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幾個小時過去,劉天翼吧,覺著——還沒過癮,警察、田田田已是大獄深牢過百日。

    終於,千番保證,萬番承諾中送走了最後一位好心人,一出爛俗到極點的肥皂劇,這才拉下帷幕。

    房門一關,田田田和警察像泄氣的皮球癱倒在椅子上。田田田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折騰成了泡開的方便麵,警察衣衫錯扣胸襟處不知被哪個腐女大媽蓋上個顯眼的印記。

    抱著白麵枕頭,劉天翼笑倒在床頭樂不可支幾乎岔了氣。

    “笑,你還好意思笑,看我不掐死你。”田田田撲到劉天翼身上卻沒有打人的力氣,一陣亂擰。

    “小搗蛋,你今太過了啊。趕緊給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手指劉天翼,警察感覺剛才的經曆比追疑犯跑過半個城都還累。

    再次不自禁的笑笑,劉天翼認真的依次打量眼前的兩人,一個是偶然撞見就成了女朋友,一個是目前為止他都還不確定認不認識的人。

    隨便尋個說詞敷衍——不是劉天翼的性格,認識的人都說他有時候太過實誠,可其實更多時候他也憑感覺,雖不知道這樣的性格是好是壞,但劉天翼覺著至少沒吃過什麽大虧,畢竟問心無愧才是本根,所以,單憑直覺他覺得自己可以相信眼前兩人。

    “我想,我應該——可以看到鬼魂。”

    雖然在劉天翼迴答之前警察和田田田就已經能確定他的答案,但親口聽到他說出,還是不免一震。

    深吸一口氣,劉天翼平緩的講述起近幾天所發生的一切——

    是天方還是夜譚?也許是兩者兼有。

    劉天翼的世界還是以前那個,隻是沿途的風景已然改變。

    他並想不急於去追問為什麽,因為他怕問了以後身邊的一切會變得更快。

    “哇——額!太酷了!我就說嘛,我怎麽會一眼就認定你了,原來你是不一樣的。”劉天翼剛說完田田田就興高采烈送上一個親吻。

    “田田田,你是不是覺得剛剛的教育課上得不過癮啊?”劉天翼沒好氣的將田田田推開下床,“哥,陪我去趟洗手間。田田田,把飯菜給扔了。”

    跨出房門,劉天翼的臉頓時泛白,他往警察的身邊靠靠,低下頭隻看著自己的腳尖。到達洗手間的路上,鬼魂沒完沒了的出現、消失、又出現、再消失——

    “我知道你看的到我。” “我知道你看的到我。”。。。。。。他們不斷說著。

    劉天翼感覺自己就像是坐上了隻有翻轉,沒有緩衝的過山車聽不見停靠的信號。

    終於,走進了洗手間,沒有鬼魂,劉天翼大大鬆了一口氣。

    背對警察劉天翼問,“警察——哥哥,你的名字應該不會是警察吧?”

    “早猜到你叫我別有的企圖。我的名字——聞人來。”警察一笑,眼睛眯成一條縫。

    “聞人來,姓是聞人嗎?”

    “是啊,沒聽過。”

    “是我孤陋寡聞而已,不過啊,你這姓和田田田的名倒是有得一拚。”迴過身,劉天翼學警察把雙手交叉在胸前,“呃——哥,你真的不準備告訴我,我們在哪見過?”聞人來不答,劉天翼撇嘴走出洗手間,“不說,你就慢慢等吧,說不定那個猴年馬月我還真就能想起來。”

    “幫幫我——。”背後忽然響起一聲求助聲,劉天翼駐足迴頭,洗手間空蕩蕩一片——

    迴到病房,田田田已經把一切收拾妥當,劉天翼隻想快點離開醫院,果斷換衣,除去上衣卻發現田田田依舊呆在房間紋絲不動,“田兒,女孩子矜持點比較惹人愛。”他脫褲坐上床。

    “也是,反正除了腳能看得都看了。”田田田出房關門,劉天翼傻眼聞人來笑出聲。

    “哥,住院的錢,你和田田田誰付的?”劉天翼套褲穿鞋。

    聞人來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付的,你和田田田都還是學生,再說我是當哥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

    見劉天翼態度堅持,聞人來一笑說道,“小搗蛋,要是你在五秒鍾之內想不起我們在那見過,錢的事,別再提。5——4——3——”

    “聞人來,我哥的位置你站定是吧——”劉天翼淡笑起身打斷聞人來的數數,“那行,打今起你就是我哥哥,別後悔。”他迎上聞人來眯成縫的眼睛。

    “好了嗎?”田田田推門而入。

    “可以走……”劉天翼彎腰抓起田田田淺粉色的背包,“嘭——”,房門猛地合上。

    “幫幫我好嗎?”

    幽幽的聲音響起,一道白烏的影子出現在房門處,慢慢的飄近。

    她身著淺紫色寬鬆衫,麵色淒白,臉型長圓,眼神黯然卻平和,停在距離劉天翼一米遠的位置她悲傷的望著劉天翼。

    劉天翼局促的看一眼同樣神情疑惑的聞人來、田田田腦海一片空白。

    無措中,媽媽的一句話突然出現腦海——:“傻小子,不知怎麽說話的時候,就微笑,大多數時候,他是最好的開場白。”對啊,微笑。釋然抬頭,劉天翼對著鬼魂露出稍微有點傻的微笑,突然間他覺得自己可以說上點什麽,“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能幫到你。”

    “一定可以,”鬼魂顯得信心十足,“也隻有你,因為這裏隻有你能看到我。”

    隻有你——

    劉天翼搖頭而笑,借代“唯一”的話啊。

    “你說吧,隻要能辦到,我盡量幫你。”答應的一瞬,劉天翼接收到鬼魂傳的感激,心猛地一顫——

    原以為,人在死後,生前所有的種種都會煙消雲散,卻不曾料——,他們也和活著的人一樣保留住了——————————“情感”。

    是因為愛嗎?那囊括了親情,愛情,友情的東西——。

    “謝謝。”鬼魂自我介紹,“我姓吳,是這家醫院院長的妻子。去年十一月,因為車禍……,我的突然去世,對丈夫打擊很大,他封閉自己,變得暴躁,一點無謂的小事就對著身邊的人發火、叫罵,醫院裏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親戚朋友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糟。……看著他如此一天一天的消極、頹廢,我實在放不下心離開,可是又幫不上忙,隻能在一旁陪著傷心。”

    沒有過多的言語劉天翼直接讓吳女士帶路,接受自己的命運以愛啟航是個不錯的選擇,劉天翼覺得。並且他想對吳女士的丈夫說:——

    愛一個人的方式,不應該是自我消極,而是更積極的生活,因為總有一天你們還會見麵,在那時你應該是帶著說不盡的故事迫不及待的要講給她聽,而不是吐不盡的荒廢歲月。

    這亦是《泰坦尼克號》給予劉天翼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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