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夕陽的餘暉灑滿湖麵,微風吹過,湖麵之上揚起一圈圈漣漪,配合上金黃色的餘暉,波光粼粼,這副美麗畫麵讓人陶醉,洱海很美,至少現在看來,很讓人流連忘返。


    “小晨希,再忍忍,馬上就好啦!”李菀盼懷中抱著一個嬰兒,一邊走動,一邊安慰,而嬰兒則是不停的發出哭聲,懷中便是白天洱海湖畔救下的嬰兒,晨希也是她為這個嬰兒取的名字,顧名思義如同清晨陽光,充滿希望,同樣也寓意這個小家夥要開開心心,健康成長。


    “好啦!”李立從一旁走過來,手中拿著一個裝滿鮮奶的奶瓶,遞了過去,準備放到晨希張開哭喊的小嘴裏麵。


    “這樣不行,要試一試溫度,記得要用手背,這樣測試溫度更準確。”李菀盼白了李立一眼,顯然對李立的不專業十分無奈。


    李立也是無奈一笑,趕緊伸出左手,滴出幾滴奶水落到手背之上,然後點了點頭,李菀盼則才放心的接過奶瓶,趕緊把奶瓶放到晨希嘴裏。


    他的法則之目可以輕易計算出奶瓶的溫度,而且可以精確到小數點後上百位,不過他卻沒有這樣,甚至他把身體皮膚的觸感完全改變,成為一個正常的普通人。


    這樣做,隻是為了更好的配合李菀盼,因為李立驚訝的發現,因為小晨希的出現,李菀盼身上的死氣不再增加,甚至有些微弱減少的趨勢,這讓李立心中寬慰,或許李菀盼心中有了牽掛,有了執念,讓她可以和不斷崩潰的意識抗爭。


    這時候的李菀盼,好比被張恆抓到之後,失去幸運之晶,等於被掏空靈魂,隨時可能死掉,但是她卻一直活著,因為她放不下李立,後來看到李立不僅恢複過來,更是所向無敵,她的心終於放下來,也正是放下來,所以她意識崩潰了,差點死掉。


    這個過程,就像那些躺在病床之上的將死之人,為了見至親最後一麵,強忍住最後一口氣,但是一旦見到至親,心願了卻,撒手歸西。


    晨希小嘴不停的起伏,雙眼打量眼前李菀盼,顯然從李菀盼身上聞不到母親特有的味道,不過以三個月嬰兒的視力,也分不清楚李菀盼和他母親的區別。


    小晨希很乖,而且體質也遠遠超過災難前同齡嬰兒,這可能是和環境變化有關,在沒有醫療條件,沒有足夠食物的現在,要孕育一個新生命實在太難了,新生兒的存活率降到曆史最低點,很多女性防止懷孕,想出了無數稀奇古怪的辦法,甚至不惜摧殘身體。


    懷孕在現在看來,如同累贅,即使僥幸生出來,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也會成為別人的食物,曆史上出現天災,食物短缺,易子而食的事情並不少見,更別說現在了。


    不到五分鍾,一百毫升的奶水,竟然被這個小家夥就這樣喝完了,而且還露出一副沒吃飽的模樣,的確,小晨希生下來這三個月時間,幾乎是飽一頓餓一頓,甚至一天一滴奶水都沒有,而且在他母親被施暴的時候,便被母親藏在一個不起眼,而且比較隔音的地方,任憑哭鬧,也沒人會理會。


    這樣環境下,讓不到三個月的晨希,幾乎不會像災難前嬰兒那樣哭個不停,而且似乎還比以前的小孩更聽話,小晨希不到三個月,但是他的眼神看上去充滿靈性,就像是半歲的嬰兒。


    躺在李菀盼懷中的小晨希,一臉的滿足,這種滿足不僅僅是吃飽了,而且還有溫暖,舒適的嬰兒被,在救下晨希的時候,他的身體裹著全部是髒兮兮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從屍體上拔下來的,不僅不保暖,而且散發著陣陣惡臭。


    李菀盼抱著晨希在航空母艦頂層修建的房屋裏麵走來走去,時而抱著晨希透過玻璃,看向遠處的湖麵,時而用有些昏沉但是依舊美麗的雙眸看向晨希,給他講故事,或者唱兒歌。


    而李立則是在房間另一邊收拾東西,這些東西全部都是李立從千裏之外的大城市搶奪而來,他的手段幹淨利落,出現便殺掉一大群官員,然後拿出一張清單交給城市的管理者,十分鍾之內,拿不到東西,殺掉城中所有的統治者。


    麵對這樣的煞星,這些統治者當然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最好的物質,怕不得送走李立這個煞星,所以一趟下來,李立帶迴整整一大卡車的物質,神階以後,李立空間戒指趨近無限,隻要願意,他可以裝下這艘航母。


    這一大推的物質各式各樣,無一例外都是嬰兒用品,不過奶粉依舊稀缺,災難爆發七年,早已經沒有奶粉工廠,以前的奶粉早已經過期,不過那些密封良好的,雖然過期幾年,但是依舊可以食用,再有現在的嬰兒身體素質也普遍提高,那些身體素質不合格的,早已經被淘汰。


    李立在這一大堆的物質中,不斷清理,簡單的拚湊一張嬰兒床出來,然後把這些嬰兒用品分類,不得不說,在生死關頭,那些統治者十分盡力,想的也很周到,這些物質包含極廣,完全就是一個嬰兒用品的小超市。


    磨牙棒,奶瓶刷,喂食器等等這些東西應有盡有,各式各樣的衣服更是數不勝數,就連學步車這種已經被淘汰,表明對嬰兒走路有影響的東西,都被李立拿迴來。


    經過分類,李立把那些暫時用不到的物質全部搬到儲藏室,離開房間,走在甲板之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四周顯得寂靜無比,原本航母上的上百名服務人員,已經被李立遣散,偌大的航母顯得寂靜無聲,隻有甲板頂部的房間,還在亮起燈光。


    洱海平均深度不過十米,這樣的深度,巨大航母根本無法正常行駛,已經被李立擱淺在岸邊,作為臨時房間居住,航母雖然不能行駛,但是裏麵設備一應俱全,還有核反應堆源源不斷提供電能。


    把東西分類放好以後,李立再一次迴到房間,小晨希已經迷上眼睛,似乎快要進入夢鄉,吃飽喝足加上有溫暖舒適的棉被,很容易讓嬰兒入睡,畢竟嬰兒一天的平均睡眠時間應該在十五個小時以上。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李菀盼躺在小晨希旁邊,一邊用手輕輕拍打,一邊嘴裏低哼歌曲,如同催眠曲的歌聲,配上有節湊感的拍打,小晨希很快便進入睡眠。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兩隻老虎,,,,,,”


    李菀盼就這樣,看著晨希可愛的小臉,安靜的模樣,輕輕的哼著兒歌,而李立也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李菀盼哼歌,心中露出一絲欣慰,能有事情讓李菀盼去做,能讓李菀盼開心,李立便覺得有意義。


    對於李菀盼而言,她很愛李立,一直都想和李立擁有愛的結晶,不過一直也沒有什麽機會,李立一直忙忙碌碌,幾乎沒有消停過,加上,環境因素,災難加深,一直都沒有,後來李立率領三十萬大軍出征北方,戰死承德。


    再後來,李立涅槃成神,失去記憶,最後浴火重生,練就涅槃真身,所向無敵,但是這個時候,李菀盼意識已經全麵崩潰,這件事情,也成為遺憾,現在小晨希的出現,彌補她心中遺憾,對於小晨希,李菀盼視如己出,十分關愛。


    不過對於李立而言,僅僅隻是一個嬰兒,這並不是李立冷漠,而是神階後期,他的心境已經完全變化,對於普通人,他就是神,在他眼中,普通人便是螻蟻。


    不過因為李菀盼喜歡,所以李立也喜歡。尤其是看到因為晨希的原因,李菀盼身體上死氣竟然不再增加,這讓李立大感欣慰,如果李菀盼身體死氣在增加,就算李立不斷維持,也很難阻止意識的崩潰。


    不過李菀盼的意識終究會消散,就是她再有牽掛也不行,利用晨希,阻止死氣,這種辦法飲鴆止渴,對於這件事情,李立也明白,但是沒有辦法,無能為力。


    李立伸出右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李菀盼的秀發,心中一陣絞痛,他雖然現在神階後期,千變萬化,涅槃真身,不死不滅,所向無敵,但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尤其是想到在聚居地,李菀盼不惜自殘,避免麻煩,眼中便升起一股滔天殺意,一股屠盡天下生靈的戾氣。


    這是一種單純的殺戮戾氣,一種經過壓抑達到質變的殺氣,這股戾氣匯聚成為可以焚燒一切,甚至靈魂的戾炎,殊不知,這股戾炎不斷在李立身上聚集。


    這一段時間,和李菀盼的相處,非但沒有減弱李立心中戾氣,反而不斷加重,尤其是從李菀盼眼眸深處隱藏極深的留念神色,李立心中絞痛無以複加,這是一股對生命的渴望和生生的留念。


    不過李菀盼在李立麵前一直很豁達,也開心,希望李立也很開心,李立也很配合,也表現的開心,但是李菀盼越是表現豁達,李立心中越是難受,李立雖然一直都太盡如人意,也不能料事如神,但是他並不傻,反而他很聰明,聰明之人,往往想很多事情,慧極必傷。


    (感謝李青山無悔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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