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裏密密麻麻的奴隸,李立輕歎一聲:“走吧!”


    在這之前他本想做一些什麽,但是來到這裏以後,發現什麽也做不了,他不是救世主,無法救助這些人,縱使他九階的實力可以殺掉這裏的士兵,但是這上萬的奴隸他也帶不走,再說像這樣的奴隸在雪域帝國處處可見,沒有幾百萬至少也有幾十萬,他僅憑一個人的力量也隻能望洋興歎。


    江柏和韓洛佳疑惑的看向李立,剛才是李立叫他們來的,現在卻看了一眼便要離開,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李立的內心變化,他們當然不知道,不過二人沒有多問,還是跟著李立一起離開了王格爾鎮。


    三人離開奴隸交易場後直接向夏河縣城趕去,現在三人沒有代步工具全憑雙腳,不過三人都是異能者,體力自然不用說,一路上秀麗風景多多少少的讓李立心情有些放鬆。


    這裏的小溪非常的清澈,這種清澈真正的可以達到那種魚遊水裏無所依的境界,不僅如此,這裏小溪裏麵的魚非常之多,密密麻麻,而且不怕人,看到人影反應要聚集起來。


    “江柏要不晚上我們就在這裏紮營,晚飯就是它們了。”李立指著溪水裏麵成群結隊的魚兒,這樣多的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清澈的溪水讓他有種跳下去洗澡的衝動,他從小又對於魚情有獨鍾,不僅喜歡吃魚,還喜歡賞魚和養魚。


    江柏聽到李立要這裏的魚作晚餐,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李立,這眼神讓李立有些疑惑。


    “boss,這裏的魚是吃死屍長大的,對於這些魚,我可沒有食欲。”韓洛佳雙眼一翻,她在夏河縣呆了一年多的時間,對這條小溪非常的熟悉,這裏的雪域人便選擇這裏作為他們水葬地點。


    李立用不敢相信的眼神仔細的打量起水裏的魚群,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這些魚群有什麽特別之處,全部都是一切普通的淡水魚。


    “這裏也有食人魚,它們的嘴巴沒有牙齒。”李立看著溪水裏密密麻麻的魚群,疑惑的看向韓洛佳,水裏麵都是極為普通的高原冷水魚。


    韓洛佳瞟了李立一眼,輕哼一聲解釋道:“boss,雪域人有一種風俗叫水葬,這條小河就是他們選擇的水葬地點。”


    “水葬?”李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他第一次聽這個名詞。


    “老板,雪域人死去後,有四種埋葬方法分別是天葬、水葬、塔葬和土葬,其中水葬一般是夭折的兒童和一般地位的人,就是把人脫光,然後放到水裏,等這些魚把他們吃光,所以雪域人一般不吃這裏的魚,即使想吃魚,都吃外麵運進來的草魚,而絕對不會吃這裏土生土長的淡水魚。”江柏微微一笑,指著小溪裏麵不停遊走的魚群。


    “還有啊,這裏的雪域人看見你捕魚,他們會用石頭砸你的,他們認為這些魚吃了死去人的屍體,便有了靈性。”韓洛佳補充道。


    “哦!”李立點了點頭,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裏會有這樣多的魚群,原來沒有任何人來捕撈,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還有人肉可以吃,所以這些魚群看見人來,還要聚集起來。


    想到這裏,他的胃口也沒有了,這些魚群也激不起他的興趣,雖然魚群也許吃過屍體,但是經過身體轉化變為了魚肉,實際上和吃其他東西長大沒什麽區別,人吃了也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由於心理作用他卻完全沒有食欲。


    天色也在三人閑聊趕路中慢慢的暗了下來,四五個小時的趕路,三人已經從王格爾鎮走到了大麥鄉,李立也從閑聊中知道了很多關於雪域人的生活習性,以及這裏的風土人情。


    李立尤其對雪域佛教的轉世靈童非常感興趣,據說雪域佛教的每一代活、佛坐化以後,都會轉世投胎,然後佛教的信徒通過一定的方法尋找這個轉世靈童。


    除了這些,在韓洛佳的科普下,李立也終於知道“你見或不見,,,,,你愛或不愛,愛就在,,,”這一首詩句的由來,原來是一個叫倉央嘉措的喇嘛原創,然後被拉姆多多改編,他完全想不到一個佛教信徒居然能寫出這樣催情的詩句。


    沒想到韓洛佳也是一個懷春少女,在聊天中得知她最喜歡的詩集就是拉姆多多改編的,這些詩集都是很催情很唯美的,不過李立對於這些絲毫沒有興趣,因為太過完美的愛情,終究是不可觸摸的。


    再說了李立從小生活在小縣城裏麵,父母都是普通人,天天掙紮於溫飽線上,他畢業以後不過是流水線的操作工,一個月扣除保險下來,僅有二千多元收入,這樣的生活水平注定了他的愛情觀。


    對於韓劇或者一些大陸愛情劇,李立也從來不感冒,電影裏麵幾乎就是帥哥靚女,就算是醜女作為女主角,但是到了最後會逆襲成為美女,而且這些電視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有錢的富家英俊的公子哥愛上一個美麗**絲女。


    電影裏麵的生活和李立的現實生活差距實在太大了,一天在流水線上工作十幾個小時,累的像一條狗,哪裏來的精力像電影裏麵,那樣吵吵鬧鬧,愛來愛去,把精力全部用在愛情上,電影裏麵的愛情是不考慮生活的,一切都圍繞愛情,正是因為愛所以愛,也就非常讓人向往。


    韓洛佳則不同,她二十出頭便可以成為殲擊機飛行員,除了過硬的技能和身體素質之外,那就是家庭背景,她的家庭背景注定她這一輩子不會為生活發愁,永遠也體會不到工廠流水線那枯燥乏味讓人崩潰的工作,也無法體會到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周末加班沒有休息,僅僅隻有二千元的生活,她駕駛一個小時的殲擊機,就相當於李立工作幾個月,這樣的環境造就了二人對愛情的理解的不同。


    “前麵是什麽?”閑聊中,李立突然看見前麵山頭上站滿了人,其中還有幾個穿著黃色喇嘛衣服,戴著雞公帽的喇嘛。


    “那裏是從夏河縣城旁邊搬遷到此的拉卜愣寺。”韓洛佳看著人潮湧動的山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江柏凝視片刻說道:“難道是雪域帝國的一位重要人物死了?”


    “或許吧?不然怎麽會舉行天葬。”韓洛佳絲毫不在意,似乎見怪不怪,在夏河縣生活的一年多時間裏,對於天葬、水葬見多了。


    “天葬?”李立看向韓洛佳,在先前他聽江柏說過雪域人有四個葬法,其中一個便是天葬。


    “一般是有身份的雪域人死掉以後,才有資格舉行天葬的,至於葬法你別問我,你好奇可以自己去看。”韓洛佳一聳雙肩,做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似乎很不願意說這個天葬。


    李立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在追問直接說道:“走去看看。”


    “你們去吧?我不去。”韓洛佳小嘴一嘟,站在原地不動。


    “那你不準亂跑,就在原地等我們。”李立也沒有強迫韓洛佳,隻是略微叮囑了一下,畢竟兩地距離也不遠。


    “大叔,我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韓洛佳一翻白眼,一臉無奈,她的年輕雖然和李立相仿,但是總感覺李立是一個大叔,什麽事情都要叮囑。


    李立無語了,他居然成為了大叔,他叫上江柏直接向前方不遠處小山上的拉卜愣寺趕去,他是一個喜歡獵奇的人,從小就喜歡關注那些奇奇怪怪東西,小時候他最愛的就是十萬個為什麽、時間簡史,以及相對論。


    十幾分鍾後,李立和江柏便來到山頂的拉卜愣寺,在這路上江柏詳細的給他解釋了一下雪域人的下葬風俗,天葬是有身份的人才可以的,塔葬一般是喇嘛和佛教之人,水葬是夭折的兒童和一般人,土葬是最低賤的葬法,用於犯人和以前的奴隸。


    來到拉卜愣寺裏麵,隻見三個喇嘛不斷的圍繞一個躺在地上的中年人旋轉念經,其餘人在一旁默哀,幾分鍾後,儀式結束,喇嘛把死者的屍體抬到寺廟後麵的一個天台上。


    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立明白了為什麽韓洛佳不願意上來觀看,隻見這些喇嘛把中年人的屍體用刀砍開,分成無數的碎塊,微微發烏的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死者的骨頭都被宰開。


    十幾分鍾後,中年人的屍體全部被分解成無數的小塊,與此同時,天空中有幾隻蒼鷹在盤旋,慢慢又加入了幾隻,喇嘛在把屍體分解完後,全身已經沾滿了血跡,尤其是雙手全是血跡,一個喇嘛在分解屍體的過程中用染滿獻血的手在額頭上輕輕抹了一把,他的整張臉瞬間看起來十分的猙獰。


    分解完屍體後,在喇嘛的示意下所有人慢慢迴避了,在人群迴避的同時,空中的蒼鷹俯衝而下,落在了變成碎塊的屍體旁邊,接著蒼鷹慢慢的吃掉這些碎肉。


    蒼鷹越來越多,似乎這些蒼鷹對於這些並不陌生,經常享用這些美食,一會兒的功夫在屍體碎塊旁邊便出現了十幾隻蒼鷹,李立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如此多的蒼鷹聚集在一起。


    不多時,蒼鷹陸陸續續的飛走,也有一些蒼鷹飛來,屍體的碎塊越來越少,剩下的幾乎都是骨頭。


    一個小時過去了,蒼鷹也幾乎飛走了,天台上留下了一堆帶血的白骨,然後喇嘛上去把白骨收了起來,然後把這些白骨碾碎放到青稞麵裏麵,用雙手不斷的搓揉,最後把混合骨粉的青稞麵捏成小團,再一次放到天台上。


    幾分鍾後,蒼鷹再一次出現空中,盤旋幾圈後落到天台之上,啄食這些青稞麵。


    看到這裏李立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天葬,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居然看見那些喇嘛居然沒洗手,手上還染滿鮮血便拿起青稞麵放到嘴裏,這一刻,他微微有一些反胃。


    “老板不用驚訝,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江柏看見李立睜大的雙眼,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樣的情況江柏早已經見怪不怪,這些喇嘛經常幫人天葬,時間久了便對這些習慣了,就像一個專門為死人化妝的,天天麵對各種死人,有的死於車禍腦袋碎裂,也要幫人家化好妝,久而久之麵對在支離破碎的屍體也覺得正常。


    這些喇嘛便相當於殯儀館的化妝師,天葬就是他們的工作,幾乎幾天就幫人天葬一次,時間一長對於血腥也免疫,對屍體也免疫,而且這裏洗手也不方便,並沒有自來水管,也沒有水井,所以時間一長就算沾滿鮮血的雙手一樣可以拿起青稞麵就往嘴裏塞。


    而且江柏還告訴李立這些喇嘛在雪域族的社會地位並不高,但是他們的收入卻是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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