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琚仁見過豐師兄,師弟來此有一事相商。”


    “你小子運氣倒不錯,你那兩個同門與內門弟子打生打死,你卻毫不費力地取得了七重境首位。”


    宮琚仁尷尬一笑道:“師兄說的是,師弟亦是因此來向師兄商議一事。”


    “怎麽,你準備要上場嗎?”豐睿笑道。


    “不不,我見淩師弟武器不濟,被衝擊崩斷,若就此認輸實在不公平,師弟鬥膽請師兄允許我將手中武器借與淩師弟。”


    “嗯!你倒還算講道義,師弟,你意下如何?”豐睿轉首問向另一個煉氣境弟子。


    那個煉氣境弟子看了看宮琚仁手中的刀出聲道:“小子,將你的武器拔出來讓我看看。”


    宮琚仁聽此躊躇了一下,一咬牙將金龍霸刀拔了出來,霸刀的金光頓時閃耀而出。


    “這是……法器。”那煉氣境弟子驚詫地看了看霸刀,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宮琚仁。


    豐睿也未曾預料到這小子居然有一件法器,當即頗有興趣地問道:“你這把刀從何得來?以你區區一個真元境記名弟子,怎麽會擁有一件法器?”


    “還好,隻要讓我說出此刀贈送之人,他們定不會心生搶奪之意。”宮琚仁心中想道。


    實則宮琚仁卻是多慮了,這柄金龍霸刀盡管是一件法器,但隻在法器之中的下等,且大庭廣眾之下兩位煉氣境弟子絕不會有搶奪之意,而這把刀對他們而言也並不值得產生覬覦之心。


    “此刀乃是裴宗璋師兄所賜,此刀雖為一件法器,但我等皆是真元境弟子,並不能將此刀威力真正使出來。”宮琚仁緊張迴道。


    “此事我豈能不知,那小子練的是劍法,又身無法力,借給他也成不了大助,我之意便是那小子若肯,你可以借給他一用。”


    “多謝豐師兄!這位師兄意下如何?”


    “我並無異議,你自去問那小子就是。”


    “多謝!”宮琚仁精神一振,提刀走近論道場時,淩雲所在區域的防護陣被那個煉氣境弟子施法撤去,宮琚仁見此直入場中。


    正運功療傷的季冬頓時驚疑不定地盯著宮琚仁看了起來,季冬見他走向淩雲又轉首看了看那兩位煉氣境師兄,見他們神色如常,心中略鬆一口氣,料想那兩位煉氣境師兄並不會赤裸裸地破壞比試規則,既然如此,他也無需擔憂宮琚仁插手此事。


    宮琚仁走至淩雲身旁問道:“你沒事吧?”


    淩雲麵露驚詫之色地看向宮琚仁迴道:“我沒事,你怎麽上場了,這是我與季冬的比試,你莫要壞了宗門規矩。”


    “我此來並非要出手助你,而是見你武器崩斷,欲想將手中的武器借予你一用,我已征得兩位煉氣境師兄同意,你意下如何?”


    “這……”淩雲看著宮琚仁遞出的金龍霸刀麵現遲疑之色。


    “怎麽,你打算就此認輸嗎?”


    “不不,我隻是擔心待會與季冬交戰,將你的武器也崩毀,若是如此,即便贏了也不光彩。”


    “無妨,你隻管用就是,這把武器現在的你是無論如何也打不斷的,隻是不知你是否使得慣刀器。”宮琚仁十分肯定地說道。


    “有武器總比沒有強,若真如你所說,那就多謝了。”


    宮琚仁將金龍霸刀抽出來交給他後便退下場去。


    淩雲看著金光閃閃的霸刀又呆看起來。


    “原來隻是送武器而已,竟然還是一把刀,待會兒我就讓你們知道此舉是白費心機,哼!”季冬一邊療傷一邊心中想道。


    淩雲看著氣勢兇猛霸道,刀刃鋒利逼人的霸刀讚歎不已,接著信心大振,開始全力運功恢複傷勢。在方才的對決中他的寶劍也並非徒然崩斷,有寶劍護在身前,他所受的傷比季冬輕一些。


    季冬眼見淩雲也開始運功恢複,頓時產生阻攔他的衝動,但季冬又忍了忍將此衝動按捺下來,待他有了再戰之力再出手不遲。


    不多時正在恢複傷勢的季冬猛然見到三哥被張小魚施展的劍招打飛了出去,雖有煉氣境師兄出手相護,但隻是保他無性命之虞而已,三哥倒在地上吐血不止,隨後就昏迷了過去,已然戰敗。季冬心中驚怒異常,這該死的外門弟子,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三哥還是太仁慈了,若非看在同門情麵上手下留情,焉能被偷襲打成這樣!


    一念至此,季冬不顧傷勢悍然出手。


    隻見季冬一掌將真元打入棋盤,棋盤之上黑白之光再次湧起。


    淩雲一邊運功療傷,一邊留心季冬的動作,此時見他突然出手,亦是將真元貫注於霸刀之中,金龍霸刀刀身頓時金光大盛,怒張的龍嘴噴出道道金光,刀刃之上鋒銳之氣凜冽逼人,刀罡氣勢剛猛如虎。


    淩雲看著寶刀威勢驚歎不已,若此武器乃是一把劍則更如虎添翼了,不過天下事又豈能如此盡善盡美。


    淩雲高舉霸刀開始為招式蓄勢,季冬眼見此景心中更加震怒,黑白之光化作遊魚首尾相接,旋轉成了一張太極圖,不過此招與先前不完全相同。


    季冬掌貼棋盤不斷注入真元,以他的真元底蘊,此招也施展不了多少次,但足以擊敗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了,隻要他敢接招,必教他躺著迴去!


    隨著季冬真元不斷貫注,太極圖開始膨脹隆起,逐漸變成了一個黑白圓球,圓球由兩條遊魚旋轉而成,季冬掌推棋盤將太極球推出去後,麵色十分蒼白,兇狠中又透著快意之色,仿佛想到了淩雲接下此招的下場。


    淩雲高舉金龍霸刀,刀身金色罡氣衝天而起,“金虹貫日!”


    “這小子……怎麽感覺比我還英武霸氣。”宮琚仁看著身姿挺拔,霸氣揮刀的淩雲小聲嘀咕道。


    刀罡化作金色長虹隨著淩雲揮刀施展而出,與飛來的黑白太極球猛然相撞,環成太極球的黑白遊魚依舊轉動不止,不斷消磨著刀氣,奈何淩雲施展的此招太過剛猛,黑白光球抵擋不住“轟”的一聲爆散開來,刀虹停滯片刻亦是炸裂成碎片,崩散的刀氣帶著餘勢向季冬繼續射來。


    季冬又驚又怒,掌托棋盤打出一顆顆棋子與飛來的刀氣“叮叮當當”對擊,方才把此招完全接下。此次本是他先手打出全力一擊,不料反被對方奪了上風。


    “這小子實在可恨,若不是我受了傷,他豈能接下此招。”


    淩雲見季冬麵目猙獰地站在那裏瞪著他,既不認輸,也不出招便毫不客氣地將霸刀揚起,運掌在刀身劃過,奪目金光再次照耀四方。


    季冬見此心中更加震怒,險些被氣得噴出一口血來,他急欲將這廝擊敗,討迴三哥乃至內門弟子失去的顏麵,卻不料這小子竟如此猖狂。季冬真元再運,拚著真元耗盡、修為耽擱的代價,將所剩不多的真元盡數貫注於棋盤之上,道道交錯縱橫的紋路再次亮起,接著一道道密集的黑白光線匯聚成一道比先前黯淡一些的光柱。


    “看來季冬師弟盡力了,此招那小子若還能接下,季冬必敗無疑。”丁姓內門弟子出聲道。


    周圍聽此一言的其他弟子尤其是真元七重境者神色複雜,默然不語。


    淩雲看著季冬依舊頑強地與他爭鬥,不欲拖延下去,心中下定決心,亦將所剩不多的真元盡數運起,開始醞釀更上之招。


    “難得,有趣,這才是比試嘛!”豐睿看著場中激烈爭鬥的兩人都想給他們鼓一下掌了。


    季冬厲聲喝道:“你再反抗還是慘敗的下場,我勸你明智一些,認輸吧。”


    淩雲一言不發,繼續積蓄刀氣,下來此招他毫無把握,季冬最好能再多言幾句,給他一些時間做足準備。


    季冬見他如此頭鐵不再猶豫,將棋盤凝聚而出的黑白光柱打了出去。此招使出季冬已是臉色煞白,渾身軟弱無力,搖搖欲倒在地上,但他咬著牙雙腿顫抖地支撐著身體站在那裏等著淩雲慘敗收場。


    淩雲見季冬最後一招使出,麵上一片凜冽之色,霸刀金光照耀之間,氣勢衝天,刀身之上刀罡如虎奔騰,如龍纏繞,化作一柄似有衝霄之勢的金刀飛出,與黑白光柱轟然對擊。


    “鏗”的一聲巨響炸出,刀罡凝結而成的金刀炸碎開來,黑白光柱被金刀剛猛的衝擊震蕩,亦是崩散成了一團煙花,密集的黑白光點在空中被震蕩而出的衝擊之力泯滅。


    兩人盡皆真元耗盡,已撐不出罡氣護罩抵擋衝擊,危急時刻,淩雲縱身一躍而起,如波浪一般的衝擊餘波依舊將他震飛了出去。


    季冬麵露驚懼之色亦是騰身而起,且將棋盤擋在了身前,繞是如此,他也被餘波震成了重傷,一口鮮血噴在了棋盤之上,接著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淩雲掙紮再三仍是難以起身,他隻得躺在地上慢慢恢複傷勢。


    “師兄,此場比試結果,你覺得該如何判決?”


    “那小子略勝一籌,師弟以為呢?”豐睿指了指淩雲說道。


    “既如此,此場就判這小子勝出吧,就算門中長老過問此事,知曉此結果想必也不會反對。”


    “師弟多慮了,門中長輩豈有功夫理會真元境弟子比試之事。”


    “師兄說的有理。”那個煉氣境弟子點點頭。


    門中隻煉氣境弟子就有數千人之多,真元境弟子縱然是內門弟子,也無法讓宗門長輩過多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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