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琚仁聽聞此言有些猶豫,畢竟連真元境五重的雜役弟子都命喪其口,可見其兇威不凡,自己怕也不能對付得了。


    不過宮琚仁接著又覺得自己膽氣被戴師兄嚇小了,那些雜役如何能與自己相提並論!他們不行,我卻未必。


    宮琚仁想到此處目光一定,當即向戴師兄說道:“多謝師兄將此事告知,來日師兄若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師弟能幫一定幫。”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宮師弟好好考慮,我們接著下山吧。”


    宮琚仁點點頭和幾個真元境弟子一同下山而去。


    宮琚仁返迴住處後又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此事可以一試,但為了安全起見張師弟是一定要帶上的。


    另外助那些雜役弟子獵殺此兇獸,也不知他們會出多少靈玉。宮琚仁倒是不擔心他們出不起高價,這些雜役弟子人數眾多,靈玉湊一湊連法符和能裝物品的袋子都能用得,這些可都是煉氣境師兄使的東西。


    如今出了這等意外,他們定要把這頭兇獸除掉才能安心繼續在山林中捕獵。


    而參與獵殺之事的想必不會是一個人,說不定自己已經輪不上了。


    宮琚仁不再多猶豫,出門去往雜役院所在,宮琚仁在雜役院用膳堂一邊用膳一邊向雜役弟子打聽。


    此次變故對雜役院確實影響不小,連用膳堂的肉食也逐漸換成了凡俗間普通的禽畜,這對吃慣了勁道獸肉的宮琚仁來說大感不適。


    真元境五重雜役弟子被兇獸咬死之事很快就在雜役弟子中傳開了,宮琚仁打聽此事之時,不遠處正議論紛紛的幾個雜役弟子看了看他,將事情又說了一遍。雜役院確實正在尋找高手相幫,除掉此惡獸。


    宮琚仁疑惑地問道:“雜役弟子人數這麽多,想必高手如雲,高手怎會還需要尋找?”


    “這位師兄不知,我等雜役弟子因不能修道,所以修至上幾重境界成為高手後很多人會選擇離開山門,在此處隻能做個雜役,而到了凡俗之間卻可享受榮華富貴,受人敬仰,也因此雜役院高手並不多。”其中一個弟子迴道。


    宮琚仁恍然明悟,心下對雜役弟子更輕視了幾分,但麵上仍是平常之色。


    宮琚仁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如此,我可以考慮出手幫你們解決此事,就是不知你們能出多少靈玉作報酬。”


    “多謝這位師兄肯出手相助,但此事具體情況我們幾個並不清楚,師兄可否稍等一會兒,我替你問一問。”


    “那你快去快迴。”宮琚仁擺擺手催促道。


    那個雜役弟子趕忙稱是,隨即便離開了用膳堂不知去向了何處。


    待過了一會兒宮琚仁邊用膳邊等待時,那個雜役弟子帶著另一個看去在雜役中有些份量的弟子一同返迴。


    “請問這位小兄弟打算出手幫助我們嗎?”此弟子主動問道。


    “不錯,但我要先看看你們出多少靈玉,才能做決定。”


    那弟子聽此點點頭說道:“我等對此已有過商議,此兇獸可擊殺真元境五重弟子,所以出手相助的弟子至少要真元五重境界,且境界越高越好。我們亦是按境界高低以及最後的功勞大小迴報靈玉。”


    “這倒也十分公平。”宮琚仁聽此點點頭道,“我也不瞞你,我的修為境界正是真元境五重,不過我的本領可不能拿尋常真元境五重弟子看待,我還有一個同境的師弟相助,他的實力亦是不凡,你們願出多少靈玉呢?”


    那弟子見他隻是真元五重境心下有些失望,但麵上隻露出考慮之色,隨後迴道:“這位師兄願意出手相助的話,我可做主給你和你師弟每人二十枚靈玉。”


    “就隻有二十枚嗎?”宮琚仁皺了皺眉失望道。


    那弟子心道:“真元境五重隻能湊一湊熱鬧,二十枚靈玉不少了!”但此話怎敢說了出來。


    他想了片刻靈機一動又說道:“若是兩位師兄功勞出眾,我等許諾的酬勞可加倍,若是……隻能按此價格了。”後麵半句這個弟子不好完全說明白,支吾了一下迴道。


    “哼!我豈會白拿你們的靈玉,此事我接了,等我擊殺此獸到時再和你們好好談上一談。”


    盡管那弟子言不盡意,宮琚仁依舊明了他所說的意思。宮琚仁說罷又向其問詢了些許細節,並將自己住處告知他後便擺擺手讓其自便。


    那弟子對他此舉也不介意,識趣地轉身離開了。


    ……


    張小魚打坐一番後繼續翻看《煉丹要略》,此丹書除了煉丹之事外另有天時和陰陽變化的闡述。煉丹之事和天地陰陽息息相關,通曉天時及陰陽變化亦是很有必要。


    張小魚在讀蒙學之時就已知天時之事,古之賢人有擅觀天象者,以天幹載天之道,合地支以計年;以地支載地之道,又計月日。


    天幹有十,乃: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地支有十二,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天幹與地支猶樹之幹與枝,合用之可計年月日時。


    而一日之間的陰陽變化,子午分之。子時陰極而一陽生,午時陽極而一陰生。正所謂“陰極生陽,陽極生陰,陰盛而陽衰,陽長而陰消。”


    正當張小魚沉迷參悟陰陽之道時,屋外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


    張小魚打開屋門一看,宮琚仁正身背大刀,雙手負於身後站在門前。


    “宮師兄今日怎有空來此了?”張小魚笑問道。


    “張師弟也知我平日修煉繁忙,今日來找你自然是有事商議。”


    “師兄還是進來慢慢和我說吧。”張小魚側身一請說道。


    宮琚仁點點頭走進屋內,看了看張小魚屋內仍是“一貧如洗”的樣子搖了搖頭,但也不將這件小事掛在心上。


    宮琚仁待坐在一把椅子上後向張小魚問道:“張師弟這幾日似也是十分繁忙,恐怕不知雜役院弟子出了一件大事吧?”


    張小魚都想一心多用了,連到雜役院用膳都得擠時間去,自然不知雜役院發生了什麽大事。


    待他迴言確實不知後,宮琚仁點了點頭露出不出我所料的神色又說道:“雜役弟子每隔幾日就要上山打獵,此事張師弟比我清楚。今日我得到消息說去往山中的一隊弟子遭遇了兇獸,死傷慘重,我二人往日曾同他們一起與野獸搏鬥過,多少有些情誼在,張師弟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吧?”


    張小魚得知雜役弟子在山中出現意外,死傷慘重,頓時憂心不已。他多次受雜役弟子幫助,豈會袖手旁觀,當即向宮琚仁說道:“我曾多受雜役弟子恩惠,如今得知他們遭逢大禍,我雖修為不高,但亦不能坐視不理。宮師兄可願與我聯手?”


    宮琚仁見張師弟如此上心,主動提出聯手,精神一振趕忙迴道:“師兄我又豈是薄情寡義之人,此事就說定了,師弟且等我消息,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那師弟就在此等候師兄消息了。”


    宮琚仁應一聲後就急匆匆離開了,原本還無聊透頂的宮琚仁突然接了個大活兒,練刀的勁頭頓時又上來了。


    能咬死真元五重境的兇獸帶給他十足的壓力感,正如自己對那個雜役弟子所說,靈玉可不是白拿的。


    那頭兇獸可不會把脖子伸過來讓他一刀砍死,弄不好小命還反被兇獸給拿去,而區區幾十塊靈玉怎比得上性命重要!


    宮琚仁打定主意要趁現在時間還有空餘,好好把刀法再練一練,免得靈玉有命賺沒命拿。


    張小魚則被方才宮琚仁的一番言語擾得心神不寧,連真元境五重弟子都被咬死了一個,死傷情況恐怕真如宮師兄所言十分慘重。


    張小魚同時還想到若是連此境界的弟子也無法逃脫,那能逃迴來的弟子恐怕一半也沒有了,究竟如何得問個清楚,張小魚一念至此不再翻看丹書,稍作收拾便出門而去。


    “這位大哥,你可知最近雜役院出的一件大事?”


    “你說的是入山弟子遭遇兇獸的事吧,全院的人都知道了,這事雖極少發生,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隻能算倒黴了,唉!”


    “什麽?竟還不是第一次!為何會這樣呢?”張小魚聽此心下一驚,急忙又問道。


    “修行怎會不死人的!就算是……”那個雜役弟子壓底聲音接著道:“就算是煉氣境師兄們也時有死傷。


    我等與天奪,與地鬥,與猛獸廝殺,焉能毫發無損?!”那弟子搖搖頭再是歎了一口氣。


    張小魚一時默然無語,但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又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這次死傷情況究竟如何?”


    問出此句,張小魚隻覺心中苦澀無比。


    “情況可不好,去了六十餘人,隻迴來不到四十個,且人人負傷,還有修為盡廢的,雖撿迴來一條命,卻生不如死。”


    張小魚打了個激靈,“怎會如此?這頭兇獸到底有多厲害?”


    “唉——我聽說他們是被偷襲了,且剛剛經曆一番大戰,損耗不小,正在休息時,猛然遭到襲擊,一個兄弟猝不及防之下被當場咬死了。那兇獸據說迅疾無比,能逃迴來這麽多人還要多虧了那個高手大哥拚死掩護。”


    張小魚越聽心中越是沉重,越聽心中越是堅定,沉思一番又向那個弟子問道:“我聽說你們在請高手相助,但宗北山脈數百裏之大,那頭兇獸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這該如何是好?”


    那弟子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記名弟子有些與眾不同,看了看張小魚繼續說道:“若是它就此離去,確實沒有什麽好辦法,但若是還在這片山脈,那就必須得除掉它,要不然此場慘禍短時間內就會再次發,且就算尋不到也要試一試,兄弟們的命可不能拿來隨意冒險。”


    “你說得不錯!此事須眾多高手聯手才可做得,你可知現在已經請到多少個高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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