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佳娜做王後十幾年,背後勢力也不容小覷,在她被關押大牢到判刑期間,弗利·麥克多次攜交好的貴族來求情都無用。


    德爾甚至廢除了弗利·麥克的爵位。


    礙於兩個孩子的緣故,蕾佳娜被賜了一杯毒酒。


    同時德爾也宣布了傳位於卡森的旨意。


    “父親,這或許……”


    “卡森,你不必再說什麽了,我的身體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就如艾絲黛爾所說,我該出去走走,休息一下了。”


    德爾宣布禪位不過三日便走了水路,離開了比倫城。


    新皇的登基大典定在了次月初一,意想不到的是,弗利·麥克竟然反了。


    他私底下養了上萬傭兵,一舉攻入了皇宮。


    “公主,聽說西維婭公主已經逃了,您真的不躲一下嗎?”


    “安妮,你要相信卡森哥哥。”


    這隻不過是他的惡趣味罷了。


    確實如桑鯉所言,在弗利攜盧巴赫離權利最近的時候,一箭穿心而亡,而盧巴赫還未成年,如此局麵早就嚇得磕頭認錯。


    “王……王兄,我……”


    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出來,胸膛裏直接刺入一劍。


    卡森冷冷的看著身後的騎士,“叛軍內亂,盧巴赫被弗利挾持,身亡。”


    威爾嘴角一咧,隨後附和了他的話。


    倒是他見殿下與公主溫柔相處的多了,竟忘了殿下的本性。


    或許盧巴赫並沒有錯,但斬草要除根。


    否則他遲早會反咬一口。


    此次反叛之戰,不過一天便清掃成功。


    皇宮的傷亡不大,參與反叛的兩位皇室成員皆已伏誅,一位在內亂中身亡,一位被賜了毒酒。


    自此,克羅埃迎來了新帝。


    …


    為了彰顯皇家的兄弟情深,安布羅斯被封親王,就負責管轄北方,西維婭隻是性子不太好,沒做什麽壞事,倒是保住了原有的地位。


    新皇不同於德爾皇帝,他可不會使什麽懷柔政策,所有對他有異的聲音全然打壓。


    畢竟他身懷戰功,暴虐之名也不過是在貴族間流傳,不少平民都因為他的英勇而敬仰,有了民心與兵的支持,他算是殺瘋了眼。


    昔日腐敗的家族都被他打壓扶持了新家主。


    “哎呀,公主殿下,您可勸勸陛下吧!他竟然想對赫克托爾侯爵下手,赫克托爾家族可不同於這幾年剛興起塞巴家族,他要是輕易除去了對方,怕是會引起不少貴族不滿。”


    “哦,我知道了,我會去說的。”


    有了桑鯉的勸說,威爾怎麽想陛下也該看在她的麵子上歇了暴力除去的心思,結果他就見證了炸裂的一麵:


    “艾絲黛爾,你正好來了,快來同哥哥一同看看這些世家。”


    “嗯,是想對赫克托爾家族出手嗎?”


    “是的,這個家族表麵上珠寶生意,實際上建了一個地下賭場,還偷偷做些人口生意。”


    “最近有點苦惱,你說我該徐徐而圖之還是直接下手。”


    地下賭場可牽扯了不少家族,威爾抬眸看向桑鯉,希望她能勸陛下慢慢來。


    誰知,少女眸光忽然冷冽,淡淡的說道,“殺了吧。”


    威爾:???咱不是來勸陛下三思的嗎?


    “我的艾絲黛爾,你果然是我的寶貝,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轍。”


    桑鯉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那是,畢竟我們可是家人啊!”


    …


    夜光裏,屬於皇帝陛下的宮殿裏傳出了細喘聲。


    “?沒有親緣關係的家人嗎?還是這樣的……”


    白天不過隨口一句,男人更是裝的和平日裏一樣,誰知借著要親自送她禮物,晚飯後將她叫到了宮殿裏。


    “您不要這樣……”男人的重量壓的她幾乎喘不過來氣,眼眶紅潤,無力的推搡著他的胸膛。


    “艾絲黛爾,我隻是抱抱你。”因她那兩個字,一整個白日卡森處理政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原是生了破罐子破摔直接撕破兩人那層關係的,可一聽到她那嬌嬌軟軟的聲音,微紅的眼眶,卡森就不忍心強迫她。


    男人的眸間光明洞徹,眼前忽地迸發一片光亮來。


    這種事當然是要艾絲黛爾來強迫的啊!他隻能是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受害人。


    有了謀劃的男人心情大好,上下其手的亂摸戛然而止,隻是安靜的抱著她。


    桑鯉拒絕不了他的擁抱,無奈道:“您真的很重誒!”


    說完男人一個翻身調轉了方向,桑鯉直接變成趴在了他身上。


    近距離接觸桑鯉連他皮膚上細軟的汗毛都能數清楚,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基本上看不清毛孔,睫毛很長,狹長的丹鳳眼不自覺的散發幾分性感。


    桑鯉直接趴在他身上愣了神,作死的來了句,“二哥他都要結婚了,您怎麽連個結婚對象都沒有呢?”


    “24也不小了啊!您怎麽就不著急呢。”


    “嗬。”


    這一聲冷笑著實讓她不敢在掀起眼皮看他,硬是趴在他胸膛上一動不動,還小聲嘟囔著,“我也沒說錯啊!”


    桑鯉可不是站在好妹妹的角度關心他。


    主要是這男人光打雷不下雨的,好幾次把她身上都摸了個遍,偏偏就是不下手。


    她可是乖巧天真的…啊!難不成還等著她自己下手嗎?


    所以說,還是得刺激。


    “你倒是管起我的婚事來了。”


    “這不是爸爸他離了比倫城,也沒人替你操心嗎?而且,我比您小了五歲都有未婚夫了呢!可是您現在還是孤身……唔……”


    以往借著晚安吻的由頭卡森也會故意親在她的唇上,可從來沒有這次猛烈。


    幾乎掠奪了她的氣息,結束之後舌根都是麻的。


    哪怕她再裝天真此刻也是要意識到什麽的,“您怎麽能這樣呢……姐姐說過了,這是隻有夫……”


    “小家夥少操我的心,我已經選好了結婚對象。”


    直接*我。


    他一句話直接把桑鯉的注意力拉了過來,也顧不得和他理論什麽過分親密了。


    “是我認識的人嗎?您什麽時候認識的?我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呢?”


    “你倒是關心。”


    “哎呀,您就告訴我吧!”


    嬌滴滴的美人趴在他胸膛前撒嬌,這誰能忍得住,反正小卡森是直接站了起來,和她來了個隔衣親密。


    巧就是這麽巧。


    正好相對。


    他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隻是懷中的嬌嬌毫無反應,依舊歡快的猜測著對方的身份,“是那位坎特公爵家的女兒嗎?還是埃弗裏伯爵家的小女兒?抑或是……”


    卡森直接伸手捂住了她那亂猜測的小嘴,滿臉無奈:“為什麽不可能是我們艾絲黛爾呢?”


    卡森麵上的笑意盛大,表情帶有幾分玩味,桑鯉顯然不相信他這話,“您真會開玩笑。”


    男人眸中隱晦更深,“是啊,是開玩笑呢!”


    …


    卡森的生日是在春天,也是他登基後的三個月,彼時貴族圈還算穩定。


    不是他有什麽手段讓對方信服,不過是依靠暴力手段罷了。


    偏偏這也隻是損害了那些貴族的利益,還都是一些背後不幹淨的貴族的利益,更是拿著貴族抄家的財富去幫助潦倒的平民,平民們因此對他更加愛戴。


    按理說,皇帝陛下的生辰是舉國祝福,怎麽也至少舉辦七日的,偏偏他用著不喜大肆浪費的借口,轉頭又把剩下的預算捐給了教會。


    昔日裏人們眼裏暴虐成性的卡森此刻身上倒是不自覺的洋溢著一層聖母光環。


    當然,這些好事從頭到尾都是桑鯉安排的,這個男人隻會用打殺來處理事情,桑鯉深知好言先勸無用也隻能隨他來,最後再補救就是了。


    “您知道那些貴族們怎麽說您的嗎?”桑鯉聽說他又削了兩人的爵位,再一次來到了辦公場所勸說。


    卡森見她過來便起身將人摟到了懷裏,哪還注意她到底說了什麽啊。


    “你到底有在聽我說嗎?”桑鯉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什麽叫做恨鐵不成鋼。


    卡森淡定的把頭埋在她的肩頭,理所當然道,“我們艾絲黛爾不是處理的很好嗎?”


    “可是您才是皇帝啊!


    “您這樣真的太衝動了,按照自己查到的給他們定罪,偏偏又拿不出證據來這樣遲早會引起大部分貴族不滿的!”


    “嗯,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才覺得艾絲黛爾你更適合做皇帝!


    男人一副隨遇而安的模樣,把玩她發絲不亦樂乎,全然沒有一副做了皇帝的樣子。


    桑鯉直接怒了,“您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啊!”


    “你再這樣,我明日便和羅齊爾成婚離了比倫城不管你算了。”


    在她說完這句話,男人的表情果然正經了幾分,直勾勾盯著她的赤裸眼神仿佛要將人拆吃入腹。


    “艾絲黛爾想嫁人了?”男人手指不自覺的撫在她的小腿,寸寸向上。


    有一瞬桑鯉真覺得這男人下一刻就不管不顧的要將她給做了。


    但好在那似有似無的威壓沒一會便退了,又恢複了以往麵對她時的笑意,一副你拿我沒辦法的語氣,“要是真的想的話,我也是可以滿足你的。”


    皇帝陛下生日的那一天會騎著馬遊街,一路上都是給他送花的平民。


    桑鯉騎著馬跟在他身後,也接受著臣民的祝福。


    先是遊街,再到比倫城的聖教接受大主教的祝福,以及散發帶有福意的銀錢給平民。


    白日裏的流程不多,無非就是接受臣民祝福的同時展現皇室的強大並為他們構想出一個幸福的藍圖。


    讓卡森這個隻會打仗的男人來畫這種大餅自然是不可能的,還是要桑鯉代勞,他最多附和兩句。


    桑鯉很清楚,若不是她陪著他一起,他怕是連個笑臉都懶得給其旁人。


    …


    因為是卡森的生辰,他們這些皇家人也是齊聚在一起,喝了幾杯的。


    就連從卡森即位之後就裝作透明人的西維婭也來了。


    一看見她桑鯉就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西維婭,如果說理由大概就是她曾經試圖模仿自己,甚至還讓人散播她是養女等等消息。


    雖然她樂見其成正好利用。


    桑鯉並不掩飾自己的打量,西維婭抬頭對上她的目光便閃躲的低下了頭。


    “我的艾絲黛爾,你在看什麽呢?”


    “沒有,我隻是在想今年的禮物你會不會喜歡。”


    “艾絲黛爾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男人溫柔的看著她。


    這番溫情看似撩人心神,不過是他們兩人的獨角戲,喬伊沒忍住來了句:“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卡森一個眼神過去她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安布羅斯看戲看夠了,這才轉移了話題,“如今街坊流言亂飛,陛下不管管?倒是還有心情在這說笑。”


    “什麽流言?”宮裏的人是不敢在她麵前嚼舌根的,最近這些日子她一直幫著卡森營造好皇帝人設,倒是沒注意外麵又說她什麽。


    桑鯉來迴看他們三個,愣是沒一個開口的。


    倒是坐在角落的西維婭輕哼一聲,“還能是什麽?無非就是三姐姐您那身份的事情,不是公主卻享受一切讓人嫉妒了唄。”


    桑鯉在社交界的名聲是很好的,當然,這隻能說她的涵養性格很好,並不代表著身份。


    貴族圈裏有些淑女是看不上她這個假公主的,桑鯉一直都知道,但她們不敢在自麵前說,所以她便無所謂。


    如果隻是養女也就罷了,偏偏她的母親當年還差點突破階級成為還是皇子的德爾的妻子。


    在父母皆去了之後還被德爾收養,雖然打著想念丟失女兒的借口,可誰都會認為德爾陛下這是對白月光念念不忘啊!


    窺探皇室秘辛,再加上總是有些貪婪的人嫉妒她飛上枝頭的生活,因為妒忌,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將她的身份作為談資。


    “艾絲黛爾,別擔心,有我在呢。”卡森說著還遞給了桑鯉一杯顏色漂亮的酒。


    “他們這些人就是無聊,這些流言都傳了這麽多年都不消停……”


    桑鯉談著氣輕抿一口,眼前頓時一亮,“這個好好喝啊!”


    “是廚師長新調製的果酒。”


    聽到是果酒,桑鯉這才放心的喝了起來。


    是果酒,隻不過是高度數果酒而已。


    卡森臉上的笑意簡直咧到了耳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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