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平跟朱逢春一路上鬥嘴不斷,倒是也讓一兩個時辰的路程不那麽無聊。


    小妹肯定是幫著許長平的,以往每次三人到裴家村,都是許長平帶著她玩,薛正不善言辭就罷了,哪像這個朱逢春就知道跟在姐姐的屁股後麵。


    “小妹,你怎麽也不向著我,我可是你未來的姐夫。”朱逢春實在是說不過許長平的毒舌,隻能大喊冤枉,向小妹求助。


    小妹卻嘟起嘴懟了迴去,“我大哥說你還沒跟我姐姐定親呢。”


    “小妹真聰明。”許長平滿眼驕傲的誇讚了懷裏的小人兒一句,還伸出爪子將小妹梳的好看的雙丫髻給揉亂了。


    被小妹氣惱的扒下,惹來朱逢春一陣魔笑。


    等快要到城門口的時候,馬車卻慢了下來,這讓歸心似箭的朱逢春大為不滿,為什麽是歸心呢?


    朱逢春十分自覺地認為他已經不是老朱家的人了,而是裴家的上門女婿,這有大妹的地方就是家啊。


    日後還不知被朱父朱母揍成什麽樣,且不提。


    “朱公子,不是我有意慢下來,您看看這根本就走不動了啊。”車夫被朱逢春一通責怪之後,委屈的解釋,還揚起鞭子指向了前方。


    馬車裏的幾人掀開窗簾,往外一看,


    嗬,好家夥,離城門還有好幾裏的路,居然都已經被各大大小小的馬車、牛車都堵滿了。


    都是來平江城參加院試的的學子還有家人。


    都是第一次考院試沒有經驗,想著提前幾日過來,沒想到還是被堵在了城門外麵。


    也不知道這平江城裏的客棧還有沒有空房間。


    人群車群也不止是學子們還有不少的商販,或是挑著擔子或是推著平車,還有些有底子的商販是將貨物都放馬車上的。


    早知道院試不止是考前人多可做的生意多,考後學子們大多數都是在平江城不走等著放榜的。


    聽著周圍都是各種嘈嘈嚷嚷的聲音,朱逢春急得在馬車上上躥下跳的。


    嘴裏不停的埋怨夫子,“要我說還是嫂夫郎有遠見,早些時候就將裴清晏接過去了。可夫子偏偏不放我們同去,看看現在堵成什麽樣子了。”


    屁股下麵更像是有釘子一樣,簡直坐不住,一直往馬車門前張望,


    “這前麵的人做什麽呢?快走啊。耽誤本公子讀書。”


    朱逢春衝著馬車門外吼了一嗓子,引來無數人迴頭看,他自己還不覺得有啥,還想拉著許長平一起發牢騷,“許長平你也……啊!”


    一聲慘叫響起!


    兩聲,三聲,然後就是跳腳怒罵:“許長平,你幹什麽,你瘋了不成!”


    他居然被許長平一腳踢了下去。


    “你趕著進城是為了讀書嗎?我呸!你不嫌丟人,我們還要臉!”


    馬車上的許長平優雅的收迴那隻腳,無奈的聳聳肩,對馬車上其他的幾人解釋,


    “他要是還待在馬車上,我們人還沒進平江城,名聲就傳開了,還是讓他在外麵丟人吧,別連累我們。”


    薛正跟顧青表示十分理解,並且十分讚同。


    小妹將小腦袋探出了窗外,看了看然後迴頭告訴許長平,“他罵了一通,無人理他。”


    然後又伸出頭繼續觀察,“他在扒馬車。”


    這時候人群隊伍並不是完全堵住不動的,已經開始流動了。


    兩條腿的朱逢春肯定沒有馬車走得快,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扒上了馬車的車緣。


    車夫一鞭子抽過去,馬兒快了一些。


    朱逢春又被甩開了,生怕許長平真的不顧他“死活”了,所以也就不敢再罵了,改成了深情的唿喚,


    “許、許長平你忘了我陪你去偷夫子的茶葉?薛正你忘了冬日我們一個被窩取暖……”


    馬車上的許長平和薛正的臉都黑了。


    “一個被窩?”顧青詫異的看著自家相公,那是什麽畫麵,他都不敢想。


    “冬天最冷的那幾天,時哥兒送來的無煙碳才起用光了,冷的凍腳疼,所以……”


    薛正幹巴巴的解釋,他都不願去想朱逢春的臭腳插進他被窩來的情景。


    這廝居然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聲的叫嚷出來。


    “還是讓他進來吧。”薛正無力閉了閉眼。


    許長平深有感觸的點頭,“他在外麵,我們更丟人。”


    就這樣,氣喘籲籲的朱逢春又迴到了馬車前。


    看著自己本來一早起來捯飭的玉樹臨風都已經成了討飯逃荒的模樣,心裏就更氣了,一會到了地方一定要好好的跟未來大舅哥告狀。


    哼!


    朱逢春冷哼著就要踏上馬車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一陣譏笑聲。


    “還真是丟人,作為一個讀書人不但私下做過那樣齷齪的事,還居然敢在這郎朗乾坤的說出來。”


    “是啊,也不知道這人叫什麽名字也好記下來,告訴其他朋友莫要跟這種人說話,降低自己的格局。”


    “就是,就是,他要是考中了,豈不是跟我們是同年了。想想就晦氣!”


    朱逢春眯眼看向旁邊的一個馬車。


    上麵坐著三個學子一樣打扮的年輕人,一看就是也來平江城參加院試的。


    “快上車,不要跟一些長舌婦一般的見識。”許長平也聽到了那三個人的嘲諷,很是氣惱的瞪了隔壁馬車一眼。


    然後迅速的將手伸給了朱逢春,好讓朱逢春借力磴上馬車。


    他欺負朱逢春可以,但是別人不行。


    他們幾個一個房舍的同窗同床情分,他絕對不允許旁人這樣的侮辱朱逢春。


    朱逢春也感覺到了許長平的相護之情,感動的吸了一下鼻子,就在登上馬車的同時,對著朱逢春擠眉弄眼小聲呢喃了句,


    “看我的。”


    然後就對著旁邊的馬車大吼一聲,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臨城縣陳耀宗是也!你們三個龜孫子敢在背後詆毀老子,看老子以後怎麽收拾你們!”


    吼完之後,也不理會那三個人是如何反唇相譏的,一屁股就鑽進了馬車。


    兩耳不聞窗外事也!


    馬車裏的目瞪口呆的幾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還可以這樣操作?


    不過薛正表示,這小子說他是陳耀宗時,怎麽那麽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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