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雙翅撥開雲霧往下一沉,群山連綿的歸雲山逐漸清晰。隻見千峰萬仞拔地而起,高聳入雲,而在廣袤的宗門上空有一個碩大的半球形透明罩子扣在群山之上。


    待朱頂白鶴背上劉師兄手持玉牌打出一道法光,防護罩頓時波紋蕩漾,從一點處逐漸張開一個圓形空洞,白鶴向下一鑽便到了歸雲山內空之中。


    飛鶴上的三個人已是目不暇接,“眼觀四處”,“耳聞八方”,鼻嗅芳菲。歸雲仙宗千岩競秀,萬壑爭流,幽蘭芳藹,瑞草奇花。天中又有白鶴遨遊,仙人駕霧……


    從未見過如此場麵的三人已是看得如癡如醉,劉師兄和另兩個弟子見他們如此模樣樂了起來。


    金蘭率先被笑聲驚醒過來,不由得麵紅耳赤,再看那兩個小子仍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樣又笑不可支起來。


    等白鶴落下地麵後,兩個人方漸漸迴過神來。“還不趕緊下來。”劉師兄笑道。


    宮琚仁和張小魚大窘,順著白鶴羽毛慢慢滑了下來。劉師兄也不見動作,法光一閃把白鶴座駕收了起來,然後輕飄飄地落了下來帶著三人向不遠處走去。


    “呦,這不是劉師弟嗎?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一個外門執事問道。


    “陳師兄豈不是明知故問,這裏有個弟子需要交給你來安排。”說著劉師兄指向宮琚仁又道:“你聽陳師兄安排就是,以後就在這裏修行了,好自為之。”


    說完劉師兄又帶著金蘭和張小魚遁光一閃便飛入空中,不知是要去往何處。


    宮琚仁來不及張口就見劉師兄已經離去,無奈隻能跟隨陳師兄進到一處大殿。隻見殿門匾額上揮灑著“理務殿”三個大字。


    “叫什麽名字?”


    “我叫宮琚仁,我乃潯陽城宮家之子。”


    “宮家?沒聽過。”陳師兄麵無表情道。


    宮琚仁心中一滯,本想用出身抬高一下自己的打算落空了。“陳師兄,請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兩個同伴劉師兄把他們帶去哪裏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以後你就是這外門的記名弟子了,凡事仔細些。若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被收拾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陳師兄頭也不抬地說道。


    宮琚仁頓時被心理落差打擊得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迴道:“知道了陳師兄。”


    “嘿嘿,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凡俗權貴在這裏毫無意義,我輩修道之人皆以實力為尊,實力就是道理,懂了嗎?”陳師兄被這很是失落的聲音勾起趣味,抬起了頭笑道,“拿著吧,這是你的身份牌,這玉牌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對我們這些外門弟子來說極為珍貴,可別弄丟了,不然把你賣了都買不起。”


    宮琚仁一邊稱是一邊好奇地查看接過來的玉牌,這玉牌晶瑩玉潤,光暈流轉,玄妙異常。自己穿戴過無數的寶玉,卻都不能和這塊玉牌相提並論。宮琚仁頓時感歎起來,修道宗門果然不一般,隨便一件東西都是稀世珍寶,當即把它收了起來。


    又聽陳師兄說道:“方師弟,剩下之事你來說。”


    “是,師兄。”


    那個弟子方彬接著向宮琚仁道:“記名弟子每人都會發兩件道服,每月有靈米五鬥,下等靈玉二十枚,真元境丹藥兩顆。你過段時間就能陸續拿到了。”


    “方師兄,這靈米、靈玉都是何物啊,真元境又是什麽意思?”


    方彬有些不耐煩道:“此等瑣碎之事就不必多問了,過幾日你自會知道。


    殿後麵有兩處大院,左邊是雜役院,右邊是入道院,你去右邊便是,那裏自有人給你安排住處和修行等事務,現在可以走了。”


    宮琚仁疑問未解但也不敢再多問,道謝一聲後宮琚仁就出殿一辨路徑朝著入道院走去。


    ……


    那位劉師兄先是把金蘭帶到了一處雲山霧罩,煙霞縹緲的峰群之下,隻見此處數峰拱衛著當中一座聳立的孤峰。


    劉師兄徑直走向一處偏峰,尋了一個內門執事道明求見長老之意。那內門執事也不多言,乘法器便去向一處峻峰。


    等了約一盞茶時間便見內門執事迴來道:“今日安長老在領事殿,我已稟明安長老,你去拜見便是。”


    “有勞執事走一趟,一點心意還請執事笑納。”說著劉師兄掌中現出十枚靈玉。


    那執事一道法光一掃而過微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師弟客氣。”


    兩人互禮別後劉師兄吩咐張小魚一聲便帶著金蘭入峰而去。


    “弟子劉虛念拜見安長老。”劉師兄被守殿弟子引進領事殿後向上拜道。


    “免禮,你有何事?”


    “迴安長老,這位是新入門的弟子名叫金蘭,乃金、火、水三靈根資質。弟子將她帶來,還請安長老指示。”


    “嗯——依門中規矩,三靈根上佳者可直接入內門,辛苦你了,你且下去吧。”安長老說道。


    “弟子告退。”說著劉虛念躬身退出領事殿便帶著張小魚遁光一閃去了另一處。


    “弟子劉虛念拜見穀長老。”


    “有何事?”


    “迴長老,這是今日新入門的弟子,今日測試靈根之時……”待劉虛念敘畢那穀長老把手一指,一道法光向張小魚直射而來。


    張小魚麵露恐慌之色,但又不及閃躲,隨即便覺那道法力隻是在身體內轉了一圈,並無惡意。


    待法光迴轉後,穀長老眉頭一皺,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撫須說道:“此子甚是奇異,我也不知究竟是何情形,峰主不知去處也不知何時歸來。這件事倒也不必驚動上麵了,就先做記名弟子吧,若是果真不凡,日後自然能入內門。”


    “長老高見,弟子這就把他帶迴外門。”說著劉虛念帶著張小魚轉了一圈又迴到了外門理務殿,“張師弟,你進去吧,此處便是日後修行之所在了,外門弟子皆在此處修行。”


    張小魚並無失落,朝劉虛念一禮道:“今日多謝劉師兄照拂。”


    “師弟不必客氣。”


    拜別劉師兄後張小魚便進入了理務殿,“這位師兄,我是新入門的弟子,還請師兄指教。”


    “你叫什麽名字?”陳平淡然地看著進來的張小魚問道。


    “迴師兄,我叫張小魚,敢問師兄如何稱唿?”


    “你叫我陳師兄便是,張師弟新入宗門,我將緊要之事說與你,你可記住了。”


    陳平交待完畢又遞給了他一個玉牌,張小魚接過來一看頓時麵露驚色。


    “怎麽了?”


    “哦,沒事,我隻是從未見過如此奇妙的寶玉,讓師兄見笑了。”張小魚掩飾道。


    “你倒有些眼力,此乃一件法器,對現在的你來說可是了不得的東西,把它收好,可別弄丟了。”


    張小魚忙收起來向陳平道:“多謝陳師兄提點。”


    陳平略一點頭說道:“該說的都說了,無關緊要之事你以後就會慢慢知道,你可自便了。”


    “師弟告退。”張小魚走出殿中,循著方向找到了右院。隻見院中屋舍儼然,鱗次櫛比,最先一處是一座三層閣樓。


    “這位小兄弟有些麵生,可是新來的弟子?”一個灰衣打扮的弟子跑過來客氣問道。


    “我確實今日才入門,還請這位師兄指教。”


    “師兄不敢當,叫我王輝便是,小兄弟請和我來,我這便給你安排住處。”說罷帶著張小魚來到了閣樓內。


    這個名叫王輝的弟子翻開一本厚厚的書冊道:“小兄弟,外門記名弟子眾多,所以這外門入道院共有六院,分別是甲院、乙院、丙院、丁院、戊院和己院。


    前四院皆在峻峰之上,乃煉氣境師兄所住,戊院和己院每處都有五百餘房屋,小兄弟可在其中任選一間空房。”


    “請問之前來這裏的名叫宮琚仁的新弟子選了何處?”張小魚問道。


    “不好意思小兄弟,今日新入門的弟子眾多,我對他並無印象,小兄弟也不必心急,日後自會見到他的。”


    “那便請王大哥替我選一處僻靜些的空房吧。”


    “這個容易,隻是選定之後便不能更改,小兄弟可想好了?”


    “偏僻之所正好,王大哥選便是。”


    王輝便在己院替張小魚選了一處,“還請小兄弟簽上姓名。”


    待張小魚簽字後王輝便帶著他去往所選住處,沿途但見木林高深,曲徑通幽,徑旁芳草鮮美,落英繽紛,這外門弟子住處環境亦是秀美如畫。


    待辭謝王輝後,張小魚推開屋門進去後見是一座三間房屋,屋內有榻櫃桌椅等,陳設齊備,且並無灰塵。


    張小魚今日所曆曲折頗多,早已心神疲憊,躺下來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上還未醒來,張小魚便被敲門聲驚醒,打開房門一看有一雜役弟子送來道服和書冊、蒲團等物。


    張小魚翻了翻書冊,見有《外門雜記》、《培元功》、《百練拳》、《百草經》等。


    張小魚翻開《外門雜記》,此書冊先是介紹了外門道衣、蒲團以及拂塵等物的功用,後麵又有境界丹藥、門概門規等內容。


    張小魚穿上雜役弟子送來的道服,這道服流光一轉便縮小許多,合身無比,上下潔淨光滑,不落灰塵。


    “真是一件寶衣,我從未見過如此奇妙的衣服。”張小魚不禁感歎道。


    張小魚又把蒲團上下翻轉看了看,雜記書冊上言此蒲團有澄心淨神之功用,張小魚坐上去試了試,隻覺有一股清涼之氣從下而上周轉一圈後,自己便氣定神閑起來。


    張小魚正要拿起拂塵觀其有何奧妙時,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此時才想起來自己竟一日一夜未曾吃喝了。張小魚趕緊又翻了翻書冊,知曉了外門弟子每日皆可去雜役院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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