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這一次居然過了三分鍾都沒有動靜?”陳萬生膽戰心驚地睜開了眼睛,那種睜眼就死的經曆實在是可怕。


    對陳萬生來說,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陳萬生掐指一算,這是第一萬零一次重生了。


    前一萬次沒有一次活過三分鍾,粗略計算一下,死於疾病的1000次,死於死刑的3000次,死於他殺的5000次,還有1000次居然是噎死的,沒錯噎死的。


    最令人生氣的是這次重生之前999次都是噎死的。


    陳萬生習慣性地咳嗽了幾聲,喉嚨沒有堵,還好這一次不用噎死了,實話說被噎死真是太難受了。


    陳萬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他躺在用幹草鋪成的木床上,用黃土糊的牆上空無一物,門窗都是空的,一眼可以看到外麵空蕩蕩的院子。


    他長出一口氣,暗道:“還好,沒有刀斧手在外伺候,這次起碼不是問斬的節奏。”


    再一看,自己重生後的身體,身材瘦小,身高中等,滿是老繭的手力氣不小,一看就是長期幹活的少年。


    一陣蹬腿揮拳,陳萬生道,“好!這身體有把子力氣,沒有什麽大毛病,這一次是賺了,一定可以活過一天。”


    對於一個每一次重生都活不過三分鍾的家夥來說,活上一天還真是令人歡喜的事情。


    陳萬生下床,想找鏡子看一看自己的模樣,遺憾的翻看這個房間都沒有鏡子之類的東西,準確地說是這個家中根本就沒有什麽東西,連農具都沒有一件。


    家徒四壁、徒留西風,陳萬生評價道。


    “陳小子,你快跑!收債的又來了!”一聲破鑼嗓子,從外麵傳來。


    陳萬生雙手捂住腦袋,感覺忽然間頭痛欲裂,一幅幅畫麵出現在眼前。


    陳萬生就是自己現在的名字同過去重生一萬次不相同,重生匹配到一模一樣的名字還是第一次。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老實巴交的農家子弟,5分鍾前因為還不清巨額債務,害怕被號稱“鬼都怕”捉住後折磨,活活嚇死了。


    這個少年也是可憐人,11歲後就是孤兒,靠著給村東頭的大戶東來福打零工,渾渾噩噩活到了現在,不成想他爹5年前在茂林鎮賭博欠下的50個銅幣利滾利變成了如今的5000銅幣。


    在長順村,普通農戶一年省吃儉用也存不下200個銅幣,像陳萬生這種給人打零工的人,一年下來吃飯都是問題,哪裏還有什麽餘錢來還債。


    三個月前那個叫“鬼都怕”收債人,帶著一幫氣勢洶洶的家夥,把他堵在東來福家的院子裏,當著一村子的男女老少麵痛揍了他一頓,打的他整整三個月沒有下床。


    那個痛入心扉的感覺是這老實少年從未經曆過的。


    最過分的是那些家夥還當眾將撒尿在他的身上,臨走時明確告訴他三個月後不還債就把他閹了。


    直到現在,這個場景依舊讓這具換了主人的肉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陳萬生看到這幅畫麵,下意識地摸了摸褲襠,感覺下麵風颯颯的。


    “陳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逃啊!”


    進門來的是他的東家東來福,大腦袋,小眼睛,圓圓胖胖的身子,常年穿的是獸皮做的價值500銅幣外套,就是大熱天也要顯擺地在晚上穿出來,也不在意別人看得見看不見,一副土財主的模樣,平日裏對陳萬生沒有少幹半夜雞叫催幹活的事情。


    陳萬生沒想到東來福會來給他通風報信,東來福平日裏可是對他罵罵咧咧的,經常借故克扣的他的工錢,搞的他幹了四年的活硬是沒有存下一分錢。


    東來福將一個包袱推給他,說道:“陳小子逃吧,越遠越好,包袱裏有兩件衣服、一雙鞋,5斤幹糧和350個銅錢。”


    “200錢是大夥籌的,剩下150錢是你小子這些年的工錢,別怪老夫以前不給你,是你花大嬸要老夫留下今後給你娶媳婦的。”


    “衣服是村東頭你陳家大伯母給你備的,鞋子是柳家杏姑給你做的,陳小子不是村裏人不幫你,實在是幹過那些家夥,你也曉得前年村的牛打鐵就是欠賭債被他們斷手斷腳,丟給野狼吃掉的。”


    “好小子快走吧!”


    陳萬生拿著包袱百感交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眼眶了噙著眼淚。


    東來福眼眶也有點濕潤了,到底是老成人知道輕重,一把將他推出門外,大聲吼道:“快逃!”


    見陳萬生還想要說什麽,他衝出來就是一腳,罵道:“蠢豬,三天不罵就磨磨蹭蹭的,快逃!”


    陳萬生迴過神來撒腿就跑。


    隻聽見後麵傳來東來福的吼聲,“混不出人樣就不要迴來!”


    後麵隱隱約約聽見,“陳小子,萬一被抓住打死也不能把老子們供出來哈!”


    陳萬生腳下生風,聞言差點摔一跟鬥,暗道:“老家夥果然現實!”


    陳萬生模糊記得長順村外東麵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西麵是高聳的婁金山。


    現在是深秋,東麵的莊稼地早已收割幹淨了,向東數百米是沒有躲藏的可能的,向南、向北是村子兩頭,估計此時“鬼都怕”的人已經將村兩頭堵死了。


    逃隻有向山上逃了。


    陳萬生拚命逃進林子了,順著山崖才爬了50多米,就聽見有人在喊:“快來看,那小子進山了!”


    一道人影迅速地朝他跑來。


    邊跑邊喊:“滾迴來!不然老子把你的腸子都打出來!”


    陳萬生一眼認出了那個人正是滿臉橫肉,膘肥體壯的“鬼都怕”,一想起這家夥,玩命地拿起一塊土磚拍在身上的感覺,他的身體就一陣哆嗦,顯然被這家夥折磨出肌肉記憶了。


    陳萬生可不是肉體的前任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少年,根本沒有停留,反而速度更快了。


    爬山是陳萬生的強項,山腳下的孩子哪一個不是爬山的好手,何況像陳萬生這種過著食不飽腹的少年,一多半的食物是山林間,懸崖處長的各種野果子。


    陳萬生朝山崖上攀登了近500多米,看見下麵累得氣喘籲籲的“鬼都怕”一夥子人,一下子來了興致。


    時不時將山崖上鬆動的石頭拋下去。


    害得“鬼都怕”一夥人不得不減慢速度,生怕被石頭砸中,跌下山崖。


    隨著山崖越爬越高,“鬼都怕”一夥人最後麵一人已經離開地麵100多米了,這個距離要是掉下去鐵定要死的,加上要躲避上麵陳萬生故意丟下來的草葉、石頭,爬起來十分的艱難。


    “鬼都怕”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追上來也因為麵子過不去的原因純屬一時的衝動。


    看著下麵300多米的崖底和上方100多米處,身輕如燕像風猴一般敏捷的陳萬生還在奮力攀爬的,就他知道抓到這個小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鬼都怕”後悔了。


    “鬼都怕”原名石虎,是十裏八村出名的混混。


    石虎十三歲時到過鎮裏的武校學過幾個月,據說一次被一個家族子弟痛打了一頓,之後更是被趕出了學校。


    從此性格大變,為人十分的殘暴,幾次打架傷人後,被茂林鎮上有名賭場“千金不歸坊”的催債隊的隊長看上,便加入了其中。


    這三年來,石虎以心狠手辣,虐待手段高超,為賭場收迴了近5萬金幣的賭債,深得賭場老板鐵萬金的賞識,提拔一個副隊長。


    如今也是月收入10個金幣的有錢人了,加上暴力催收順手牽羊的其他好處,偶爾一個月收入25個金幣情況也是有的。


    一個金幣兌換10個銀幣,1個銀幣兌換100個銅幣。


    原本以為可以收到5個金幣,現在看來一個金幣都是妄想,爬這麽高石虎的手有點酸了,腿肚子有點發抖,看著上方還有300多米才到頂,石虎終於是想放棄了。


    然而這樣認慫,麵子太難看。


    石虎向正在懸崖上唯一的一棵手臂粗的小樹上摘果子吃的陳萬生,喊道:“小子,你逃是逃不掉的!”


    陳萬生看著下麵100米之下氣喘籲籲的石虎哈哈大笑,他知道石虎不過是在吹牛兒。


    活著的感覺真好,他望著平原上升起的太陽,情不自禁地唱起歌來,“太陽出來了呀,喜洋洋喔,拿起石頭砸猛虎喲,猛虎哭噢!猛虎哭噢羅也!”


    一邊唱一邊把手中的沉甸甸的果子朝下方的人扔去。


    小樹上的果子不過十多個,除了吃掉的幾個,陳萬生準備將剩下的11顆像石頭一樣砸下去,追兵相距百米以上,高空拋物的可是滿滿的殺傷力。


    石虎畢竟練過,連連躲過五六顆果子,譏諷陳萬生道,“小子,有本事打準點,隻要打中你大爺一下,大爺就給寬限3個月!”


    陳萬生聽了大聲說:“成交!你敢不敢發誓!”


    石虎冷笑一聲,暗道:“你小子還真天真,發誓都算數,老子就不會被趕出武校了,待會老子故意讓他砸中,哄他下來再好好炮製他。”


    石虎喊道:“敢!我石虎要是被陳萬生砸中,一定給陳萬生三個月的時間還債!”


    陳萬生搖頭說:“這不算,你沒有賭咒。”


    石虎暗自生氣,忍住脾氣,又賭咒發誓一番。


    陳萬生又朝石虎扔下數顆果子。


    石虎連躲數次均安然無恙。


    陳萬生一怒之下,將手中的5顆果子盡數投下。


    石虎見到陳萬生手中的果子不多了,原本這一次就是要假裝躲避不及挨一顆果子,才有意放慢躲避的速度,哪知道陳萬生一下子丟下四五顆果子,一時間躲避不急其中一顆正在左眼眶。


    石虎哎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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