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生用力一扔,一包粑粑砸向青衣人臉上。


    青衣人處於短暫的休息時間,舊力已逝,新力未生之際,根本來不及反應,加之洞道太狹窄無法側身躲過,一包粑粑打了個正著。


    “哇!”青衣人一臉的芬芳。


    陳萬生閉上眼睛,迅速地拿起地上的灰包扔出。


    青衣人條件反射地一刀劈開,灰塵爆開,眼睛裏都是灰塵。


    趁青衣人擦拭眼睛的機會,陳萬生猛地竄上去,朝著青衣人的下體猛地一拳,拳頭上還綁著鋒利堅硬的石頭。


    青衣人猝不及防,正中檔心,:慘嚎一聲,蹲下地。


    陳萬生趁青衣人閉眼蹲下的瞬間,拿起石頭照著他碩大的腦袋就是幾下。


    青衣人慘叫一聲,很快就不動了。


    望著破開的頭顱,紅白相間的東西,陳萬生忍不住劇烈嘔吐。


    過了一陣,吐出膽汁的陳萬生撿起刀,忍住不適將青衣人身上搜了一遍。


    陳萬生將青衣人身上僅有一個小布袋放入自己的包裹,來不及查看,草草穿上衣服,拿起刀鑽出了洞。


    洞外的太陽格外刺眼。


    一身血汙的陳萬生,按照記憶碎片中的線路,果然找到一處小水潭。


    洗了一把臉,見四周沒有人,陳萬生脫了沾滿血汙的衣服跳進水潭好好洗了一遍,身心放鬆不少。


    拿出最後一套衣服穿好後,看著水中的倒影,嘻嘻一笑,摸著下巴道:“這小模樣還真不賴!”


    沒有停留多久,就聽見,有人在喊:“三人一組,給我搜!”


    陳萬生豎起耳朵默數迴應的聲音,聽起來至少四五十個人,有些聲音離這兒很近,所幸南麵沒有聲音傳出來。


    陳萬生馬上收拾東西,撒腿就跑就往南麵跑,邊跑邊罵,“這些狗東西,真是陰魂不散啊!”


    陳萬生在慌亂中翻過幾道山脊,前麵完全沒有路了,記憶中也找到這個地方。


    管不了許多,陳萬生繼續朝前麵逃,連續7天7夜除了短暫的休息,幾乎沒有停止奔逃的步伐。


    翻過最後一道山梁後,地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高山峻嶺逐漸變成緩坡、平原。


    高大的樹木逐漸稀少起來,低矮的植物茂盛生長。


    滿山遍野的各色野花,爭相綻放,濃鬱的香氣彌漫整個山坡,已經脫離追殺的陳萬生,興奮地在草地翻滾著,嚎叫著,興奮地喊著:“久違了春天,久違了活著!”


    陳萬生撒歡夠了,坐在地上拿出幹糧吃起來,邊吃邊思考自己的處境。


    現在所在的地方方圓數十裏內荒無人煙,好處其他人也是不會跑到這鬼地方來找自己,壞處是自己也找不到路了。


    幸運的是逃了那麽久終於可以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迴去是不可能的,打死現在也不能迴去,幹糧早就吃完了,這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吃的。”陳萬生雙手枕著頭,看著天上浮動的雲朵,自言自語。


    “當個野人?不!”


    “對了還沒看一下那家夥的布袋裏的東西呢。”陳萬生忽然想起了包裹裏的東西。


    小布袋中抖出來,18枚金幣,1本獸皮書,3個陶瓷瓶。


    看著18枚金幣,陳萬生哈哈大笑,發財了!


    一枚金幣等於1000枚銅幣,就是東來福家不吃不喝一年收入也不過2個金幣。


    自己手中居然有東來福一家9年的收入,要是迴到長順村,村東頭的小寡婦張春溪、村長家的杏兒姑娘、村北的老木匠家的閔梨花還不掃榻相迎。


    陳萬生猛然驚覺,原來前任是個花花公子。


    不由得曬道:“也罷,兄弟你安息吧,人不風流枉少年!哥懂你的。”


    剛剛說完身上仿佛有一層東西,從肉體中剝離開來,化作一道風飄走了。


    陳萬生頭皮一陣發麻,暗道:“兄弟原來你一直在這裏呀,好走不送!”


    陳萬生甩了甩頭,強製甩開不好的念頭,拿出那本獸皮書看起來。


    獸皮書封麵上有血跡、火燒的痕跡,還塗過什麽顏料,好在字沒有破損。


    上麵寫道是“初級草藥典”幾個字。


    裏麵剛好有一百種藥材,分為上中下三品,其中上品草藥隻有11種,中品草藥33種,下品草藥66種。


    書上對草藥的性質、用途、功效、外貌描寫的十分的細致,甚至還有插圖,怎麽看都是一本不折不扣的藥書。


    隻不過這字寫得太小,辨認起來十分費勁。


    陳萬生粗略看過一遍,沒有多少興趣,丟到一邊。


    拿出三個瓷瓶,裏麵裝有一些不認識的藥丸,他不敢亂用,一並收起來。


    茂林鎮千金不歸賭坊內,幾個巨大的鐵籠中正在上演人獸搏鬥的血腥場麵,不時傳出人慘叫聲、者獸吼聲,人血混雜著各種獸血噴濺得到處都是。


    周圍圍觀的人似乎毫不受血腥氣味的影響,反而一個個像激動不已,高聲叫喊支持自己押注的人或獸。


    賭坊內間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野獸的獸頭標本和各種近戰兵器。


    幾個人跪在地上,他們麵前是一個瘦高的中年人,深目鷹鼻,薄薄的嘴唇,顯得十分的冷酷,此人正是千金不歸賭坊的老板杜鼎石。


    不知道幾個人說了什麽,杜鼎石嘴角微微一抽,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


    杜鼎石出手如電,幾道劍光一閃,幾人的腦袋來不及反應就腦袋搬家了,鮮血從斷頸處噴濺出來,撒了一地。


    杜鼎石摸了摸手上的黑色的戒指,一張手帕憑空出現,他麵無表情的擦幹劍上的血。


    他打了一個響指,十多個勁裝漢子立即從門外進來,下跪行禮道:“請老板吩咐!”。


    杜鼎石看了一眼地麵上的屍體,道:“這些拖出去喂新進的鱗甲犀牛,石虎和我的表弟方段明被陳萬生殺了,不惜一切代價把他給我帶迴來,我要活得!”


    “那個村子給我滅了,我要讓那些人明白要麽還債,要麽死人!”


    “叫韓顯客座來。”


    十多個人齊聲答道:“是!”


    片刻室內整理幹淨,一個五十來歲的穿著綢緞衣服,身材高大的山羊胡老者走進來,隻是拱拱手,漫不經心地道:“不知坊主有何安排?”


    杜鼎石卻是換了一副笑臉,拍了拍山羊胡老者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韓叔,有一件事不得不拜托你去做。”


    韓顯是二品武士,前兩年為躲避仇家來到茂林鎮,恰好碰上有人要殺杜鼎石,順手將杜鼎石救了下來。


    杜鼎石得知他是二品武士喜不自勝,開出一年萬金的酬勞請他當客座,還把自己寵幸兩個女人送給他暖房。


    韓顯也就留了下來,自從韓顯來後,千金不歸賭坊就成為了茂林鎮第一大賭坊,其餘兩家賭坊的老板被韓顯打成重傷灰溜溜逃離了。


    韓顯斜眼看他一眼,道:“這次要死誰?”


    杜鼎石搖搖頭道:“不瞞韓叔,我那表弟手中有一本藥師聯盟流落在外的獸皮書,據說上麵記載了一個通經壯血的方子,要是能夠得到它我也有機會踏入武士境界了。”


    韓顯略顯詫異,疑惑地問道:“你那個表弟,不過是個四品武徒,怎麽可能有這等東西?何況他在這裏一年都沒有突破到五品?”


    杜鼎石沉默片刻,道:“不瞞韓叔,我也親自和他一起試驗過多種手段,也沒找出什麽線索,不過總歸是不甘心。”


    “韓叔,我不想一生都困在這九品武徒之境,您老知道我如今三十有六,離突破武士境的最後機會隻剩下一年了,破階的藥是用錢買不到的,不管這樣我想試一試。”


    韓顯點頭道:“好!”


    陳萬生找到一個隱蔽的小山洞,從外麵找來不少幹草鋪了個床,又在洞中找到一個滴水的地方,用刀挖出一個長三尺寬兩尺高一尺的存水坑。


    山洞隻有百多米長,內部比較寬敞,洞口不大,剛好夠一人進入,這個洞還可以從山體的另一麵出去,出口是在一個水潭中十分隱蔽,最重要的是逃跑方便。


    水潭中還有巴掌大的小魚,這些小魚數量眾多不怕人,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陳萬生沒有對它們下手。


    陳萬生挖了幾棵樹栽在洞口前方,又找來大石板遮住大半個洞口,加上石壁上的藤蔓,不親自動手翻開,一般人是無法發現這個所在。


    陳萬生在洞口裏內外挖好了十多個陷坑,標記好安全路線。


    他又在洞門口撒上細沙,這樣一來隻要什麽東西趁他不在進入洞中就會被他發現。


    安全、睡覺和水源的問題解決了,他安心了不少。


    等這些做完已經是黑夜了,陳萬生沒有出去,推動一塊大石頭將洞口堵得嚴嚴實實,裏麵燒火不會被外麵發現。


    燃起一堆篝火,躺在厚厚的草床上,暖和又溫馨,隻是心中始終是擔心著追殺的事情,一時無法入睡。


    左右無事陳萬生又拿起獸皮書看起來,作為曾經的學渣對讀書這件事是十分頭痛的,此時的目的不過是看看能不起到催眠的作用。


    正當他眼睛半睜半閉,困乏之時,手中的獸皮卷掉落到火堆邊上,把他驚醒過來,趕緊將書拿起來。


    抖落灰塵,忽然發現,書中的一些地方出現一些模糊的文字和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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