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城最近無大事,大街小巷卻傳著一個宮闈秘聞——


    當今太後娘娘有了身孕,孩子還是陛下的。


    對於宮裏貴人的事,人們也總是多幾分好奇心,無論這事是真是假,反正是滿足了他們的獵奇心理,至於這會造成什麽後果,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幾個街痞流氓言語粗鄙,談著談著他們甚至談起了太後的年紀,以及美豔動人的身姿。


    句句猜測甚是有理,“當今太後也不過二十又一,長了陛下五歲,我猜測啊,這傳言八成就是真的。”


    “可是太後再怎麽說也是陛下的母後,這會不會是假的啊!”鄰桌的一個粗衣麻布的男人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想想,要是假的,宮中的流言怎麽會傳出來,我有個老鄉在宮裏當差,聽他說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我還聽說,太後身姿綽約,別有韻味。”


    “不過一個寡婦,什麽貴人本質上還不如我們這些老百姓,都能做出這些……”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利劍瞬間指向了他的脖頸。


    “錦衣衛辦案,侮辱宮人貴人,還不拿下。”


    …


    “前些日子北部的事情三位愛卿處理的很好,朕深感欣慰。”


    剛上朝,沈驚澤先是誇讚了那三人。


    說是處理的好,其實不過是朝廷出了一部分錢,他們三人又掏腰包出了一些先解決難民的生計問題再重建那裏。


    說解決也不難解決,隻是需要慢慢建設,少則半年,多則一兩年,不過是他們其中有人急了,這才用了這個辦法,才在三個月之內處理好。


    “能為陛下,為百姓造福,乃是臣等的本職。”


    沈驚澤又說了幾句誇讚他們的話,給了些獎賞,這才繼續說起了近日的事。


    最近邊疆尚且平靜,百姓也沒遭啥大事,最多是科舉的事情需要他忙些。


    再有就是阿姊的事了,也不知是誰膽大包天的傳了出去。


    “啪嗒——”


    沈驚澤又看了眼手中的折子,下一瞬一個用力直接扔到了陳尚書麵前,“陳尚書,你這是何意!”


    陳尚書是中宮皇後的父親,沈驚澤雖不喜皇後,但表麵上還是會給他幾分薄麵的,這還是第一次在朝堂上怒斥他。


    “臣隻是聽聞些街頭流言,這才上諫希望陛下能好好徹查,解決這件事。”


    他確實是上諫了這件事,不過還彈劾了太後攝政,以及用那些流言揣測她。


    “既然都說了是流言,陳尚書身為朝廷命官,知曉宮中太後被人誹謗,不製止反而彈劾太後,又是意欲何為?”


    “臣絕無此意啊!臣惶恐。”


    陳尚書雖然跪在地上,低著頭的麵上並無絲毫害怕的意思,餘光瞟著禕王,希望他能給自己說兩句好話,這事就過去了。


    到底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算前些日子裝出一副威嚴模樣,骨子裏也是個未及冠的少年。


    朝堂上的勢力不多,還和攝政王不和,哪有功夫處置他。


    上一次不過是攝政王不在,他這才耍了一把威風。


    “既然陳尚書知錯,臣以為當把這件事交給陳尚書處理。”


    “前幾日臣在外辦事也聽了幾個口出狂言的百姓說是從宮裏聽說的,既如此陳尚書便將這亂傳的罪魁禍首查出來,好將功贖罪。”


    “皇叔說的有理。”


    陳尚書:?


    以往陛下提出什麽政策,這齊王不反駁都不錯了,今日竟然幫著陛下說話!


    說什麽將功贖罪,他哪有什麽罪!


    眼看禕王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陳尚書眸子飛快的轉著,“陛下,臣接旨,這宮外的好查,隻是這宮裏的,臣一介外男,不好出入,皇後掌管宮權,不如宮裏的事交給皇後來辦。”


    “皇後失德還在禁足,朕已經剝了她的六宮之權。”沈驚澤並沒有鬆口的意思。


    “陛下,皇後乃六宮之主,這禁足也緊了一段時間,也該解禁了。”


    “如今也快到了選秀的時間,皇後再禁足的話也是失了顏麵啊!”


    “近日國事繁忙,民間尚且不大太平,朕年紀也不大,選秀之事朕打算擱置一下,今年的就取消罷!”


    “陛下,如今後宮隻皇後一人……”


    “誰說隻皇後一人了?難道朕寵幸了哪個宮女都要同你們匯報嗎?”


    “可就算如此,也該選些秀女,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才是啊!”


    “愛卿們多慮了,朕年紀尚小,並不急這些事,與其管朕的家事,你們倒不如好好想些利國利民的政策。”


    沈驚澤原本想找個他寵幸的“宮女”已經有孕的借口好讓他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再找個機會讓阿姊假死金蟬脫殼成為那個“宮女”,兩個人好在一起。


    但轉念一想,宮女的身份實在低微,是配不上他阿姊的,便消了這個念頭。


    他的話並沒有什麽威嚴,底下的人場麵話說的天花亂墜,什麽日日研讀策論,隻是腦子愚鈍這才未想出什麽好方法。


    沈言濯不鹹不淡的道:“若臣沒記錯,在場的各位文官都是從科舉上來的國家人才,怎麽會腦子愚鈍。”


    “齊王殿下這話說的,咱們這些武官粗俗,他們當年文章寫的卓越斐然,定然是比咱們強的,怎麽可能愚鈍,總不能有什麽貓膩呢。”


    沈言濯這話一出,他的人立馬會意出了口。


    他這話也給了沈驚澤提醒,今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科舉,再有幾個月便是鄉試了,也該警醒些底下的人。


    “以前父皇在世時,科舉都是由文官掌管,朕覺得到底有些不妥,今年朕決定再加些武考官負責考場審查,這事便交給齊王去辦了。”


    “至於其他的愛卿,朕相信你們定然都是有才華的……”


    沈驚澤直接下了命令讓他們想些改善民生的策略,尤其是北部,雖說暫時解決了難民,可經濟遭了破壞非一日可以恢複,還是需要他們想些法子才是。


    他一說到這些,那些禕王、陳尚書一派的大臣們也都歇了讓他恢複陳皇後六宮之權的心思。


    隻不過下朝前,沈驚澤還是說出了他罰陳皇後的真相。


    陳氏在宮中蹦噠太久了,比起自己的麵子,還是解決她比較重要。


    “朕一直說皇後失德,可陳尚書你可知她犯了什麽錯?”


    “臣……臣不知。”


    “陳皇後膽大妄為,竟用些下流手段給朕下藥,禁足已經是朕對她的仁慈了,所以朕決定,廢除她的皇後之位。”


    他剛說完,底下就有勸阻的人,沈驚澤不想同他們廢話:“她既能給朕下那種藥改日就能謀害朕,其司馬昭之心朕不誅了她便是寬宏大量,朕這不是同你們商量,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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