集團公司沒有好處。”林莫深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知道小姨夫的能力,但小姨夫也很清楚索德集團雖然有股東,不過說到底也是家族企業,家族企業最大的特點就是一言堂,小姨夫的女人打了我的女人,換做小姨夫是我,也會選擇公報私仇,這是最快的解決手段。”


    “羽寧,家裏的事,不要摻合工作。”


    “小姨夫其身不正,對公司會造成影響,我想已經不適合管理公司。”


    “你父親知道嗎?”


    顧羽寧放下高爾夫球杆,“林副總要搬顧董事長來壓製我?”


    林莫深絲毫不懼怕,當小輩一樣看待他。


    “羽寧,你父親創立索德的時候,是我跟著他一起在外打拚才有了今天,我不敢居功,但我對索德的付出如果換來的是這種結果,我覺得心寒。”


    “我覺得小姨才是最心寒的。”顧羽寧氣憤道,“小姨夫如果能在女人身上遊刃有餘,就不會讓小姨日夜難安。”


    “你放心,我會給你小姨一個交代。”


    “好,我就等小姨的電話。”顧羽寧冷著一張冰山臉,“小姨夫不要忘了,沒有小姨,你也進不來索德。”


    鐵觀音泡成了涼茶,林莫深一口沒喝。


    顧羽寧唯一不喜歡林莫深的地方就是拿以前的過往來說教他,以前家庭聚會,林莫深隻給顧振興戴高帽,對他,不過當一個不成氣候的小輩看待,即便顧羽寧在集團公司待了六年,在林莫深的眼裏他就是個站在父親創造的基業上作威作福的紈絝富二代。


    顧羽寧麵子上不在意,心裏卻別扭,所以h?w項目在業界創造一個商業傳奇之後,林莫深才稍稍對他有了一點改觀。


    “boss,查到了。”阮楠走進來,一臉嚴肅地說。


    顧羽寧坐在太陽傘下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剛才沒有打進去的球,就停在洞口的邊緣,他凝神一思:“阮楠,再查查林莫深海外的資產,查不到的話你去找peter。”


    “好的。”阮楠把一疊文件遞給顧羽寧,“這個人叫梁思安,祖籍北京人,今年46歲,他沒有任職工作的經曆,但他有另一個名字,叫餘生,在英國是個名頭響當當的畫家,曾給英國皇室貴族畫過畫像,很受英國王室的喜歡,被英國皇家美術學院聘請為客座教授。”


    “畫家?”顧羽寧擰眉。


    “是的,他二十年前移民英國,兩年前才迴國,孤身一人,沒有結婚,也沒有法律以外的子女。”


    顧羽寧沒有說話,二十年多年不結婚,也沒有子女,難道他是個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所以第一眼就看上了自曼的美貌?


    顧羽寧心思一轉:“阮楠,每日跟蹤一下太太的位置。”


    “好的,有異常我會及時匯報。”阮楠從來不當麵質疑boss的決定,boss讓他給何自曼買一部新手機裝上gps定位係統,他照辦。


    “boss,肖姿小姐讓我定了兩張國家大劇院的話劇演出,下午兩點。”


    顧羽寧習慣性地搓了搓手指,“知道了,我親自去接他。”


    阮楠輕輕瞄一眼boss,boss一般在猶豫不定的時候才會搓手指,他知道boss身邊有數不盡的女人投懷送抱,當初boss心係蘇小歐,對其他女人像趕蒼蠅一樣不予理睬,後來boss與太太結婚了,也沒有對哪個女人用過心,而肖姿小姐的出現,讓boss動心了?


    “阮楠,你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特別助理。”顧羽寧忽然說。


    “是的。”


    “記住了?”


    “記住了。”


    阮楠低著頭走迴辦公室,abby故意從他身後冒出來嚇他:“軟柿子!”


    阮楠滿臉黑線,坐到座位上,沉吟不語,今日齊容雲給他打電話問顧羽寧對肖姿的態度,他說要觀察一下,結果……唉!一邊是boss的親媽,一邊是boss,他哪個也不敢得罪!


    “怎麽了?被boss罵了?”abby滑著椅子蹭過來。


    “沒有,你很八卦!”


    “總經辦就是八卦部,不八卦怎麽搜羅公司的消息?”


    阮楠撇撇嘴:“這麽說又有消息了?”


    “當然有,可輪不到我去說,要不你去告訴boss?”abby眨了眨眼。


    “艾茉琦,你又想陷害我!”


    “叫我abby,軟柿子!”


    abby十分討厭自己的中文名,艾茉琦念快一點就變成“愛磨嘰”,尤其是口齒發音不準的同事叫她名字,她分分鍾想揍人。


    “你不說算了,紙包不住火。”阮楠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厚厚鏡片下的那雙小眼睛卻異常明亮。


    “算了,我透個風給你。”abby附到他耳邊,聲若蚊蠅,“蘇州分公司的財務虧空公款被杜晟俊壓下來了,機密情報,不要亂傳。”


    阮楠麵色凝重:“這麽大的事,你怎麽知道?”


    “自然有人告訴我的呀!”abby得意地笑了笑,“不過杜總壓下來了,肯定是有法子補救,所以先不能聲張,被boss知道那是雷霆之怒。”


    “如果boss知道,身為總經辦行政秘書主管的你居然有事不上報,你等著被罵吧。”


    abby斂笑不語,頓了頓說:“杜總的身份在那兒呢,不顧及嗎?”


    阮楠擺出教訓人的口吻說:“艾茉琦,你是boss的行政秘書主管,記住了吧!”


    abby抿了抿塗著迪奧999色號的紅唇,心裏七上八下,小道消息,從她得知之後就沒當個事,畢竟蘇州分公司財務那邊把消息封得死死的,誰敢亂捅馬蜂窩,顧boss的大舅子,家族企業文化,在這種企業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可以了,高層的人事關係那麽複雜,誰知道會不會說錯一句話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abby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發了一會兒呆。


    阮楠瞄了她一眼,艾茉琦能做到行政秘書主管的位置自然有點本事,她在集團公司有個代號笑麵女郎,看不清她的人都覺得她平易近人,其實她說每句話都別有含義,比如這次她把消息遞給阮楠,阮楠以前不懂職場規則,巴巴地跑到顧boss那兒說公司的隱秘之事,結果被顧boss罵得狗血淋頭,自此之後,他做事說話格外謹慎。可連偷偷瞄一眼顧boss都被逮個正著,可見他以後更要謹小慎微。


    “軟柿子,下班我請總裁辦的同事吃飯,你也一起吧。”


    abby在企業微信上發了一條信息給阮楠。


    “不好意思讓你破費。”


    “可別和我客氣,咱們一起進索德,以後要承蒙你照顧呢。”


    阮楠扭過頭看了一眼abby,abby正好抬起頭,與他目光碰了一下,笑了笑,阮楠趕緊把頭轉迴來,閉了閉眼,打出“好吧”兩個字,然後,打開gps定位軟件,一個紅點正在北京外環線移動。


    ……


    “我知道了。兩點嘛。”自曼開啟車載藍牙,接了來自姐姐自青的電話。


    “別忘了給我買一束花。”自青笑嘻嘻地說。


    “噢!我要獻花嗎?”


    “當然!你不能白來啊!作為觀眾,作為我的忠實粉色,你有點自覺性。”


    自曼撇撇嘴:“知道啦!”


    收了線。自曼猛踩油門,往北京二環而去,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城區,住在五環邊上的別墅進城要費些時間,她在一家“傾城時光”的花店停下來。


    好文藝的店名,玻璃窗裏一束束幹花被捆綁著倒掛在架子上。


    自曼推門進去,店主笑容可掬招唿她,她獨愛鈴蘭花,讓店主包了一束,價格很貴,好幾千塊,店主說今天有人預定了一束,忽然又說不要了,結果店主白白賺了幾百塊的訂金,沒成想今天還能遇到欣賞鈴蘭花的主,店主開心壞了,給自曼打了一個九折。


    自曼把鈴蘭花放入副駕駛座,轉眼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梁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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