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霸殞命後,陣法兀自運轉,隻是陣盤中法力得不到補充,持續不了多久。


    張澤真被元磁神山撞得身前血肉模糊,胸骨都斷了幾根,他一邊運功恢複,一邊向宋昂軒傳聲。


    得知姬天霸已被擊殺,宋昂軒亦是麵露難以置信之色。


    出於對張澤真的信任,他毫不猶豫地打出一道法力,將姬天霸身上的陣盤和青木法輪卷了過來。


    “四弟,他們好像兩敗俱傷了,該我們出手了。”


    “好。”季冬說罷將棋盤運起,明耀的法光在陣中肆無忌憚地顯露。


    “糟了,這兩人要動手了,張師弟,你還能再戰嗎?”


    張澤真聽聞此言苦笑不已,如此短時間內,他傷勢恢複不了幾分。


    “宋師兄,我被姬天霸打成了重傷,這兩人很快就會知曉他已死,我們隻能想辦法逃了。”


    “那好,我看看能不能撤去陣法。”宋昂軒說罷向陣盤中打入法力,開始嚐試控陣。


    季秋見季冬出手,將奪命筆運起,蓄勢待發,防止姬天霸與張澤真向他們偷襲。


    兩人隨後便吃驚地發現了姬天霸的殘屍,心中湧出驚悚之感。


    這個猖狂無比的外門弟子竟突然死在了陣中。


    “不好,陣盤不見了,四弟快出手!”季秋盡管心中驚懼異常,但還是打算動手與張澤真搏命。


    張澤真聽聞此言心中暗歎一聲,強撐著起身激發了護身法符,同時向宋昂軒靠近。


    宋昂軒運起堪堪擋住了季冬的攻擊,但法陣還是沒能撤去。


    “師兄讓我來。”


    宋昂軒毫不猶豫地將陣盤交給了張澤真,運起青木法輪迎敵。


    “哼,護身符是嗎,我豈無準備。”季冬見張澤真激發法符擋住了攻擊,接著也拿出了一張法符。


    此乃是特意準備的破靈符,可抵得上煉氣境五重修者一擊。


    張澤真召來冥玄劍,一劍斬在了陣盤之上,陣盤頓時被斬成了兩半,寂滅陣頓時破開。


    情勢急迫,他可沒工夫好好研究此陣法。


    陣盤被毀,周圍頓時明亮起來。


    “師弟小心!”


    宋昂軒出聲時,一道洶洶法光已經打來。


    “咚”的一聲,防護罩應聲而碎。


    季秋得意一笑,發現張澤真受傷不輕更是大喜,手中奪命筆毫不猶豫地猛然運起,再次打出一擊。


    另一邊一顆遊魚旋轉而成的黑白圓球緊追而上。


    宋昂軒見此渾身法力運起,正要抵擋時,被張澤真阻攔了下來。接著一道土黃色法光卷起兩人鑽進了大地。


    飛來的金色虛筆和圓球將地麵打出了一個大坑,其中卻不見兩人身影。


    季秋見此恨得直咬牙,沒想到還是讓他給逃脫了。


    “三哥,他們跑掉了,我們怎麽辦?”


    “可惡,我們動用追蹤符繼續追,他們絕難逃一死!”


    ……


    “沒想到張師弟還有遁地符。“宋昂軒感歎一聲。


    他雖比張澤真早入煉氣境四重一段時間,但身上並無多餘靈玉購買此符,修行與購買法器所需就已讓他吃不消,連護身符都沒能購買。


    “宋師兄,方才情況緊急,我卻沒能辨別方向,眼下更是不知我們在去往哪裏。”張澤真苦笑著說道。


    “無妨,能逃出來就行,我們等遠離那兩人後再做打算吧。”


    “也隻能如此了。”


    張澤真看著周身土黃色的法光感歎不已,這法符還真救了他一命。


    遁地符帶著兩人在地底之中遁行,土黃之色的法光作用之下,周圍堅凝的土石鬆軟起來,遁光毫無阻礙地在地底穿行。


    身處地下,兩人既有幽閉之感,又覺安穩不少,不必擔憂遭受襲擊。


    張澤真又發覺法符之力正在減退,且帶著兩個人恐怕隻能遁行原來的一半距離。


    張澤真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另一張遁地符,心中有些慶幸。


    遁地符帶著兩人遁行數十裏後,符力開始消散。


    兩人身形一閃站在了地麵上。


    辨別了一下方向後,兩人發現先前是在朝著東向遁行。


    張澤真這才意識到自己情勢急迫之下本能地選了此方向。


    “宋師兄,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上休息一下吧。”


    “好。”


    兩人四處看了看,山中草木可無法隱蔽神識探查,兩人找到一處廢棄的野獸洞穴,開始各自恢複狀態。


    張澤真拿出一顆上等補靈丹,看著上麵閃爍的靈光一陣感慨,接著將其吞了下去。


    上等補靈丹非門中提供的普通丹藥可比,一顆就讓張澤真恢複了不少法力,在五行靈氣療養下,張澤真的傷勢開始快速恢複。


    宋昂軒亦是拿出一顆補靈丹恢複法力。


    兩人正恢複狀態時,張澤真忽然心生不妙之感,頓時一驚。


    “張師弟,怎麽了?”


    “我心中有些不安,那兩個家夥好像是追來了。”


    “這怎麽可能?且不說他們如何尋到我們,咱們是依靠遁地符穿行數十裏無礙,他們又如何……”宋昂軒話未說完便停住了。


    張師弟有遁地符,那兩人也有一點也不奇怪。


    張澤真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料想那兩人已越來越近了,與此同時,那股本若有若無的牽連之感,此時也更明顯了,好似真有什麽物事在等著他到來。


    隻是眼下還在危險之中,張澤真也無暇細想。


    “宋師兄,我們要接著逃了,我還剩一張遁地符,咱們去哪個方向好?”


    宋昂軒得知張澤真還有一張遁地符有些驚喜,但想到那兩個緊追不舍的內門弟子,心中一歎道:“去哪兒都一樣了,張師弟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張澤真感受著那股牽連之感心下有了主意,此番生死難料,索性就去探清楚那股牽連之感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是宋師兄……


    張澤真拿出遁地符,激發之後兩人便化作遁光潛入地下不見。


    “四弟,你發現他們蹤跡沒有?”


    季冬默默搖了搖頭。


    “追蹤符明明感應到了他們,且停在了此處,怎會找不到呢?”


    “會不會是他們預知到我們追來,又用遁地符逃走了?”


    季秋聽聞此言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道:“有可能,這小子還真是富裕,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幾張遁地符。”說罷又將一張追蹤符激發了出來。


    季秋看著法符有所感應,心中一喜道:“他們果然來過這裏,繼續追!”


    ……


    “宋師兄,此番真是連累你了。”張澤真看著前方的斷崖歉疚道。


    宋昂軒看著斷崖苦笑不已。


    “張師弟,連累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事已至此,我們二人恐怕隻能分頭逃命了,能走一個是一個。”


    張澤真知宋昂軒此刻無法再與他一同行動了,單獨對上一個人宋師兄還是有希望逃脫的。


    “好,若有機會,我再報答宋師兄恩情。”


    “師弟多保重,其它事等師弟平安迴宗再說吧。”宋昂軒歎息一聲離開了此處。


    張澤真站在斷崖邊向下看了看,崖下幽深無比,一眼望不到底,至少有千丈之深。


    “若季秋與季冬依舊能追過來,我再逃也是無用,不如就在此決一死戰吧。”


    一念至此,張澤真心緒反而平靜下來,在斷崖百米外開始全力恢複傷勢和法力。


    “哼!你怎麽不接著逃了?是不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已替自己找好了葬身之地?”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我與你們不過是比試勝了一次,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哼!你說得倒是輕巧,豈不知我二人因你和另一個小子在內門已抬不起頭,況且你和那個外門的狂徒又是什麽仇怨,你不也殺了他嗎?”


    “我不過是自保……罷了,多說無益,你們要動手就放馬過來吧。”


    “三哥,另外一個人不見了。”


    季秋聽此這才注意到少了一個人,當即戲謔道:“怎麽,你那個師兄扔下你不管了?你放心,他很快就會陪你上路的。”


    “四弟,我們動手,殺了這小子繼續追。”


    “好。”


    兩人接著各有動作,季秋運起奪命筆,一個“死”字一揮而就,季冬則運起棋盤,凝聚出千餘顆棋子化作龍形。


    接著兩道威力不凡的攻擊同時襲殺而去。


    張澤真見此麵色凝重起來,劍指一抹冥玄劍,兩朵蓮花飛出迎擊兩人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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