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昌抱著腦袋在院子裏蹲到半夜,最後終於想通了。


    娶了表姐,他才能對得起全家人,不娶她,自己就是讓全家人日子難過的罪魁禍首。


    迫於家庭壓力,文弱書生徐文昌硬著頭皮娶了壯實姑娘劉春花。


    劉春花比徐文昌大三歲,結婚後,她把自己當成了萬能的機器人。


    下地幹活,燒火做飯,喂豬喂雞,打掃衛生,甚至挑水那樣的體力活,她也一個人包圓了。


    徐文昌想吃餃子,劉春花明明已經在蒸饅頭,也會立馬停下手裏的活滿足他的要求。


    劉春花包好餃子了,徐文昌又想吃麵條,她二話不說,會趕緊煮好麵條端到徐文昌麵前。


    劉春花對徐文昌既像姐姐又像母親的寵愛和縱容,弱化了她的妻子身份。


    本來就是一段沒有感情的湊合婚姻,劉春花的過度討好和迎合,讓徐文昌對她越發地輕慢和不待見。


    徐文昌從來沒對劉春花有過一絲夫妻情分,也沒給過她半點好臉子。


    他不是嫌棄劉春花麵粗皮黑,就是嘲笑她長得醜:


    “皮糙肉厚的,你哪裏像個女人樣”?


    丈夫的嫌棄和嘲笑,笨嘴拙舌的劉春花一點都不在乎,她從小就喜歡這個小表弟,能和他結為夫妻,是老天爺的恩賜。


    沒有感情就不知道珍惜。


    雖然徐文昌對皮糙肉厚的妻子沒有好感,但他的生理欲望需要宣泄,劉春花在他眼裏就是個泄欲工具。


    為了享受做男人的快活,徐文昌照著書本學了很多那方麵的新方法.


    每天晚上,他都會變著花樣折磨劉春花,身體壓迫著她,嘴裏卻叫著別人的名字。


    劉春花當然知道丈夫嘴裏叫的是誰,不就是村裏那些長得鮮嫩妖豔的女人嗎?


    每當這時候,劉春花就會又怨又恨,她雖然稀罕這個男人,但也不能這麽作賤她呀!


    滿身力氣的劉春花“唿哧、唿哧”地喘著粗氣,她真想一肚皮把這個不要臉的瘦猴男人彈下炕去。


    婚姻不如意,徐文昌便把時間和精力都轉移到仕途上,由通信員到宣傳幹事,從副鄉長到鄉長,然後到鄉黨委書記,他一路提升很快。


    沒有感情的婚姻,把心思都用在仕途上,讓徐文昌在兩個孩子身上也沒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他隻管撒種收獲,從來不知道耕耘,兩個由母親一手帶大的孩子雖然叫他爸爸,但對他沒啥感情。


    隨著職位的步步提升,徐文昌的心態在一天天發生變化——他和一些風流女人從眉來眼去開始,慢慢發展到迎來送往。


    職位提升後,徐文昌明明可以讓老婆孩子跟著他住進鄉政府家屬院。


    可他卻以劉春花沒文化,無法安排工作為由,一直讓她和兩個孩子住在村子裏。


    不了解他的人會以為他是個廉潔奉公的好幹部,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為了方便自己搞婚外情。


    把老婆孩子撇在村裏,徐文昌在外麵過得開心又快活。


    偶爾迴家一次,晚上不得不應付劉春花時,他的動作更加粗野且讓人惡心。


    不許劉春花開燈,不許她睜眼看自己,他叫一聲別的女人的名字,劉春花就得應答一聲,劉春花不從,他就要動手打人。


    “她是她,我是我,你再這樣不要臉,我就不客氣了”!


    劉春花反身一抱,把弱雞一樣的徐文昌光溜溜地抱起來,丟糞筐一樣狠狠扔到炕底下。


    老虎不發威,不一定是病貓。


    劉春花即使再稀罕徐文昌,也是個正常有自尊心的女人,她發起兇來,也不是好惹的。


    劉春花其實早就知道徐文昌在外麵有女人了,可為了孩子,為了心中的那點期盼,她一直隱忍著。


    男人對自己再不好,可他是國家幹部,還是孩子他爸,有些事鬧開了,劉春花怕丟了徐文昌的麵子,讓他無法做人,讓孩子失去爸爸。


    劉春花是個有菩薩心腸的善良女人,她曾經撞破丈夫的醜事,但她沒有大吼大叫,也沒又哭又鬧。


    她知道那女人是個沒結婚的貨,怕勾搭男人的名聲傳出去,那貨臉上掛不住,擔心她上吊投河,尋死覓活地丟了性命。


    劉春花隻想戳散眼前的狗男女,讓丈夫羞愧,讓那女人膽怯,囫圇自己一對夫妻。


    看著衣衫不整的狗男女,劉春花善心大發,臨走時撂下一句話:


    “我不打你們,也不罵你們,我隻求你們,別把一個家活活拆散了,事情真鬧大了,於我不好,於誰也不會好”。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劉春花的隱忍善良,不僅沒打動徐文昌,反而讓他越來越輕視自己。


    在外麵和女人明鋪暗蓋,已經不能滿足徐文昌日益膨脹的欲望,他向劉春花提出了離婚,並時常對她拳腳相向。


    丈夫提離婚,對劉春花來說就像當頭一棒。


    她那顆熱盼盼的心,在徐文昌的辜負冷落和一次次打壓下,慢慢變涼了,原本不經常發作的癲癇病,在不斷的精神刺激下頻頻發作。


    癲癇病發作時的痛苦和尷尬,讓劉春花的身體和精神都倍受折磨,又一次發病過後,她趁家裏沒人,用一根繩子把自己掛在了房梁上。


    劉春花上吊自殺,是兒子徐樂先發現的。


    媽媽掛在房梁上的恐怖模樣,徐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恨死了爸爸,如果爸爸對媽媽好點,媽媽怎會撇下他和妹妹上吊自殺?


    徐樂不僅恨爸爸,也恨奶奶他們。


    媽媽的死奶奶根本沒當迴事,明明媽媽是被氣死的,奶奶竟然和爸爸還有處理喪事的人商量好,對外說她是犯癲癇病死的。


    劉春花上吊自殺時,徐樂已經是十歲的孩子,他已經懂事並知道記仇。


    聽說徐文昌要娶新老婆時,他把仇恨都記在馬超英身上。


    徐樂以為馬超英就是那個勾搭爸爸,氣死媽媽的不要臉女人,所以,徐文昌和馬超英結婚那天,徐樂讓馬超英嚐夠了當後媽的苦頭。


    徐文昌拉著新娘子馬超英跨進大門時,徐樂偷偷放開了那條養了好幾年的大黃狗,他一聲令下,大黃狗汪汪叫著撲向馬超英。


    馬超英當場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不由控製地癱軟在地,徐文昌扶了她好幾次,才把她像爛泥一樣扶了起來。


    徐文昌和馬超英拜天地時,徐樂又戳弄著妹妹抱著爸爸的腿,聲嘶力竭地哭著要媽媽,弄得馬超英手足無措,滿臉羞紅,草草結束了婚禮流程。


    馬超英被送入洞房時,屁股往炕上一坐,被子裏突然發出一陣“吱吱......吱......”的尖叫聲。


    徐文昌掀開被子一看,兩隻被綁住腿的大老鼠正躺在被窩裏。


    老鼠呲牙咧嘴的恐怖樣,嚇得馬超英“啊”地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參加婚禮的人掐人中,拍後背,好一頓折騰,才讓她緩過氣來。


    徐文昌揪過兒子來要胖揍時,徐樂大哭大叫,一邊哭“媽媽死得好慘啊”!一邊大喊“爸爸娶了後老婆不要他了”。


    被徐樂這一鬧騰,婚禮變成了鬧劇。


    洞房花燭夜,馬超英打死也不肯上床,那兩隻呲牙咧嘴的大老鼠讓她產生了心理障礙,也成了她的噩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馬超英腸子都悔青了,她從來沒想過和沈雪梅死磕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徐文昌在爹娘麵前說她還沒從結婚的驚嚇裏迴過神來,一點都不誇張。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劉春花養大的一雙兒女,是橫跨在徐文昌和馬超英之間的一道深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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