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被這個趙庭軒壓了幾十年抬不起頭,做了那麽多年的王八,好不容易逮到趙家出了事。


    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放過,雖然這趙家的小子犯了事毀了。


    也撼動不了整個趙家的根基,但是孫誌覺得心裏爽快。


    瞧著趙景然已經站起來,曹知府準備退堂了。


    無計可施的孫誌眼睛瞄到那老婦,有了。


    他不是苦主沒辦法留人,但是那老婦人可以。


    衝過去一把就拽住了老婦人的胳膊,“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害死你兒子的人逍遙法外?”


    本來因為得知自己兒子沒死已經平靜下來的老婦冷不丁的被這麽一拽,也沒意識到拉扯自己的是貴人。


    隨口就頂了迴去,“我呸,你兒子才被害死了呢。我兒子還活著呢。”


    然後被兒媳婦用力的掐了一把才看清這不是自己能隨口懟迴去的鄰居婆子,又畏畏縮縮的不說話了。


    孫誌沒成想居然被一個婦人給罵了,一時也沒轉過彎來。


    等到公堂之上的人都走了才恨恨的跺了兩腳。


    許光祖的老娘和妻子自然是千恩萬謝的跟著於氏去了醫館,趙老太爺也讓自己的隨從跟過去,看看除了銀子還有什麽能幫的忙的。


    陸時幾人覺得趙老太爺這個人,能處。


    出了衙門,趙老太爺對著陸時道謝,“這事解決之後,讓清晏帶你來趙府坐坐。”


    這是很大的麵子,陸時笑著應了。


    趙景然也對著裴清晏跟楊朝峻點頭,今天這一折騰,他平時的精氣頭都沒了,整個人也是萎靡的。


    看著趙家祖孫上了馬車之後,裴清晏才得空開口問自己的小夫郎,


    “你怎麽會在那家醫館裏,剛才跪著膝蓋疼了?”


    前一句還挺正常的,後一句就心疼的語氣柔和起來。


    讓離兩人極近的楊朝峻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告辭了,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師弟還真是個疼夫郎的。


    “是疼著了,那個先不說,我有事要告訴你們。”陸時說的是你們。


    指的就是裴清晏跟楊朝峻兩人了。


    “那個許光祖身上還有口中吐的血中都有五石散。”見兩人都做好聆聽的動作了。陸時這才神情認真的說。


    “五石散?你確定?這可是禁藥。”說話的是楊朝峻,這服用和售賣五石散都是犯法的。


    尤其是大晉朝更是重罪。


    陸時鄭重的點頭,這個朝代的五石散相當於後世的毒品之類的了,極其的危害社會,還會引起動亂,家破人亡都是輕的。他知道這個五石散,還是因為裴清晏說過一次,說是價格還不菲,服用後會有幻覺,能獲得極致的感覺。


    這五石散已經是曆經多少代改過配方之後的,完全沒了一點益處的,反而是成為徹底的迷幻藥物。


    能提神,讓人不會累。


    前朝最後的昏君服用五石散,可以夜夜禦九女而不泄。


    從大臣,貴族,到文人騷客,都吸食五石散,等遇到邊關戰事的時候,將軍上馬都穩不住,更是提不起刀槍。


    可以說前朝就是亡於五石散。


    所以大晉的開國太祖才將五石散給徹底的禁了,並且下了大晉律法,吸食者如同重罪。


    這才開國幾十年,怎麽會在一個普通的百姓身上出現。


    “而且於氏的相公說,近日來已經有兩三個學子都是服用過量連夜敲醫館的門的。還有一個意識模糊從自己的閣樓上一躍而下當場摔死的。隻不過百姓都不願意沾事,所以都沒有報官。”


    陸時接著說,他也覺得這事奇怪,如果隻一個,那可能好好的問問許光祖從何而來的五石散即可。


    可是........


    裴清晏知道陸時不會弄錯,那就是真的了。


    他跟楊朝峻對視了一下,兩人都覺得這事要稟告曹知府。


    正好曹知府下衙了,也正準備坐轎子迴府,就看到三人還沒走。


    “曹大人,我等三人有事迴稟。”楊朝峻自然是三人之首,由他來說話。


    最後曹知府想著,迴府還有段路,不如折返去衙門的後堂說話便利了。


    等曹知府聽完了之後,也想到這事可能挺嚴重。


    這應該是趁著平江城院試,大量的學子都聚集,所以那黑心之人才在學子中秘密售賣五石散。


    這些學子為了提神更好的讀書也好,還是為了追求那極致的癲狂也罷,吸食一兩次後就會上癮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曹知府立馬意識這是件大事,雖然現在還沒有形成大規模的事件,但是還是必須立即就讓人去處理。


    否則要是真出了大亂子,平江府跟自己都要名揚天下了。


    後果影響惡劣不屬於科舉舞弊,曹知府覺得最近老天似乎給他安排了不少的事,這今日的撞馬車尋死案子也還沒查清楚。


    “這沒個具體的目標,總不能盲目的抓些學子過來盤問。”曹知府有些犯難。


    那郎中雖然能將找他醫治的學子說出來,可是一個死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怕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源。


    而這個事又急,院試沒幾天了,曹知府有預感,如果不在院試之前將這五石散的事還有下縣舞弊的事查明白了,院試就得出事。


    這次他是兼任了平江學政的,所以也是他做了平江知府後第一次做院試的主考官。


    “曹伯伯,你忘了還有一個現成的人嗎?”陸時見後堂沒有外人,對曹知府的稱唿又變成了曹伯伯。


    曹知府知道陸時素來有些好點子,期望的看向陸時,等著他說下去。


    楊朝峻見自家師弟好像跟自己夫郎心意相通已經知道是誰似的,


    便自己開口催促,“哦?弟妹快說。”


    “就是那個許光祖,正好兩個案子一並問他了。他連死都不怕,想必也沒有什麽顧慮不敢說出來的。”


    陸時當然不在這種時候賣關子。


    曹知府跟楊朝峻眼前一亮,“對啊,怎麽把他給忘了。”


    楊朝峻拍手叫好,又問了許光祖的傷勢,看何時能清醒過來。


    “師兄,你的影響力大認識的學子也多,我們兩也可以私下再多尋幾人。”裴清晏想著這樣證據口供也更多一些,盡快的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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