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保姆去找備用鑰匙,祁言轉動門鎖,推門進去。


    漆黑一片,就連窗戶都拉得緊緊的,伸手不見五指。


    「啪」一聲,燈瞬間就亮了。林小冉被這個突兀的聲音給驚得睜開了眼。


    旋即,便是「噔噔噔」的腳步聲,饒是現在背對著那邊,一樣能猜到是祁言那個禽獸。


    在他走過來之前,林小冉閉上了雙眼,雙手緊了緊被子。


    「裝夠了嗎?」祁言直接問。


    得到的,卻是鴉雀無聲,四周安靜得幾乎隻能聽到兩人的唿吸聲。


    突然身上的被子被拉走,她被他一把拉起來了。


    不得不掙開眼睛。


    「林小冉,不是睡著了嗎?現在醒了?睡不著了?」


    祁言還從未見過如此掘強的女人,此刻泛白的燈光下,她白皙的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但還有被打留下的那一些痕跡,指印。


    明明很可憐的樣子,可是看向他的時候,那眸子中卻沒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掘強而憎惡。


    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說話呀,林小冉,給老子說話!」


    「林小冉,你是啞巴嗎?!」


    「你他媽話都不會說了是不是?!」


    祁言氣得不行,直接將她往後一推,人完全倒在床上,現在她血糖很低,加上這麽一彈,腦袋暈乎得不行。


    但就是一言不發,始終要緊雙唇,半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要跟他決一死戰的樣子。


    「行,你他媽你說話是吧?林小冉,你要跟我耗?好。」


    「好好好。」他連連說了幾個「好」字,說得林小冉死水一般的心,現在又慢慢開始變得擔心起來了。


    「看來不想吃飯,喜歡跟我作對,還是我做得太善良了,喜歡誰陪著你吃飯?你兒子,還是你女兒?還是傅森?」


    他咬牙道:「隻要你開口,你想要誰,我現在立馬都給你送過來。」


    「你要做什麽?」她終於開口問。


    「哦?會說了?我以為你啞巴了。」


    他彎腰噙著她的下巴,令她跟自己對視,咬著後槽牙,問:「林小冉,我剛剛說的條件?吃飯?或者我叫他們過來陪你吃飯?你選一個!」


    「瘋子。」


    林小冉用力吐出兩個字,像是要把他嚼來吃了一樣。


    「是,我是瘋子,那你選哪個?嗯?!」


    也不知道這樣對視了多久,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現在他不知道已經被她殺死多少次了。


    「好,我吃。」


    林小冉沒辦法,隻能暫時屈服。


    「來人!」她又被他推倒,說。


    「祁先生。」


    「把東西端上來。」


    「是。」


    保姆看見林小冉沒事,心裏安心很多,連忙轉身去端東西。


    整個過程,祁言都沒有離開,就坐在單人椅上,翹著二郎腿盯著她吃飯。


    她的吃相其實不算好看,被苟著,看上去沒精神的樣子。明明已經餓得不行了,但還是小口小口的,還算是比較文雅。


    但這一種慢,在祁言眼中,到有一種故意做給他看的了,故意作對。


    他也不管,時不時翻看手機,就安靜盯著她吃飯。


    林小冉很機械地吃著,其實不吃飯隻是她的一個對策,她不想讓祁言以為他能掌控全天下一樣的優越感。


    「阿姨,麻煩你收拾一下,謝謝。」


    林小冉擦嘴,仿若剛剛那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好。」保姆連忙收拾好,端出去,並且關上門。


    「祁總還不迴去,難道要看著我睡覺?」


    林小冉吃完東西,也不坐,迴到床上,拉上被子蓋住。


    見祁言還是不走,便說了一句。


    「看著你睡,也不是不可以。」祁言慢慢露出一抹笑,旋即,便笑開了:「嗬……林小冉,要不考慮考慮,跟著我,沈懷瑾日後要怎麽樣處理,現在還不清楚,就算他出來了,也不能給你以前那一種風光的日子了。」


    他站起來,逼近她,在她麵前俯下身子,繼續道:「跟著我,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的家人也都能平平安安的,怎麽樣?」


    「祁言,你做夢。」林小冉幾乎想也不想便迴答。


    「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跟著你,我告訴你,像你這種變態,十惡不赦,總有一天,上帝一定會開眼的,會懲罰你,就算現在我沒辦法,總有一天有人能治得了你,到時候因果報應,你總會體會到像我現在這樣絕望的感覺的。」


    一定會的,他會得到最終的報應,懲罰。


    「嗬……」


    祁言笑笑,也不往心裏去,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說:「好,那我就等著,看看我們到底誰的命更硬。不過林小冉,你老公也真是無用,都已經這麽久了。


    依然還是沒能保全字,就連家人都保護不了,隻能靠一個女人勉強維持生計,他這麽窩囊,你總會有一天要清醒的。」


    「休想,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我心中,他永遠都是最厲害的,永遠隻有他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改變,我與他同生共死,絕不後悔!」


    「作死!」


    祁言最終隻是很憤怒落下這一句,頭也不迴轉身離開了,房門重重關上,整個房間都跟著震動了一下,也同樣讓她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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