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和宮琚仁兩人本已打算放棄接下來的比試,張小魚與淩雲一戰不說手段盡出,見底之招已是施展出來,與淩雲於劍道互相印證了一番,大感受益匪淺,已無必要再爭搶一個位次。而宮琚仁與秦鑄剛一戰更是手段頻出,全力以赴,甚至在對戰之中刀法境界便有所突破,宮琚仁更無心再折騰下去。


    哪料兩人上場之後刀劍也未拔出,對手便認輸退場。


    其他弟子不是傻子,早已看出張小魚和宮琚仁皆不想再動手,但誰也不會不費吹灰之力便“戰勝”兩人,若誰敢不知恥地白白取勝,那一定會在比試之後成為笑柄。故而遇見張小魚和宮琚仁的弟子爭先恐後地認輸,張小魚和宮琚仁未再施展一招半式便進入了決賽。


    宮琚仁根本未曾預料到如此結果,自己稀裏糊塗就要和張師弟決戰了,那打還是不打?


    宮琚仁正猶豫之時,張小魚向場邊煉氣境弟子客氣一禮道:“我認輸。”


    “宮師兄,你是首位了。”張小魚向其笑道。


    “嘿嘿,師弟承讓了。”


    翌日,外門弟子比試結果張榜示眾,真元境弟子首位宮琚仁,次位張小魚。


    兩人昨日各自一展身手,在外門真元境雜役和記名弟子中聲名更盛,不僅有刀劍雙驕之稱,連神月劍、金龍霸刀之名亦是傳揚了出去。


    “當真是俊傑之輩啊!”聽聞此事的薄義、明遠等早與張小魚相識的雜役弟子不禁稱讚道。


    ……


    “當真是沒用的廢物!我秦家怎麽有你這樣的廢物選入門中?秦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秦川明毫不留情地辱罵站在一旁臉色難看且蒼白的秦鑄剛。


    “說說看,此次你怎麽連一個平平無奇的庸材也對付不了了,竟還被他傷成這樣,連手中的武器也被打碎了。我秦家之人何時變得可被人隨意淩辱踐踏了。”


    秦鑄剛再次被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說!”


    “迴川明師兄,此次我那對手不僅手中寶刀非凡,疑是一件法器,且他還有護身法符為依仗,我全力出手也傷不得他,反而被他打斷了玄鐵鏈。”


    “哦?他區區一個真元境弟子,怎會持有法器?你莫不是在誇大其詞欺瞞我吧?”


    秦鑄剛聽聞此言心中一凜,趕忙迴道:“師弟怎敢欺瞞師兄,那廝的護身法符定非他能掌握之物,而那柄寶刀若非是一件法器,又怎能將師兄賜下的玄鐵鏈斬斷……”


    “哼,照此說來,他確實擁有一件法器,不過他身無法力,空有寶器不能將其威力使出來,不然你豈是他一合之敵。”


    秦川明知他心中所想,若秦鑄剛的對手所持寶刀並非是一件法器,但玄鐵鏈卻被劈成了這樣,已然被廢,這豈不是說自己的鍛造手段一般,連一件凡鐵也不如。


    秦川明無心與秦鑄剛計較此小事,隻是對其更加的失望起來。


    而秦鑄剛再被秦川明譏諷,仍不敢麵露怒色,秦川明乃是煉氣境弟子,其實力遠非自己可比,且自己未修道有成時還要依仗其的幫助。


    “我現在已懷疑你的資質究竟值不值得我為你費心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個小子背後有人關照,料想你也無法拿他如何,但那個張小魚你必須找機會除掉他,我秦家臉麵屢遭其折辱,真是不知死活!我不便親自出手,你來動手,記得莫要在門內動手,同門相殘殺乃是門中禁忌,若你被抓住此把柄,我也無法替你從中斡旋,聽清楚了嗎?”


    “是,師兄,隻是我……”秦鑄剛毫不猶豫地應下,又支吾其詞起來。


    “有什麽話就直說!”秦川明眉頭一皺道。


    “是,隻是我現在手中已無趁手武器,赤手空拳之下,未必是那張小魚的對手。”秦鑄剛低下頭,如今狼狽至此,在師兄麵前真是顏麵掃地。


    “哼!你等著吧,我會再給你一件武器,你也不必再用靈玉相換,若殺得那個張小魚,我將其贈予你也無妨,若你殺不得,以後就別再來見我了,我秦家沒有這樣的廢物!”


    “謝師兄,我一定除掉那個張小魚,向你證明我仍值得師兄費心提點。”秦鑄剛麵無表情道。其心下已是屈辱無比,百般隱忍。


    “很好,我等著那小子斃命的消息傳來,你退下好好謀劃此事吧。”


    “是。”秦鑄剛恭敬一禮離開了秦川明的洞府下山而去。


    此時外門比試已過了近十日,秦鑄剛胸骨斷了不少,連內腑也有損傷,他不得不先閉門療傷多日,才再三猶豫之下,下定決心來求見秦川明。果不其然,秦川明毫不留情地將他羞辱了數次,下山而去的秦鑄剛氣急攻心,險些傷勢複發。


    方才被秦川明連番折辱,秦鑄剛已是怒得心如火焚,但他不敢現下就和秦川明撕破臉,就算秦川明不與他動手,自己此時就沒了靠山處境會更加艱難。


    “我一定要忍,修道就要忍常人不能忍之辱,做常人不能做之事,方能修得大道。”


    秦鑄剛忍辱負重般步伐堅定地迴到了住處,一邊等待秦川明的消息,一邊盤算如何才能除掉張小魚。秦川明明言告知同門相殘殺乃是禁忌,故此要想殺他需得等到他出了宗門才能動手,但自己不能日日盯著他的行蹤,否則會引起她的警覺和懷疑,該如何尋到機會還需時間好好琢磨一番。


    張小魚這幾日有些無奈,他的住處本是偏僻幽靜之所,但聲名盛起之後,平日隻是點頭之交的外門弟子紛至遝來,張小魚看著他們熱情的樣子也不好將他們趕出去,但自己修行已被耽擱下來。張小魚無奈隻能將房門緊閉,而“梆梆梆”的敲門聲又讓他無法安心翻書打坐,隻能每日天還未亮便帶著丹藥書冊離開住處,至入夜時分才歸來。如此幾日下來,眾弟子也知他是何意,隻得改去宮琚仁那裏。


    宮琚仁雖看重人情往來,但也並非來者不拒,他見日日來拜訪的弟子不在少數,便聲稱自己不與真元境六重以下的弟子往來,頓時有不少人因此言打消了登門拜訪的心思。


    而不少真元境六重的弟子自持身份也不肯放低姿態與宮琚仁刻意交好。宮琚仁一段時日後相識不少外門真元六重境弟子,還組成了一股名叫“金龍會”的勢力,會首卻非宮琚仁,而是遙尊裴宗璋師兄為會首,但他們不敢打攪裴師兄修行,故而裴宗璋隻是名義上的會首。


    張小魚聽聞此事心下覺得他們拉幫結派有些不妥,但也並不會多事,修行之事就已讓他了無閑暇了,再有些許時日還有協助衛師兄煉丹之事。


    張小魚住處重新冷清下來,他也得以安心打坐修行,邁進真元境六重後張小魚骨骼更加健壯,氣血更加強盛,蘊煉真元速度亦比真元五重時快了些許。


    趁著破境之後體格氣血、經脈真元皆大有長進,張小魚決定將劍法再磨練一番,想必劍法境界也會跟著有所突破。尤其是《無影劍道》急需自己修至可作依仗的境地,先前與淩雲比試之時,自己未曾施展《無影劍道》一招一式便是修習的境界不夠,無法在真元六重弟子間的交手中運使出來。


    真元境六重武者在凡俗之間已是宗師之境,個個皆非等閑之輩,可惜在修道宗門之中仍如螻蟻一般,在煉氣境弟子麵前無甚反抗之力。盡管如此,真元境武者之間交手亦需小心謹慎,武技亦需磨練至與宗師之境相合的地步。


    張小魚翻看《無影劍道》,先前自己將自然劍修習一番,已有造詣,張小魚接著研習下一層境,繼自然劍之後乃是歸真劍,此境若能練成,《無影劍道》可顯其精妙非凡。


    張小魚越看精神越是振奮,歸真劍若是練成,自己便可再獲依仗,武道根底將更加深厚。


    張小魚反複參悟歸真劍劍法奧義,又將其劍法訣要牢記於心後,背著神月劍出門而去。


    來至一處偏穀後,張小魚拔出神月劍,開始練習自然劍。自然劍大成之境乃是“劍法自然”,張小魚力求將其掌握至圓融無礙。


    本是十分僻靜的山穀之中,陣陣金石交擊之聲炸響,山石崩碎之間,驚鳥張惶四散,張小魚見此真元一催,貫注於劍身之上,控製劍罡凝形之後,張小魚一揮劍身,一隻白鳥展翅飛躍而出。


    白鳥還算有幾分逼真之感,但劍罡離劍之後便不再受張小魚控製,劍罡化形之鳥雖有其形卻無其靈動,相較之下白鳥有僵硬之感。


    這也是真元境武者的無奈之處,看得出創此劍法的人心誌極高,劍法妙合自然之道,但屢屢受武者層次之限礙,不得盡展心中所悟與抱負,縱然是天賦奇才之人,也無法打破自身障礙,如之奈何。


    張小魚感歎一番收拾了一下心境繼續磨練劍法,山穀之中時飛草木枝葉、鳥獸蟲魚,陣陣山石炸響徘徊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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