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白胡子,穿白色褂子的老頭。


    對方在看到夜一後一愣,抬頭掃到宋應星後立馬跪地,大聲道,“王爺千歲。”


    屋子裏還站了四五個禦醫,聽到這話,齊齊跪地,附和道,“王爺千歲!”


    宋應星沒迴話。


    他很煩躁。


    煩躁於他從小養的狗突然有了別的心思,比如說爭寵之類的。


    這讓他原本對夜一的抵觸更加深。


    要說之前覺得夜一惡心是他過於體貼,如今就是惡心他過於體貼的同時惡心他會爭寵。


    但好在,即使得不到他的迴答,被他厭惡的夜一也會懂事的在進屋後蹲下身子,放他下去。


    腳踩在地上,宋應星自覺氣勢高漲不少,他揮了揮手,“都起身。”


    “是。”禦醫們齊齊爬起來,立在兩側。


    “本王今日來是想問問,這許臨沂還能不能治好?他果真癱瘓了?”


    宋應星挪動了下腳,離夜一遠了些,才道。


    夜一注意到了這點,往常,不用宋應星動,他就會藏起來,可這次,他站在宋應星身後,沒有動。


    “這…”


    禦醫們麵麵相覷,良久才道,“許公子身體健碩,原本不該會多日昏迷,可臣等檢查後發現,許公子的頭上有腫包,或許是磕的太狠了,所以才會暫時行動不便。”


    “?暫時?”


    宋應星冷聲道,“本王要知道,具體多久。”


    “六…三…一,一個月!”


    其中一個禦醫見宋應星麵色越來越不妙,立馬開口道,“隻需一個月!不過,需要一味極為珍貴的藥材熬湯藥服下許公子的身體才能恢複。那藥材隻有藥王閣的神醫才有…”


    “對…對啊,那藥材乃是世間也少的,陛下說,那藥材可能對王爺您的身體也有好處,緊忙派人去神醫閣請神醫加取藥材了。”


    另一個禦醫立馬迎合上一個禦醫,見宋應星聽到這話麵色緩和些,禦醫硬著頭皮又道,“那王爺…這藥材到時候取迴來,是給您用,還是許公子?”


    “那藥材真能讓他動起來,手腳如往日一樣利索?”


    宋應星詢問道。


    “是…是。這藥材,確實有這奇效,隻是,它還能治您呢,王爺。”


    禦醫抹了把額頭的汗,聲音顫顫巍巍的,像是要給宋應星傳達某種暗示。


    “治我?”


    宋應星無視禦醫的擠眉弄眼,冷笑道,“宋卿羽怕是腦子裝了馬尿,不清醒。這藥材若是取迴來,直接給許臨沂服下就行,本王不需要。”


    “王!王爺!您怎能說這樣的話!陛下一直為您的身體著急,幾夜都吃不下飯啊。”


    禦醫的聲音越來越大,身子也抖起來,像是在懼怕什麽。


    “他吃不進去飯,關我屁事?你們不會扯開他的嘴倒進去?”


    宋應星嫌禦醫吵,捂住耳朵道。


    “嗬。”


    床榻上躺著像屍體一樣全身包括頭都被棉布蓋住的人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宋應星恍然大悟,對哦!


    隻是癱了,應該還能說話,怎麽一直沒聽到許臨沂說話呢?


    “朕的弟弟倒是在近幾日學會了為他人著想。”


    床榻上的人突然坐起,掀開被子下了床。


    宋卿羽一身白色褻衣,鞋都不穿了,白襪踩在全是土的地上,任由白襪變的汙濁,他卻渾然不理,一步一步走向宋應星。


    “你倒是,再當著哥哥的麵,再說一遍你方才的話!”


    宋卿羽的褻衣上有些褶皺,褲腿沾了些土,青絲十分淩亂,像是剛睡起來的樣子,可他的氣勢很足,聲音更是大的像要掀掉房頂。


    “你要我說我就要說?我就非得給你臉?”


    宋應星退後兩步,兩手捂住兩邊耳朵,“你怎麽比那些禦醫聲音還大,吵死了。”


    “這就吵了?”


    宋卿羽壓不下心中的怒火,宋應星的退後和嫌棄更如同火上澆油,讓他更加惱火,“我要是不吵些,能讓你把水從腦子裏倒出去嗎?”


    “你罵誰腦子裏裝水?”


    宋應星一點就炸,“宋卿羽,你才腦子裝水呢!”


    “是,我是腦子有水。”


    宋卿羽氣的嘴唇一直發顫,“我要是腦子裏沒水,怎麽會當了這個皇帝?每日批奏折到醜時,休息一刻,又要趕著寅時沒過去上朝,我每日為了讓我胞弟吃喝玩樂累死累活,一刻不敢歇,可我從未覺得辛苦,甚至還慶幸如今難熬的不是我的弟弟!可我的弟弟呢?啊?”


    (醜時:這裏形容淩晨三點。


    寅時:這裏形容淩晨五點。)


    “宋應星,你告訴我,我的弟弟呢?我的弟弟,他在幹嘛?他吃飽喝足,睡男人睡舒服後,他還要和一個男人演話本!為了那個男人,連救命的藥材都要拱手相讓!”


    “我要是腦子沒進水,能現在才發覺,我那弟弟竟然還有閑情演話本?”


    “宋應星,我坐在那個位置上兢兢業業,甚至不惜早死不是為了讓你搞別的男人的!”


    宋卿羽大約是氣的狠了,吼的聲嘶力竭,胸脯也劇烈起伏著。


    他垂下去緊握拳的手也一直發顫,不停的抖動,眼裏更是布滿血絲。


    【宋小花:賤受!出現了!】


    【宋應星:…?宋小花,你犯賤能別像你大小便一樣隨時隨地嗎?】


    宋應星的沉默讓房間中宋卿羽粗重的喘息更加的清晰。


    屋子裏的禦醫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退出去,宋卿羽見宋應星還在發呆,更是要氣的嘔血,他一把抓住宋應星的雙肩,硬生生抬高178的宋應星,讓他腳尖碰不到地。


    196的宋卿羽用雙臂死死禁錮住他的弟弟,在強行與宋應星對視後,他猙獰的麵容變的不安,仿佛吃人的野獸一瞬變成了待宰的小白豬。


    在久久的對視後,宋卿羽用額頭抵住宋應星的額頭,在代表怒意的熱氣鋪灑在宋應星麵上後,宋卿羽頹敗道,“星星,你告訴哥哥,你沒有愛上他,好不好?”


    這大抵是除了負距離以外的最近的距離,宋卿羽能感受到宋應星不急不慢的唿吸,可這才是更讓他絕望的。


    他的掙紮,他的憤怒,他的歇斯底裏,他的弟弟統統都不在意。


    那他的弟弟在意誰呢?


    那個被他綁起來塞進床下的下賤平民嗎?


    鐵鏽般難聞的血腥味一點點湧上喉頭,幾乎要泛出來,得不到迴應的宋卿羽露出一個與往日一樣別無二致的笑容,溫和,有禮。


    他用幾乎病態溫柔的聲音對宋應星誘哄般再次問道,“星星,告訴哥哥,你愛上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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