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天爺還是眷顧平江城的,一連多少天的細雨終於在夜裏徹底的停了。


    要不然穿著蓑衣還真的沒辦法拿東西。


    一個像後世擺攤那種可以折疊起來的攤子,然後幾個大包袱。


    大妹的腳這幾天恢複的差不多了,幫著顧青提著小泥爐和墨條硯台,顧青則是拿著平底鍋跟生的肉餡餅。


    陸時讓兩個馬車的車夫找個空地歇著,省的迴去之後,再過來就麻煩。


    裴清晏幾人見狀就要過來幫忙,卻被陸時跟顧青堅定的謝絕,“你們還背著考籃,衣裳別弄髒了。我們幾個可以,沒問題的。”


    而且從這邊到考院門口也不遠了。


    但是人卻非常的多,擁擠不堪。


    裴清晏四人隻能前後左右的將女人和哥兒圍在中間,慢慢的往前挪動。


    到了路口的時候,看到有兩名兵丁拿著長槍守著。


    這就是第一道關卡,不讓馬車入內。


    幾人過去之後,就進入考院門前的小路了。


    “時哥兒,要不攤子就支在這兒吧。”顧青看著前麵幾乎走不動的人潮,覺得不知何時才能擠到最前麵。


    陸時踮起腳尖往前麵看了看,卻搖頭。


    “這裏不好,到這兒的人還基本沒有狼狽呢。”


    然後又四處的看了看,看到貼近牆根的路邊鬆一點,沒有那麽擠。


    且趕考的學子,或是三兩結伴,或是家人護送,都是並肩走的。


    所以才走不快。


    陸時喊停了身邊的四個男人,讓他們一起都去牆邊去,大家排成一條隊,往前走。


    “大妹,你走最前麵。”陸時往前一努嘴,他走第二,然後讓四個男人走中間,顧青走最後。


    朱逢春心疼大妹,想跟大妹換換。


    卻被大妹翻了一記白眼,她對二哥的話都沒有質疑,隻有服從。


    二話不說的走到了最前麵。


    這樣的環境下,陸時也沒辦法跟其他幾人解釋什麽,等一會他們就知道為什麽要這樣了。


    大家排好之後開始移動,邊走陸時就邊嚷嚷,


    “接過了各位,小心髒汙,小心蹭油,可小心泥爐髒了衣袍。”


    聲音清脆悠揚,還帶著點小調調,不讓人反感。


    前麵的學子聽了迴頭看一眼,還真的怕被小泥爐蹭髒了,紛紛的稍微躲著點,避讓開了。


    而最後的顧青手裏提著鍋,更不用說了,自然沒人貼上來。


    所以他們的這支隊伍就像是堵塞的高速公路上的應急車道,暢通無阻起來。


    而且隊伍的四周還像是有了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無人靠近。


    再看看旁邊其他的人幾乎都是腳打後腳跟,人貼著人走了。


    朱逢春這才知道為什麽要讓大妹走最前,顧青走最後了。


    對陸時的崇拜就更勝一層樓了,對著未來大舅哥猛拍馬屁,“嫂夫郎是有大智慧的呀。”


    如果拍的是裴清晏的馬屁,那肯定隻能得到一個腦崩。


    但因為誇的是自己的小夫郎,裴清晏難得的讚了朱逢春一個眼神。


    朱逢春渾身的雞血瞬間被打滿,情緒高昂的一直持續到第一場結束。


    比別人快了還幾倍的速度,讓他們很快就到了第二道關卡。


    第二道關卡再往前走一段就是考院的大門了,隻有赴考的學子才能進去了,其他來送考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麵。


    此時考院大門還沒開,眾人自然是都堵在了第二道關卡之前。


    “就是這兒了,我們去那邊的角落裏把攤子支起來。”陸時對這兒很滿意,指著離關卡幾米的角落。


    他都已經聽到各種抱怨和驚唿聲。


    有人擠到關卡前才發現帽子不知丟在哪了。


    有人則是鞋子少了一隻,隻能踩著襪子蹲下滿地找。


    少數也有考籃被撞翻了,裏麵的墨條或不見了,或斷了。


    硯台更不必說了,不經摔,不論是少了一角還是裂開了,都無法使用。


    更多的則是衣袍下擺都拖在地上髒了一大片。


    還好雨停了,眾人衣服都是幹爽的,要不然別說考中秀才了,迴去不生病著涼都是好的。


    裴清晏幾人的衣袍都是比平時穿的要短上幾指頭,乍看也是不明顯的,但好處就是一點不拖地,一點都不髒。


    也是陸時讓大妹臨時改的。


    裴清晏留著朱逢春在關卡前排隊,其他三人都去幫著支起攤子。


    “大妹,不是我不過去幫你啊。”朱逢春自然不願意留下排隊,完全是屈服在未來大舅哥的“淫威”之下。


    伸長了脖子,配上後背的考籃像個烏龜似的,四個爪子揮舞,脖子探了出去。


    眼睛還跟抽風一樣的瞟向裴清晏。


    意思就是大妹啊,不是我不幫你啊,都是你哥他不讓啊。


    陸時拉了拉大妹的袖子,讓滿臉羞紅低頭的大妹迴應一下朱逢春,“別再撐著脖子了,一會沒法低頭寫字。”


    大妹咬牙,“那也活該,不管他。”


    當初怎麽就被朱逢春的殷勤給騙了呢,大妹真是沒眼看去看。


    其實這時候的天色還沒大亮,不過也快了,天氣晴朗起來,東方的魚肚白都出來了。


    幾人一起幫忙,不過就是幾個喘息的功夫,攤子就擺好了。


    陸時跟大妹幫著吆喝鞋襪跟墨條硯台,讓顧青就專心的烙餅。


    其實還沒開始吆喝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個學子眼尖,湊了過來。


    都是來買鞋子的。


    陸時看的出來,幾人是一起的,為首的還是個中年男子,其他幾個是少年郎。


    腳上不是鞋襪盡濕,就是少了一隻鞋。


    陸時好奇,給他們幾人找出大概合適的鞋碼時問了一嘴。


    原來這幾人是一個夫子帶著幾個學生一起來趕考的。


    因為住的比較遠,在城郊的下城區,又沒有賃到馬車,隻能提早出發,步行過來。


    為首做夫子的還直誇陸時幾人聰明,這考院們口就他們想出來擺攤子的。


    當場換上幹淨的鞋子之後,又被顧青鍋裏肉餡餅的香味兒勾住了,幾人比裴清晏他們要早出門一個多時辰,又是走過來的。


    不聞肉香味還好,聞到了就立馬覺得饑腸轆轆了。


    雖然考籃裏也備了幹糧,但是這哪裏能和香噴噴的肉餡餅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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