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青一直在外間候著,聽到裏麵的動靜就連忙進去了。


    在看到秦肅滿頭大汗之後更是一驚,匆忙行了禮便道:“大王可是身體不舒服,可需要叫太醫?”


    秦肅摸了摸額頭,還大喘著氣:“不必,你把安神香點上,便出去吧。”


    於青還想說什麽,在看到他那暗沉的目光之後,便點好香立馬出去了。


    往日裏秦肅也不是沒有失眠過,每每點上這香便會睡下,可不知為何今日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還下著雪,那湖水那麽冷,魚魚要是落水沒人及時救下的話,那該怎麽辦啊!


    秦肅越急便越沒有困意。


    至於另一邊的桑鯉是打算將這幾次機會全用了,所以當天晚上秦肅便又夢到了她。


    可是兩人的時間點似乎完全不一樣。


    這一次,她是舞台上表演的舞女,而他是下麵的看客。


    “嘖嘖,你瞧最右邊那個姑娘,長得可真是水靈啊!”


    “那大的,一看就知道很好摸!還有那腰,真特麽細啊!”


    “隻可惜,這曲意坊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坊裏的姑娘我也了解的很,這曲坊主說什麽賣藝不賣身,結果我私底下接觸過一個,隻要銀錢到位,嘿嘿嘿……”


    “都特麽說什麽呢?”秦肅直接揪住了那個說話最惡寒的男人。


    對方也是一臉不屑,“都是樓裏的姑娘怎麽說不得了,難不成你嚐過所以如今聽見我們說她不願意了。”


    這給秦肅氣得啊,當即將人拖了出去打了一頓。


    等他再迴來的時候歌舞已經散了。


    秦肅和往日一樣想去裏麵找,卻直接被一個侍從攔了下來,“公子,這裏麵可不能進啊!”


    “我就是想去找個人。”


    作為曲意坊裏的侍從,平日裏這些話她可沒少聽,都是一些覬覦她們坊裏姑娘的登徒浪子的借口罷了。


    “公子,您出去打聽了,我們曲意坊隻是個賣藝的,私底下姑娘們更不會見客,您要是有需求,出了門右拐便是城中最大的青樓了。”


    沒辦法,秦肅最後隻得翻牆進去了。


    這一去正好瞧見了有人對他的魚魚動手動腳,他二話不說便將人給打趴了。


    “公子,您這是做什麽啊?”


    “魚魚,我是在幫你啊。”


    瞧著眼前的人,桑鯉有些恍惚,但愣了幾秒之後似乎認出了他,“你是,之前的……”


    見她記得自己,秦肅是高興的不得了,“對,魚魚,我來找你了。”


    “今日多謝了,隻是你打的這位是廷尉家的公子,他要真的在我們這傷了,我們曲意坊才是真的遭到了大麻煩。”


    “魚魚,我會護著你的。”


    “公子來無影去無蹤,又何談相護。”


    可以說,她這句話真真切切的戳心,當年他也說過要護她,可是到底沒護好。


    前一次想救她,也是沒救到……


    秦肅站在原地愣神,半晌迴過神才看到她讓人將地上躺的那個人扶了起來,也隻留下了一句:


    “公子莫不是偷摸進來的,還是早些走吧,否則被我們坊主……”


    桑鯉說著,曲坊主忽然間就過來了,瞧見秦肅一個外男在裏麵,也是直接叫了小廝邊打邊趕了出去。


    他秦肅從迴到秦國之後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真是憋屈,還說不出口。


    等他目光再次清明的時候,秦肅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他這夢做的,真是次次都不給人預示就結束了,每每都說不出想說的話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白日裏秦肅也偷偷去那些舞女練習的地方瞧過。


    甚至有一次知曉渝安過去了,還弄了個尋她的借口,偷偷的將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


    真的是毫無發現。


    更要命的是,接下來他怎麽也夢不到魚魚了。


    他甚至營造了之前睡著的環境,可是都沒有。


    “大王身子並不大礙,嗜睡可能是由於最近太勞累了些。”


    嗜睡?


    打發走了請平安脈的太醫,秦肅似笑非笑的看著於青,看得他心裏都發毛了,這才小心道:“奴才近日發現大王和平日裏不一樣,這才和太醫提了一嘴,是奴才多嘴了。”


    秦肅這幾年來在朝堂上雖然算得上“殘暴”,可對於身邊真的關心自己的人也不會過於狠冽,擺了擺手便讓他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肅的生活又迴歸了正常,就好似他從來沒做過那些夢似的。


    一直到渝安生辰宴的前一天。


    秦肅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的寢宮,腦袋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便有一個身著清涼的女人進來了。


    她穿著玫紅色的寢衣,像極了魚魚第一次侍寢時的打扮。


    身上灼熱的厲害,腦海裏有無數年頭在叫囂著。


    “魚魚?”秦肅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隻聽對方也嬌嬌的迴了一句,“子樂。”


    那一刻秦肅的大腦仿若陷入了空白,他的身上燙的厲害,幾乎快要燃燒了他的理智。


    “魚魚,是你迴來了嗎?”


    對方沒有迴答他,反而想過來抱他,靠近的那一瞬間,秦肅便察覺到了不同。


    他的魚魚不會用那種聞著就難受的脂粉。


    秦肅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將人踹開,門外格外安靜,意識迴籠了一瞬,他便意識到自己是被算計了。


    他毫不猶豫的摔碎了桌上的茶盞,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是明月。


    他當時就想下旨將人給杖斃了。


    也不知道渝安怎麽得知了消息突然過來,當著孩子的麵他不想打打殺殺,所以最後也隻是讓人打了二十大板。


    事後他將曲意坊的所有人都逐出了秦都,永世不得入皇城。


    還來不及細想這件事,下一秒眼前的情景就變了。


    “喲,小美人長得倒是不錯,不如跟了本王我,日後好日子便來了。”


    剛離開了秦都到了最近的雍城,一下馬車就遇到了這麽一個登徒浪子,桑鯉也是惱得不得了,偏偏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秦肅走進了便看出,那是康王。


    他倒是不知道,饒他一命竟然還放縱了他。


    秦肅當即想出手,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碰不到他。


    這一場景,桑鯉用的是原主被欺辱以及後麵入了康王府的故事。


    而且還是頂著葉離的臉,被康王生生欺辱了。


    秦肅是生生看著卻沒有辦法,一直到瞧見魚魚生生被折磨死在了康王後院。


    那一刻,秦肅再次對康王生了殺心。


    桑鯉彌留之際,仿佛看到了他似的,還朝他伸出了手:“子樂,你是來救阿鯉的嗎?”


    “啪嗒——”


    ——


    補上了補上了[驕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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