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雨姑娘在,說明桑姑娘也在附近啊!


    果然,聽到他這句話,蕭謹禮周邊的氣息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嘖嘖嘖,皇上果然是出來找桑姑娘的。


    還不願意承認,愣是在這鎣華街裝作買東西逛了一圈又一圈。


    “去看看吧。”


    “驚雨姑娘!你們家姑娘呢?”皇上已發話,王德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一看到是他,驚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揪著他的袖口,“王總管,剛剛我就是幫我家姑娘買個桃花酥,東西沒買到,誰知道姑娘也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都沒見到人。”


    “王公公,你說姑娘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驚雨邊說邊哭。


    壞事了!


    要是皇上知道,肯定是要發火的!


    “驚雨姑娘你別急,等我和皇上說一下,等會派人幫你找。”


    沒辦法,王德隻能如實過去稟報了。


    果然,聽他說完之後皇上那臉冷的都能結冰了。


    瞪他幹嘛啊!桑姑娘又不是他弄丟的!


    姑娘家大晚上走失了總歸是對名聲不好的,所以蕭謹禮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尋找,隻是派了幾個暗衛出去找。


    “誒!皇…老爺!您等等奴才啊!”


    王德又看向一直哭的驚雨,剛安慰兩句就瞧見皇上走遠了沒少。


    “驚雨姑娘,你也別亂跑,就在這等我們吧,等人找到了我們迴來找你。”


    王德說完剛想轉身跟上皇上,誰知人群中早就沒影了。


    得!


    他還是和驚雨姑娘一起在這等吧!


    萬一皇上迴來了他還沒迴來呢!


    總不好再讓皇上找他吧!


    “王總管,我……我還是不放心,我想去找我家姑娘!”


    “別啊……”


    話都沒說完,眼前這姑娘不聽勸似的鼓著勁往前跑。


    王德無奈,隻能跟上了。


    總不能找到了這個又丟了那個,他也隻能跟著她了。


    …


    “有人落水了!”


    “好像是個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


    “有沒有人會水啊!”


    蕭謹禮剛走到湖邊,便聽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說話。


    不經意的一瞥,便瞧見了那抹綠色的身影。


    蕭謹禮心裏一驚,身邊又沒跟著人,眼看那人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他隻好縱身跳了進去。


    不知道多少年後,蕭謹禮再想到這件事,總是會慶幸那天自己及時下了水。


    等蕭謹禮將人抱到懷中的時候便知道了是她,心裏揪到了一起。


    看著昏迷的小人,此刻什麽形象也顧不得,抱著她便往迴飛奔。


    王德跟著驚雨在鎣華街逛了一圈,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誒——老爺,這是怎麽了?”


    “王德,去請大夫!”


    見此王德連忙往醫館跑,一刻也不敢耽擱。


    大夫簡單查看了一下,又掐了人中把了脈,“公子救的還算是及時,若是再晚一步,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迴來了!”


    蕭謹禮也是渾身濕透,心裏撲騰撲騰的跳著,聽到這句話才鬆了口氣。


    “姑娘!”驚雨撲到桑鯉麵前就哭了起來。


    她知道姑娘故意走遠是計劃的一環,可若是她知道姑娘會落水,是怎麽也不會讓她亂來的!


    “你們都先別急,得等藥煎好喝下醒了才是真的沒事了。”


    蕭謹禮瞬間心又揪了起來。


    看著桑鯉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後悔!


    他前些日子怎麽就能做出那些糊塗事來!


    直接把人搶到宮裏哪還有這麽一檔子事啊!


    ……


    “老爺,奴才給你拿了幹衣服,您先換上吧。”


    蕭謹禮不動。


    “桑姑娘也不能穿濕的,她也得換不是。”


    聽了這麽一句,蕭謹禮直接接過了他的衣服,將幾個人都趕了出去。


    驚雨想到姑娘說的她遲早是皇上的女人,也就裝模作樣的嚎了兩句,“皇……老爺他是外男,他怎麽能碰……”


    王德生怕她說什麽大不敬的話,連忙捂住了她的嘴。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您可別添亂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桑姑娘日後是要入宮的,便是皇上的女人了,這哪還有什麽外男不外男的啊!”


    …


    換了衣服,又給她喂了藥,懷裏的人這才幽幽轉醒。


    一睜眼便瞧見了雙眼殷紅緊緊盯著她的男人。


    “皇……咳咳咳!”


    桑鯉說著便想推開他!


    掙紮了一下便被抱的更緊了。


    “怎麽?又想推開我?剛剛給你換衣服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了,如今再推開也沒什麽用了!”


    蕭謹禮原本以為她會罵自己會哭鬧。


    誰知這小東西沒心沒肺的還笑了。


    “皇上,多謝你救了我。”


    “這下又高興了?不罵我了?”


    “臣女怎麽敢罵皇上呢?”


    蕭謹禮在她那紅撲撲的小臉上捏了一下。


    “桑鯉,等過幾天,和我一起迴宮吧。”


    蕭謹禮想過了,他對她大抵還是在意的,看到她昏迷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慌了的。


    本就對她感興趣,如今自然更不可能放了她。


    隻希望這小東西不要再說什麽拒絕的話。


    欲擒故縱可以,但是太過了就會適得其反。


    就像比起第一次的想要負責,皇帝此刻明顯就是認真的,若是再拒絕就是不識趣了。


    但是這答應的也不能太容易。


    桑鯉輕輕從他懷裏起身,“皇上……其實今日是臣女的生辰。”


    “每年這天晚上阿娘就會給我做桃花酥,她不在了之後,我就總是會拉著驚雨去買,整個廣陵隻有那一家和阿娘做的味道最相似了……”


    桑鯉便說邊哭,尤其是在提到她阿娘的時候,那眼淚是唰唰的流。


    蕭謹禮也是幼年喪母,當今太後不過是他的嫡母,自然是知道她心裏的痛的。


    他不會安慰人,也隻能靜靜的聽她說,幫她擦了眼淚。


    “我阿娘隻是一個妾室,沒有嫁妝、更沒有鳳冠霞帔,成婚的那一天更是連紅衣都不能穿。”


    “她曾經也是被家裏捧在手心的大小姐,隻因家道中落給人做了妾,讓自己的女兒連叫她娘的資格都沒有!”


    “皇上,臣女不是想拒絕你,隻是我阿娘一直到最後都希望我能夠十裏紅妝嫁一個喜歡的人,哪怕家室並不好,


    她說:‘我們阿鯉,可不能再吃母親的苦了,我們阿鯉的孩子也不能再像阿鯉一樣一直喊旁人為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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